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夏晴醒来已是正午,慌慌忙忙穿好鞋,迅速打理好衣衫和妆容,推门一看,齐瑾正站在自个儿门前。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径直向客栈楼下走去——她是想寻些东西吃。且昨日整晚齐瑾睡在她的旁边,此刻也不知可以同他说些什么,不免尴尬,不如逃之夭夭的好。吩咐店小二端些清淡的小菜作罢,自个儿只坐在桌旁细细品茶。齐瑾本是想下去叫住她,谁知门外竟出现了个不速之客——齐墨。这可让齐瑾很是懊恼。
齐墨拿着一把水墨扇,一袭白衣,瞧着很是潇洒。但他却是和齐瑾相反的。齐瑾今儿穿着的是一袭黑色,看起来有些压抑。二人如此搭配起来,倒真像是两兄弟了。齐瑾拿着扇子走进来,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夏晴的。自顾自地点了一壶酒、二两牛肉、一碟小菜,看来他也是来吃午饭的,不过他堂堂一介天子也回来客栈吃饭?令齐瑾百思不得其解。道是为了寻夏晴?
夏晴一双眼睛坐看看右看看,很是希望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猛地一阵白色步入眼帘,心底还在怀疑会否是齐墨,站起来走近一看果真是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三日未见,宇墨你可是一点儿没变。”齐墨转过头来,正撞上她一脸的笑容,看得甚至发了呆。蓦地想到自个儿失态,赔笑道:
“道是我失礼了。我未变,你也未曾变过。不如坐下饮一杯酒如何?”齐墨双手拿着酒杯举到夏晴的面前。谁料夏晴果真是吃这一套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引来齐墨一阵笑声:
“果真女中豪杰!”她只是一笑置之,没有理会。店小二端来菜发现夏晴不见了,有些不解,又瞧着她在另一张桌子,连忙送了过去,使劲儿赔了个不是。夏晴的脸可是瞬间红了,本就是自个儿的错,却要让别人来认错,委实让别人委屈了些,笑道:
“伙计不必如此挂心。本就我离了座却又没对你说。快些去招待别的客人,莫让他们等急了。”店小二闻言连忙道谢,迈着步子又转向厨房。她微微叹息一声,转过头来笑脸迎上齐墨的酒,道:
“今儿个定要一醉方休!”齐墨笑着答应,并未再说其他。二人谈天论地,很是逍遥。却不料齐瑾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切,拳头渐渐握紧。可想而知他是生气的,夏晴定是不知道的。他看着夏晴喝了一杯又一杯,笑了一次又一次,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看不过去,猛然走下楼去夺过她的酒杯愤愤道:
“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夏晴疑惑地看向他透着怒气的脸,不免问道:
“我只是与宇墨共饮一杯酒罢了,你怎会如此生气?你也可以一起啊。”这会儿也不知该说夏晴单纯还是该说她故意装傻。她是知道齐瑾爱她的,她是知道齐瑾吃醋了的,她是知道齐瑾的醋坛子很容易大翻的。可她就爱如此,她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齐瑾应声坐下,拿起酒壶生生喝了下去,但夏晴俨然一片淡然。
已是傍晚,三人竟是坐在这板凳上未曾起来过,都有一些微微的醉意。夏晴的酒量果真是好的,与他两个男子喝了那么久竟和他二人无半丝差异,倒是配得上“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了。夏晴首先站起道:
“墨兄,今儿个我可算是尽兴了。明日辰时,郊外草地,不见不散。”语罢稍一整理衣裙,回到房间。翻身将房门锁住。他二人始终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不去追。
“皇兄,你这是何意?”齐瑾首先问,手握成一个拳头,随时待发。而这一切齐墨是看在眼里的。齐墨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弧度。
“今日我本是来这儿尝尝鲜,怎料你二人是住在这里?罢了,朕也乏了,告辞。”齐瑾怎会让他如此容易地离开,拳头打向齐墨的后背,幸而齐墨反应快,闪身躲过。
“早些歇息,明儿朕还要赴约。”语毕,收起扇子,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