克雷格与特玆米瑟斯是旧识,虽然朋友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但也毕竟相识多年。作为两个族派的领位者,他们一道成立血族魔党,当初的目的便是在“圣战”之中获得盟友。
望着克雷格离去的背影,埃迪娜反而舒坦许多,习惯一个人的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宠溺。她苦笑着用余光扫过那些敌视自己的女孩,转身向屋外的方向走去。
“埃迪娜小姐,您这是要去哪?”然而没走两步便被保尔挡住了去路。
埃迪娜漫不经心地捋了捋鬓前的发丝,道:“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透透气。”
血酒洒满四处,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荡漾,混淆着*乱颓靡的气息,仿佛浸于一个巨大的血池之中。这里的吸血鬼不是袒胸露背就是浓妆艳抹,大殿上放置的两条长桌旁男女相拥而吻,唇舌嘶磨声宛若无数小蛇盘沿四周,听得刺耳。
埃迪娜只能无视,绕过保尔快步向前走去,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心里不免犯着嘀咕:真不知克雷格竟会受邀来这,而且看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寻欢作乐便罢,干嘛要扯上她?
未料,再次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过此次不是保尔,而是一位妖冶美人。美人是直接一个踉跄撞向她,手中的酒杯故意倾泼向埃迪娜,嘴里却虚伪地说着“抱歉。”谁都能看出美人分明是故意的。
纯白的礼裙顿时开满了鲜红之花,雅致妆容倾刻被毁,落得一身狼籍。
导火线一旦爆发,就会引起后续反应。四周的众位立刻炸开了锅,投以嘲弄玩味的目光,随之笑声四起,纷纷起哄。保尔充当着保镖加侍从的职务,连忙上前为其擦拭血渍。
“埃迪娜小姐……”保尔皱着眉,没想到克雷格大人后脚刚走便会出此事,而且现在并无可换的衣物。不过这种事……不知该不该通报。
“无碍。”埃迪娜却淡定得很,止住保尔的擦拭,脸上毫无失措之情。在沙龙时她早已司空见惯而习以为常,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俗套低智的挑衅,不足为意。
可当她刚要启步离开,美人仍然纠缠不休挡住了去路。美人的脸上浮现着假惺惺的神情,执意要求要道歉:“哎呀,真是对不起,我必须向你道歉。而且依我们这的规矩,我须为你挑选一位男性‘清理’掉这些血渍呢,你身边的这位小哥就不错啊,如何‘清理’嘛~这血酒宝贵着呢,所以是用舔的。”
周遭起哄声更是一浪接一浪,所有人都等着好戏上场。
赤裸裸的捉弄加上无中生有的条件令一旁的保尔也按捺不住了,她所指的“小哥”便是他,这简直就是在污辱。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埃迪娜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的一把撕掉沾血的裙摆,只听一阵轻脆的丝帛声,长裙被撕下一大半,露出了她修长白皙的美腿。她将撕下的裙子揉成团塞入美人的酒杯中,对着一脸惊愕的美人笑道:“你的血酒还给你,你若觉得浪费就自己舔吧。”
每一个字仿佛被包裹了冰决,寒气凌人。
这已经是最客气的回应方式,按以往埃迪娜的处理,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回敬”一杯酒。她并不想将事闹大,否则只会给克雷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美人好半天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将酒杯摔至一旁,露出本性直接挑明:“你究竟是亲王大人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这?”
这句话道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众人在见到埃迪娜时心底都有这两个疑问。
什么人?恋人?妻子?还是一个傀儡?埃迪娜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麻木得顺从克雷格的意愿,毕竟她出卖了终身的自由。
“什么都不是。”
轻描淡写得仿佛在战火硝烟中不沾任何血迹,果断毅然。这个回答令所有人都一片唏嘘,她从未将自己当做克雷格的什么人,不过是为了救尤金而定下的契约关系罢了。
“什么都不是?看来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美人扯嘴冷笑,“我猜你这种女人也不过是亲王大人一时兴起的女伴,就像过去一样,玩玩两天就甩了。”
“你……!”保尔应对这种场合只能充当空气,毕竟吸血鬼十分注重贵族等级,像他这种奴隶侍从只能任其污辱。克雷格大人吩咐的也不过是保护埃迪娜小姐的安全,在武力方面确是他在行之处。
即使他想为克雷格反驳什么却不知从何下口,因为这个女人说得确是事实。在未遇到夫人之前,克雷格的生活着实荒靡,猎捕狼人、身边少不了女人,肆虐人类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