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你拽我拽得那么疼?”
“你倒还在理了,知不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乔愤懑道,但话到一半又被吞了回去,吸血鬼的事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他叹了一口气,“算了,总之,你刚刚遇到的那个女的不是好人,不要单独跟她在一起。”
“你是说露茜?你干嘛这么说她?”
“我……”乔一时不该怎么回答,抓狂地挠着头发。总不能跟她说那个女的是吸血鬼吧?
“哼,我看你才不是什么好人!埃迪娜在图书馆是不是?我自己去!”说罢她擦过乔的肩头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乔刚想拦上去反驳,却看见伊芙琳站在不远处呆愣着看着什么。
“喂,怎么了?”乔走上前看,只见她浑身微微颤抖着盯着一面前一幅巨大的油画,神色惶悚。
“这幅画……”
“噢,这幅画叫《暗城》,是位幻画家的遗作。画面比较阴暗,除此之外,也没有好特别的吧。”乔解释道。
“这幅画我似乎在哪见过,不,确切的说,是见过这幅画中的景象。”
“喂,你可别吓我。听说这位画家画的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你要是见过,那就是画家的鬼魂来找过你了。”
“我……我也说不清,而且,我甚至感觉到埃迪娜就在……就在这幅画里面。”伊芙琳皱眉寻思着,说出来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第六感。不知怎地,她越是看这幅画,想从中寻得端倪,脑海中越是翻滚起记忆之海的巨浪,混沌复杂。突然脑中闪过一片灵光,从大脑皮层传来一阵刺痛,她晃晃头,身子不稳一下栽倒在了乔的怀里。迷糊之中,只听见乔的呼喊声在耳边蔓延……
【《暗城》,画之国里】
抬头望不见树冠的高木参差排列着,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窈黑。完全透不进一丝阳光,空气中还迷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黑暗搅和着,令人有一种呕吐的恶心感。压抑的气氛从头顶直迫而来,四处都存在着危险感,似乎何时不知从哪会一口被黑暗吞噬掉。
埃迪娜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爬起来,她迷茫地望着头顶,自己好像是是从上空掉下来的,身上还有擦伤带来的疼痛。然而,她刚往前踱了两步,身后“嗖“地一声快速回旋着一条金色锯链直刺过来。埃迪娜侧身一躲,猛地抓住了还在“嗡嗡”作响的锯链,任由鲜血渗出。
“你到底下了什么咒?这是什么地方?”尤金冲她咆哮道。
“我要对你下咒也不会笨到将自己带进来吧?这是什么地方我哪知道?”
“那这里……”尤金冷静下来,他只记得当时看着埃迪娜突然消失,紧接着自己一阵晕眩,待清醒过来,已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埃迪娜环顾四周,思索了一会,猜想道:“我们很有可能进入了一幅画中,这里的情景与《暗城》那幅画所示的一模一样。”
“什么画?这怎么可能?”尤金惊愕失色。
“就是刚才,我们打斗时附近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估计是被什么人下咒了。与其我们两个在这里拼个鱼死网破,还不如休战,想法从这里离开。”埃迪娜冷哼一声,放开金链。比起惊慌,埃迪娜更多的是兴奋,她不由地低声自喃,“那样东西一定就藏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吧。”
因为博物馆馆长告诉她,六十年前偷走“赫卡忒胚胎”另半张藏宝图的辛格在某次夜间失踪了,就消失在这幅油画面前。馆长十分害怕,将这幅画一直藏于地下室,直到前年因工作利益,将该画转赠于奥斯威瑞学院。刚才的午夜钟声与自己的血可能就是打开这幅画入口的钥匙。
但转念一想,埃迪娜十分苦恼,自己不在姐姐的身边,一定会遭至其它势力的疯狂抢夺,必须赶快找到藏宝图离开这。
冷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黑暗中埋藏的危险正在蠢蠢欲动……
“别说离开这,就连保住性命恐怕也很难。”尤金警惕地环视四周的黑暗之处。
埃迪娜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地上拾起一同掉落的【百夜之鸣】,开始了防备。
难以察觉的红色丝线在附近的树枝上参差交错地布满,仿佛蜘蛛网般将他们重重包围。枝头忽然抖动两下,几片树叶缓缓飘落,在触及丝线时立刻被切割成了两半。茂密的树叶中,透露出繁星般翡翠色瞳孔正窥视着他们。
一阵如初生婴儿般稚嫩的咝咝声悄然响起,随即以令人始料未及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猛然围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