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让你们查的查了没有?”车里,萧耀剀玩着手提电脑游戏问。

“查了,可是昨天到今天都没看见仓木夏子本人。”司机刚说完,萧耀剀就狠狠把电脑合上。

夏子,你在生我的气吗?故意跟我玩捉迷藏是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又问:“那女的有来过吗?”

“没有。她信得过吗?”司机把车转进学校,立马就看见操场上的学生在站军姿:“她在那!”

萧耀剀抬起头,风调皮的把他的刘海瞬间吹乱,把他的眼睛挡住,他伸出手把刘海缕开:“这就是军训啊。”

几乎每一个人都一模一样,光看侧面真的很难看出哪一个是谁。

可是他最想看见的人还是没看见:“逸凌也在啊,怎麽没有灏杰?也没有窦易姐,林展也不在。”他没有让司机停下的意思。

“停吗?”司机降低速度。

“带我去她家。”

于是,车子转出学校,宛晴看了看,是他吗?一定是没有看见夏子走了,奇怪的是,怎麽夏子没有来?

先别管了,她偷偷瞄了瞄窦寒,居然还在那里盯着!这军姿都站了三个小时了,累死了,到底还要多久啊?

“报告!”她清清嗓子,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还得成就逸凌和哥哥的一段姻缘呢。

“说。”

“人有三急…”她嘟囔着嘴,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我看她是站不住了,聪明!”宛清笑着对旁边的逸凌说。

聪明吗?逸凌摇摇头。

“去。”

松了一口气,宛晴回过身蹦蹦跳跳跑到逸凌身边:“逸凌姐姐,千万别憋着。”说完冲着宛清甜甜一笑:“哥,先走啦。”

宛清点头。

她明明话里有话!逸凌摸摸脖子,妈的,项链在她那里,怪不得…

“站好!”有人看见可以借口上厕所,纷纷没了坚持的毅力,驼背了,脚弯了,连表情也生动了。果然,意料之中,这些学生还是和军人不一样,窦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其实军人,还挺不错的。”宛清没发现旁边的人根本没搭理他,看着窦寒的样子一个劲的说:“教练越看越酷,不知道是不是像电视里的一样,过障碍,近身格斗。穿着军服然后握枪的时候一定很帅。”

逸凌就没有发现旁边的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心里只惦记那条项链,趁现在宛晴在洗手间,找她要去:“报告!”

窦寒抬起头看了一眼逸凌,问:“三急?”

逸凌点点头,本来还想说腿不舒服,现在倒好,连理由都不用了。

“去吧。”窦寒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宽容两个字,只有严酷,但他们始终是学生。

看来,这个教官不大喜欢这帮学生,宛清还是坚持着军姿。

又走了一个人了,叫剩下的人员如何淡定?早就蠢蠢欲动了,每个人都欲言又止,话到了喉咙,看见窦寒严肃的模样有咽回去了。

窦寒一人又一人的观察,唯一满意的只有其中一个皮肤白净跟个女孩似的男孩,身材不输给林展,当然,应该没有林展强壮,不过看上去挺有修养的。

“解散吧。”看这群学生自己都饱了,敢情不解散这些人还恨死他了。

于是,所有人开始散开,有的原地坐下捶脚,有的跑回更衣室休息,有的马上来了精神围在一起八卦,唯独只有宛清站在原地,保持原来的姿势。

窦寒走到宛清面前,也站着军姿,他离宛清只有一步之遥。天呐,居然比宛清高那么几厘米,宛清也看着窦寒,有点畏惧,也有点好奇,这个教官要干嘛?

“这是干什么呀?”旁边学生开始议论。

“不知道…”

“宛清被教官顶上了吧。”

“都给我安静!”窦寒看也不看旁边的人大喊。

妈的,耳朵都快震聋了,原来教官的声音这么洪亮啊…太男人了!宛清有点喜欢这种威武感了,这是自己从来没有的。

而女厕里,逸凌挡在宛晴面前,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宛晴明知故问。

“拿来。”逸凌已经不想说再多了。

“不要激动好吗逸凌姐姐?项链嘛,我放在家里了,要不,今晚过来拿?”

“耍我?”逸凌把宛晴推到洗手池前,拽着宛晴的衣领:“不要逼我。”

“逸凌姐姐,你这样,会没有形象的。”宛晴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是,她的确不怕。

逸凌咬牙切齿,但是想了想,还是松开了:“你家在哪里?”能怎么样?怪自己太粗心了,把项链忘记了。

宛晴咧嘴一笑,上钩啦!

人最特别的不是千变万化,而是寂寞浮夸,你可以伪装很多不一样的自己,却也用把寂寞挂在心里,浮夸写在脸上,低调的有些高调。

某狼:林展,最近在忙什么?

林展:没什么啊。

更特别的,是有时候很简单的问题和答案,最后变得复杂。

“我勒个去,钱就这么万能?”林展看着自己又空了的银行卡,然后摇头给林金打电话。

每当窦易闯祸后到达现场解决问题的就是他了,而每个受害者,无论林展怎麽道歉都一副要杀了林展的样子,最后无奈,林展果断怒了,把一大叠人民币往桌上一扔,完事儿了……

因此,他又得找林金要钱了…

谁让咱不是富二代呢?但是,咱也不穷!

天又快黑了,窦易,今天你开心了吗?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可能他忘记思考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忙窦易解决问题,只会加重窦易的放肆程度,而且窦易根本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何苦?

“真漂亮啊!”山顶,仓木夏子不禁感叹,原来在黎明之前看景也是一种享受呢。

窦易伸开双手深呼吸:“空气真好。”

仓木夏子看看窦易:“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我已经把那几个保安关在保安室里了,禁区牌子也被我拆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得没命的跑了。”窦易边说边看手表。

“为什么?”仓木夏子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窦易两个人一起疯。

“这里是山顶,山下的保安赶上来最少也要半小时,因为我放了一些弹珠和香蕉皮,等他们来了,我们从这儿跑,路顺也近,据说里面有蛇,保安也不敢走这条路,所以,你放心吧。”说完,她笑着看风景。

而这番话已经让仓木夏子不能平静了:“窦易你疯啦?你不是说这里是开放区域吗?”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禁区这两个字。”窦易想了很久,终于飙出这句话。

一剑杀了我吧!仓木夏子有点想就这么跳下山算了。

“等一下跟紧我,没事的。”窦易耸耸肩,她是专业的,过危险林也是军训一项。

仓木夏子算是认了,坐下叹气:“苦了林展帮你做的这些个事。”

“他?帮我做什么?”窦易来了兴趣,好奇的坐到仓木夏子面前。

“你以为你做这些破事人家不追究你啊,都是林展在后面帮你解决的。比如学校的围墙,他帮你刷回去的。”

是吗?窦易想着,还以为他是和宛晴培养感情来的呢。

“窦易,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一直都是你的问题。”感情嘛,她懂得。

“继续说。”有时候这样责备又夹杂着安慰的话,谁都想听。

“你现在玩,有一天林展不再跟着你了,看你哭不哭。就好比耀剀啊。”

触动自己的软肋……仓木夏子忍住眼泪。

“想哭就哭呗,装什么坚强?”窦易一副嫌弃的样子:“他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珍惜,人家不见了,好受吗?”

“你还说我,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仓木夏子推了窦易一把。

还好马步轧得稳,窦易送了仓木夏子一个白眼:“谋杀啊?这里是山顶,摔下去肠子都烂了!”

“恶不恶心啊你…”仓木夏子回了窦易的白眼。

“就是她们!”猛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窦易反应极快的拽住仓木夏子的手,赶紧跑。

仓木夏子终于三生有幸体验窦易平时的日常生活,最多的就是奔跑,怪不得窦易平时跑那么快,原来是这么练出来的。

可是有什么不好?奔跑,心才会跳得比较快,就不会痛了。

在躲过保安时她趁机给林展发了一条短信,林展啊,愿上帝保佑你哟!

“你干嘛?”窦易一把把仓木夏子的手机抢走:“边躲还边玩手机,跟谁告密?”

仓木夏子赶紧抢回手机:“我告诉我妈我在哪里,免得她担心。”要是让窦易知道她一直短信告诉林展窦易在哪里闯祸了,窦易一定不会让她跟着她的。

“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没听出来我是开玩笑的?”

……“还真没听出来…”

“走,饿了。”她确定了保安不在附近,拉着仓木夏子又是一阵跑。

刚好和一辆车子『擦肩而过』,车里的人并没有注意窦易和仓木夏子,而是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在找人。

“老爷,没看见逸凌小姐…”车里的人对着电话说。

“一定要找到她。”

“明白!”挂了电话,他把车转向学校的方向。

好不容易能坐起来,却还是动也不能动,沈灏杰翻了一个白眼:妈的!

“别急,慢慢来,来,喝点水。”沈妈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水递到沈灏杰嘴边。

喝水还得用勺子,沈灏杰勉强张开嘴巴,他一定有严重的口臭,都多久没刷牙了,自己都不舒服。白白的牙齿的泛黄了…

“终于可以嘴巴进食了,不用老是输液。”沈妈乐呵的说。

『额滴妈呀,我要刷牙啊………』沈灏杰内心独白,想他一大富二代居然牙齿泛黄,多大的耻辱?他可是最讨厌口臭的人,那样的话,接吻都是一场噩梦啊!

“别担心,逸凌快来了。”一口又一口的水。

她不能来!在他没有恢复往日的得瑟模样之前,她不能来啊!要不然就真的糗了,在任何人面前出糗都行,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出糗是一大阴影啊。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队伍,个个白色衣服,哦,是医生护士啊…

“不好意思太太,我们要为病人检查了。”其中一个护士说。

“沈太太,借一步说话吧。”医生向沈妈使了使眼色。

于是沈妈马上会意,来到病房外面,医生马上递给她一份类似报告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手术同意书。

“什么手术?”沈妈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病人现在虽然醒了,但情况还不是很乐观,我和另外两个医生正在研究一项手术,就是让病人的血管血液活跃,并且流通。”

沈妈一副明白的表情点头,没有回答,医生脸上写满期待,毕竟这项手术从来没有人完成过,成功率还是未知数,看太太的表情大概是有希望同意了。

“可我还是听不懂。”沈妈最后说。

“这项手术有点复杂,可能存在危险…”

“成功率多少?”沈妈打岔。

“哪一项手术不存在危险?”沈建峰走过来,然后看了一眼在里面接受检查的沈灏杰,认真的对医生说:“做吧,任何有可能都要尝试,只要儿子能好。”

“不一定会全好…”听沈建峰这么肯定,医生反而有些胆怯了。

“给我。”沈建峰伸手对沈妈说。

沈妈赶紧把同意书藏在身后:“你不能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医生都说了,不一定会好。

“我们要相信儿子,给我!”

“我相信儿子,问题是,我不相信医生啊!”

突然又走来两个医生:“放心吧,人命关天,我们不会开玩笑的,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个手术,为此,我们也做过实验的。”

“可是…”沈妈还是不放心。

沈建峰抢过同意书飞快的签字:“是我的儿子,命硬着呢!”表面看上去这位父亲很强大又坚决,但谁知道他心里有多忐忑,有多颤抖。可是不能乱。

医生面面相觑,这位父亲的信任来之不易,一般父母都要考虑个三五天,从来没见过这么干脆的,这样对病人也是有好处的,因为无论是哪一种病,都托不得。

转眼天也黑了,同学们也收拾东西回家,只有剩下的一两个同学还在操场看着依然面对面站军姿的宛清和窦寒。

“神经病…”一个同学弱弱的说。

宛清忍住肚子空城一样的饿,腿软,腰酸,汗流浃背,肚子饿,帽子边缘被汗水浸湿,感觉实在不舒服。

当然,窦寒也一样,但是专业的他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着宛清脸色有些发白,他终于开口说话:“你叫宛清?”

“报告,是的!”宛清很遵守纪律的回答。

“回家吧。”窦寒笑了,转身走了,很明显,他对这个宛清很满意。一般严师都渴望出高徒,像宛清这样较真的人当然是博得窦寒青睐。

宛清原地坐下:“累死哥了。”看了一眼窦寒的背影,他皱着眉毛:“其实教官笑起来还挺和蔼的,有点窦易的味道。”

看看手表,眺望女更衣室,不知道逸凌走了没有。

他起身走了…

只是不知道,逸凌已经比他先一步去他的家了。

而早已到家的宛晴早就在房间门锁做了手脚:“这下搞定了!”从口袋拿出项链:“好东西,真不舍得把你还给她!”

待会有好戏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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