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我建议你马上接受治疗,鉴于你的病情已经极巨恶化,如果不赶快接受治疗,可能短时间内会突发疾病,然后……”

“Gameover?”

“你这个病已经是……”

“救不了了?”

“治疗还可以延长……”

“我的寿命?像植物人一样插根呼吸管保持我的呼吸?”

“你能不能安静听我把话说完?”

“不用了,永别了医生。”

他拿着医生给他的检查结果,走出会诊室,依然那么阳光的在医院里走出来,把检查报告撕了,朝天空一扔:“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上车,踩油门,走了。

检查报告的碎片也飘落在地上,环卫工人拿着扫把走过来念念有词:“又不是再拍电视剧,污染环境!”每天都有那么一两个男人女人装洒脱在医院门口斯检查报告,工人习惯了。

碎片的一角清晰的写着几个字,环卫工人一看,呵,撕得还真有特点。

『病人:沈灏杰』

医生刚收拾完东西准备出门,却进来一个女人,医生马上摆情绪:“你们能不能有一次是一起来的?”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医生,他比较倔,你跟我说吧。”

“诺,你看。”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女人,谁说检查报告只有一份的?

“看不懂。”她干脆把检查报告塞进自己包包里:“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

“他的病很罕见,就是血管太小引起血液不流通,堵塞了,没有血液的那部分肌肉就开始萎缩,但是治疗的话也很难成功,几乎为零。”医生没有把收拾好的东西放下,估计是觉得不用逗留太久。

“那怎么办?”每次都是这个问题。

“多让他运动。”每次都是这个回答:“增加血管的活力度,他的体能和身体配件也和常人有些不同,简单来说,他是个畸形胎长大。”

“太离谱了吧?”沈灏杰那么帅,送他一个畸形称号,那他估计会暴走!

“不要小看医学。”医生说完走出会诊室:“你哥哥,靠你了。”

她一脸汗线,这是医院,要不然她一定会大喊:“他是我男人!”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小秘密,纵然是对特

别好的朋友,家人,也会保有一个以上的秘密。

距离大考,只剩两个星期,距离过年,只剩两个星期零四天。

仓木夏子坐在那里很久,窦易只是自己收拾着书包,她以前一向不爱收拾书包的,而且她现在很少说话,以前话最多的不就是她吗?

“窦易,一起……”

“夏子!”

她刚想请窦易一起回家修补一下感情,门口突然出现的宛晴就打破了。

窦易看了一眼宛晴,又看了一眼仓木夏子,对仓木夏子笑了:“开心就好。”然后拿着书包走了。

宛清拦住窦易:“你最近怎么了?”窦易明显是有事,作为曾经的同桌和如今的朋友,怎么能不关心呢?

窦易只看着逸凌空荡荡的座位:“逸凌那个鸟人呢?”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睛也不直视任何一个人,难道不正眼看人是窦易的形势作风吗?

“听说最近有事,挺忙的。”宛清也在看着逸凌的位置,眼里有些忧郁,是要想却得不到的原因吗?

窦易边走边点头,逸凌这家伙能有什么忙的?关于沈灏杰?

楼梯转角,林展拦住窦易,看他的架势,是想一决高低?

窦易不直视他,把头转向别处:“打劫啊?”

林展不觉得窦易在耍幽默,窦易比他站高一个台阶,显得跟他一样高。他抓着窦易的手,上半身一点点靠近她:“告诉我,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后退,还是不肯直视他:“字面上的意思呗。”他以为是在玩游戏吗?

他干脆拦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我不明白。”他当然不明白,窦易的大致意思是要跟她绝交是吗?

“连这个都不明白,当什么尖子生?”她闻到了,他特有的味道,为什么他要那么迷人?为什么他要那么折磨人?她知道,现在不能看他,他的眼睛,一定会让她抓狂的。

为什么?

谁知道!

“我宁愿不当。”他居然无视围观者越来越多,一直拦着她的腰:“告诉我。”这是逼问。

“好!”说就说:“我说,我觉得我更喜欢一个人,如果有哪个帅哥看上我,我还……”

“你以为人人都跟我一样白目喜欢你啊?”她总是看着别处让他很不爽,话里有些微怒。

而这句话成功惹怒了窦易,她总算正眼去看林展,只不过眼里没有柔情似水,没有深情款款,唯有怀疑,讨厌,还有鄙视:“你就是白目。”喜欢她就是白目,那喜欢宛晴呢?是神圣的,明确的?

她不是没有谁就不能活!

看着林展不解的眼神,窦易居然有点想哭,他凭什么不解?他有什么好不解的!她越想越气,推开林展走了,还不忘抛下一句:“男人!”

林展悬在半空的手,久久没收回去,窦易怎么了?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嘿哥哥,你在干嘛呢?”宛晴拉着仓木夏子拍拍林展的后背,从大老远就看这里很热闹,挤进来却只看见林展一个人站在楼梯。

林展笑得极度勉强,让宛晴有些心疼,皮笑肉不笑,还不如不笑:“没有。”他失落了,脚步有些沉重,一个人穿过人群,慢慢的走了。

是,他是白目。

一个人知错不改无所谓,可怕的是,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连自己有没有错都不知道,或者,不知道对方生气,到底在气什么。

“夏子,他……”宛晴想跟在林展身后,她是不是可以去安慰他?

而仓木夏子却死死拉着她:“别去,你不了解他的。”

“那谁了解他?窦易吗?”宛晴反问。

仓木夏子看人群疏散了,缓缓松开宛晴的手:“你喜欢林展?”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宛晴跟上来:“是。我喜欢。”那么确定。

仓木夏子看看宛晴如此坚定的眼神,当初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喜欢耀恺了呢?

“那个窦易,很厉害吗?”宛晴有些天真的问,之所以说天真,是因为如果她知道窦易很厉害,难道还想要超越她?

仓木夏子皱起眉:“什么意思?”

“我去报了跆拳道噢。”宛晴向仓木夏子挑挑眉:“你去不去?”可能她不知道窦易是在军校里混了七年的人。

“你不会想跟窦易打架吧?”仓木夏子立马反对:“宛晴,你以为是在写小说还是拍武打片吗?打架解决不了问题的,况且你们是女孩。”

“女孩怎么了?”宛晴反驳:“现在几个女孩不会跆拳,不会柔术啊?跆拳道社里全是女的。”现在的女孩,个个都是纯爷们儿,而男孩,有的还是娘儿们。

仓木夏子拉住宛晴:“别闹了,攀比没什么好处的。”

“可是不攀比,怎么知道谁更配得上林展啊?”如今她说话的态度,言辞已经不是那个温柔婉约的宛晴了,兴许,她本来就不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孩。

仓木夏子还是摇头反对:“我觉得……”

“有人学跆拳是为了防身,夏子你也得学一点。”她拉着仓木夏子往跆拳道社跑。

差点忘了,仓木夏子也不知道窦易是身怀绝技的呢,偶尔对朋友保密一些关于自己的东西,其实也不错。当然窦易不是有意保密的,她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何必提起?

她去了白捷坟前了,很干净,大概又有人打扫过吧。

“每次来都是空着手的,你不介意吧?”窦易把重得要命的书包扔了,然后跪在白捷墓碑前面。

现在是临近黄昏四点二十分,阳光,没有。冬天嘛,天一黑就会变得特别冷。

“每次来找你总是想哭。”她已经哭了,或许是刚才忍太久了,所以才会哭那么快:“你的妹妹,好像不大喜欢我。”她眼里满是泪水,却不忍掉下,堆积在眼里,让她视线都模糊了。

她站起来,趴在白捷坟上:“妈说不让我老来这里找你。”眼泪总算掉下来,划过她的脸庞,热的。

很安静,听不到任何除窦易以外的声音:“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我好郁闷啊,最近很不好。”

“我在吃醋吗?吃林展的醋?”唯有在白捷面前,她才能这么坦然,她从书包里搜出一张照片,是她和白捷的合照:“这张照片放在你这里好吗?……妈妈说不吉利,可是,有什么问题,我们离不开对方而已不是吗?”

她把照片贴在白捷的墓碑上,然后就安静的趴在那里,很久才念念有词:“我的周围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会觉得孤单呢?以前不会啊……噢,以前夏子老是跟着我呢,以前逸凌也没那么忙,以前我还能在他背上抓他的脸,以前耀恺老是笑着喊我『窦易姐。』”这些以前,就好像只在昨天一样。

『以前。

窦易还懒在床上睡觉,白捷冲进她的房间把她的被子掀开:“起床啦!”

“你个贱人。还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窦易差点没气血身亡,有这么喊人起床的吗:“今天礼拜天,多睡会。”她抢过被子继续睡。

“说好去学溜冰的。”白捷再次掀开窦易的被子:“你敢反悔。”

“啊……”窦易彻底发狂:“一天长着呢!”她又抢回被子。

白捷做势要进行第三波,窦易马上坐起来指着白捷:“你敢再掀一次试试看!”她就不怕她感冒?“我这不是起床了吗?”她乖乖的离开暖被,进浴室刷牙。

“好舒服的床啊!”白捷拉着窦易的被子躺下,然后开始睡觉。

“姓白的!!”窦易满嘴的泡沫,白捷,你太让人疯狂了!』

“嘻嘻嘻……”想到这里,窦易笑得全身都颤抖起来:“以前你真调皮。”

人总是等失去了才会发觉对方所有的缺点都是那么可爱。

没有耳机,没有书包,他了无生趣,他毫无目的。他满脑子都是窦易,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哥哥!”宛晴从后面拉着林展的手:“想什么呢?”或许她应该拥有一个称号,酒窝女孩。

林展被她的笑感染了,也咧嘴笑起来:“你猜。”

“想窦易姐姐吧?”姐姐的称呼,配上窦易的名字,极度不适合。

被猜中心事:“怎么会这么问?”他选择不承认。

“没有,你都叫我猜拉,所以我就随便猜咯。”他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不过,她同样选择不拆穿。

“贫嘴!”他终于出自内心的笑了。

她取出习题:“林展哥哥,可不可以教我解题?”

他接过习题:“这是大学试题,你想玩大跨步啊?”他开始不去想窦易了,被成功转移话题了。

“我哥一直不让我学,说还早。”她嘟起小嘴。

“本来,你高二试题都会了?”他把试题还给她。

“林展哥哥。”要被看穿了,她拿出杀手锏,撒娇:“教教我呗,你不是很厉害吗?”

他有点受不了,拜托,从小到大谁这样对他撒娇过啊?窦易都比他爷们儿!“好好好,放手。”

她喜出望外:“太好了。”笑着蹦来蹦去。

他也乐呵呵的看着她,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让她那么开心啊?

他和她都没发现,宛清一直跟在后面,他没别的意思,开始是担心宛晴,后来听到她开口闭口哥哥,有点小吃醋,对从小到大的哥哥都没这么亲密。

不过,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他可不想再失去了。哪怕是认再多的哥哥,他也不会生气,溺爱她,他愿意。

天快黑了,窦易起身拿起拉链因为刚才搜照片,而没拉好的书包:“妈的这书包重死了。……女人,天快黑了,我可不想再吓到保安,走咯。”

她拽了拽书包,结果从书包掉下来一本笔记本,掉落在地上刚好打开了,窦易马上捕捉到两个字,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她自己的名字:窦易。

她捡起笔记本,这是在萧耀恺家里捡的,她开始翻看,字迹,白捷的字迹!

“阿姨,我来帮你。”宛晴走进厨房对正在淘米的林妈说。

“哎哟你这孩子,真是乖巧。”林妈再次打量宛晴,才认识多久就被林展带回家,这女孩看来有谱了:“你跟我们林展多熟啊?”

“也不是特别……”说起来是刚认的兄妹,其实在她心里可不这么想。

“不要紧不要紧,多来多来,阿姨做饭给你吃。”林妈发现这女孩身材不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特别是那嗓音,甜美的,将来生的小孩哭声一定很抠人,想想就兴奋。

“你叫宛晴啊?”林金擦着眼镜眯着眼睛。

“是的叔叔。”

“名字好听。”老来这对夫妇对宛晴很是满意啊。

“阿姨叔叔,我去学习去了。”说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跑上楼。

林妈立马向林金使眼色:“谁说只有窦易是咱儿媳妇?我看宛晴挺好的。”

林金擦好眼镜戴上:“窦易我都没怎么见过。”第一次见到她说实话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窦易啊,也是好孩子。”在林妈眼里,谁不是好孩子啊?!

一阵敲门声响起,林金走去开门,他认得出来,窦易。

她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一本笔记本,气喘吁吁的问:“叔叔,林展呢?”白捷,白捷居然有五本笔记本,他说过,要她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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