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随我来吧,时间不等人。”会长说罢领着欧莉丝前往基地,但刚走两步想起埃迪娜,转尔对她说道:“埃迪娜,虽然我撤了通辑令,但是只要一有对你的赏金任务,我们就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不会留情。”埃迪娜对上冷眼,面色坚定。这时,一股强震感如期降临在她身上,她一时踉跄险些跌倒,被身旁的保尔一手扶住。
“夫人……”
已经越来越频发了,从最初的半年一次,再到现在的一天两次,这种身体的震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要砸碎她的身子。
埃迪娜摇摇头,推开保尔的搀扶,上了马车,道:“我们走吧。”
目送逐渐离去的马车,会长眉头紧锁着,刚才埃迪娜的不适被他看在了眼里。
命运之轮重新转动一圈,这次事情又会怎样发展?会长长叹,思绪回到了一百年前。
禁闭室外。
“真的吗?尤金有救了?”伊芙琳欢呼雀跃地拉扯着乔的衣裳,开心地像个小孩。
“嗯,不过会长说这次会用到禁忌魔法,成功只有一半。还需要给老哥布置仪式,用时可能要一天。”乔看到伊芙琳的反应,心底为老哥高兴,同时伴着失落。这几天,伊芙琳总是悉心照顾着老哥,他在她面前只是被当成了空气。傻瓜都看得出来,她是喜欢老哥的。
“这么复杂?呵呵,不管啦,只要能救他!对了,埃迪娜还在外寻找救尤金的办法呢,得赶快通知她这个好消息才行!”可是刚说完,问题便摆了出来:埃迪娜现在在哪呢?
此时会长迎面走来,直对伊芙琳,脸上没有喜悦,反而写满沉重。他道:“伊芙琳,有件事我要与你单独谈谈。”
走廊外花园
“会长,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望着一脸凝重的会长,伊芙琳猜到不会是好事。
会长抬抬眼镜,严肃道:“伊芙琳,你也知道尤金被狼人所咬,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在你身上取血在关键时刻控制他。放心,只需一点。”
伊芙琳扯了扯衣角,她早从克莉丝汀口中得知她的特别,作为“神之盾”,她的血对于吸血鬼与狼人而言就是武器。
“可以,不过……会不会伤及尤金的性命?”
“当然不会,这一点相信我,只是用来控制他而已。”会长摊开手,一副绝对值得信任的样子。
伊芙琳点点头,没有丝毫怀疑。
“现在就随我去吧。”说着会长迫不及待地要带她去实验室抽血,却被身后的伊芙琳叫住。
“会长,有件事想问您。你有看见埃迪娜吗?昨晚她离开后就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她不会出事吧?”伊芙琳眨巴着楚楚动人的水灵大眼,像是在乞求。
“埃迪娜?”会长摇摇头,装作毫不知情,“我没见过她,她一向独来独往,不过大概两三天她就会回来吧。”
“这样啊……”她小嘴嘟囔着,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告诉她:她再也见不到埃迪娜了。
却不知,会长的微笑之下却暗藏阴霾,“神之盾”果然和以前一样天真,只要让她坚守立场,并以尤金作饵好好利用,诅咒之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现在一点点抽干她的血,让她只剩行尸走肉般的皮囊,毫无威胁。他的思绪渐渐回罱到方才与修女欧莉丝的谈话。
“会长,为什么要放过埃迪娜?”欧莉丝仍然不服气地追问。
会长邪魅一笑,心底早有定数:“她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机构正在全面通辑她,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而她现在待在亲王那,那些血族长老肯定不会放过她。而且……她的躯体很快就会消失了。”
“消失?”
“这涉及到一百年前的协定。总之,埃迪娜活不了。刚才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是。”
会长不禁怅然一笑,埃迪娜真是一样地好骗,亲王的活血竟如此轻易地到手了。呵呵,这次,是我赢了。
禁闭室内放上了一张石床,石床上布满凹状纹路,仿佛数条血管缠绕其中,并且直达石床外围的血槽处消失。四周有规律地摆放着红色蜡烛,形成一个大型的魔纹圈,似乎一股诡异的力量浮于空中。
黑魔法属于禁忌魔法,对于强大魔法系猎人,欧莉丝也算半个女巫,这种仪式自然难不倒她。还在幼年时,她的家人就死于吸血鬼的手中,之后她被一个年长的女巫救下,从此成为猎人。十年前,救她的女巫逝世,她便离开协会,做了修女。直到……再次接到协会的邀请,遇上了埃迪娜。
尤金此刻正躺在石床上,手脚都被铁镣铐住,浑身已被麻醉。这种仪式是十分痛苦的,尤金的身体就虚弱,这次能否存活得看他的命数。
欧莉丝握着装有活血的玻璃瓶一时陷入深思,活血能够在人体内迅速繁殖血细胞,这是几千年来吸血鬼的进化,却只有最原始的亲王具备。而在这瓶中的只剩了一半,似乎有一半被人取走了。
纵使尤金能够存活,也逃不掉成为狼人的命运,那时,他会如何面对?
她披上黑色斗篷,艳红如火的卷发隐于黑暗之中,轻捻的手指在空中比划出血色咒文,咒文排成一列犹如一条锁链,将尤金牢牢地禁锢住。
黑魔法毕竟是禁忌的,有很高的危险性,欧莉丝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否则稍有差池,连她自己也会被这种魔法所吞噬。
伊芙琳与乔焦急地在室外等待,每一秒都揪动着他们的心,伊芙琳不停地徘徊踱步,不时朝里回望。
“乔……如果尤金活了下来,可还是成了狼人,该怎么办?”伊芙琳停止了走去,靠在走廊上,眼神空洞地凝望乔。可能是自己顾虑太多,伊芙琳近段时间总是心悸不安。
“这……没事啦,就算是狼人他还是老哥。只是……有可能不会再是猎人了。”
“这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伊芙琳将身子往墙柱上靠了靠,歪过头,“不过……只要他活下来,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当她反应过来时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到底是什么时候下了这个决定?她对尤金的是愧疚还是喜欢,对于情感空白的伊芙琳来说,她并不知道。
乔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眉目紧锁。听到这句话他是该欣慰还是该痛楚?伊芙琳问题将他当弟弟看待,她可知道,在她失踪的那些日子,心急如焚的乔找遍了大街小巷,彻夜未眠。从那时起,他便明白,对她的紧张已经超过了关心。
“老哥会没事的。”
这句话反而像乔在安慰伊芙琳,她的哀恸,她的悲怆,让作为弟弟的乔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