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坐在椅子上,衣服未干,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却不知为何,夏晴不觉有一丝寒冷。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他的父亲。也不知父亲近日可好,可否安之?遥望窗前明月,若有所思。忽对身旁人问道。
“墨……今日夏老爷可有来过?”自以为可以一笑置之,不曾想过问时仍是割舍不下,声音竟有些颤抖。到底还是亲生父亲的,到底身上流着的是父亲的血的。眼睛未曾离开过一轮明月。
齐墨淡淡瞟了她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
“今儿看那老爷子虽是满脸笑容,可明眼人哪会不知那是强颜欢笑?本就苍老的脸此刻显得又老了几分……本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如今却是愁眉不展……哀哉哀哉!”言罢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她的脸色又怎会好看?本就有些担忧,此刻听了齐墨的话更是心疼。眼眶红了红,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不过一会儿,憋回去的眼泪却留了下来。两行滚滚热泪好不令人心疼。齐墨看着她颤抖的肩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不曾见过女人哭,更不曾安慰过哭中的女人。夏晴转身看向齐墨,逃也似的抱住他,在他肩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啜泣。齐墨的手此刻很是不自在,最后只得拍拍夏晴的肩膀,没有过多的言语。她的衣服本就是湿的,此刻更是把齐墨的衣服也弄湿了不少。
“晴儿……吃……”齐瑾刚走进来,看见的却不是夏晴高兴的身影,而是他的皇兄抱着他心爱的女人。齐瑾自嘲地笑了笑,也是,夏晴本就不属于他,又何必去争呢。
她听见声响,推开齐墨,擦了擦不干净的脸,面带苦涩的微笑转过身去强颜欢笑道。
“瑾兄,你来了!我可饿了很久了。”夏晴强迫自个儿带着欢快得语气对齐瑾说话,尽管没有瑕疵,却令人心痛,“可否同我一起吃?我正好没人作伴,正好你来了,把今儿诗会的趣事讲给我听听可好?”
齐瑾放下食盘,转身破门而出。本是斯文的他此刻却是一脸怒气,好不搭调。走到桃树下,将手重重一锤,树上桃花纷纷落下。真心换来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另有其他?夏晴啊夏晴,你能否告诉我?想罢,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房,和衣而睡,即使在梦中,眉头也是紧蹙。他对夏晴可真是上了心了,只因夏晴对齐墨哭诉便打翻了醋坛子。
夏晴一脸茫然,全然不知自个儿何时惹到了他。失魂落魄地一下子坐在板凳上,半天没有一句话。脸色起初有些红润,殊不知到了后来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全身有些烫,但她却觉得很冷。双手搓着肩膀,给自个儿取些暖。诚然衣服是湿的,无半分暖意。齐墨看着她这幅摸样,觉着有些奇怪。
“宇墨……给我,给我一张被子。快些……”夏晴仅说这一句话就有些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