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作弊才是王道
第十四章:作弊才是王道

不知道是太阳失去了嚣张的气焰,还是地球把我们转到阴暗的一面。亦或是太阳也通人性,天快要黑的时候,也急着回去找老婆滚床单。不管怎么说,太阳像流星一样坠落在了山的那边。还来不及欣赏夕阳,真真是应了那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龙种大学笼罩在一片漆黑当中,教学楼,住宿楼,食堂,图书馆等房子都开着灯,有房子的地方就有光线,有光线的地方就有希望。国人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所以多少孩子不是抱着家里殷切的希望来到龙种大学的?在灯光底下奋发图强的。

如果你是上帝的话,从上空鸟瞰着龙种大学的话。不过,我觉得你要是上帝的话,根本就不需要鸟瞰着龙种大学,那样你脖子会很酸的。你只需要脑海里转都不用转下,龙种大学就出现在你的眼前。

在浩瀚无穷的宇宙当中,龙种大学一格一格的房子里努力散发出来的光芒,宛如困兽犹斗,都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宇宙的海洋里。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格子里活着,每一个人都逃不过宿命。

夜,无尽的黑暗。在这黑暗中,多少人在摸索着自己的命运。

张琅现在真的变成了一只被晒干蟑螂,四脚朝天的躺在地板上,不过蟑螂应该是六脚朝天,比喻不是很恰当,很是抱歉。你就当蟑螂还有两个脚已经脱落在离蟑螂不远的角落。你也可以当蟑螂的两个脚找不到啦。

风吹一下,就跟着风动一下。别人踩一下就跟着向下压一下,又跟着鞋子抛去了更远的地方。

蟑螂已经没有自己的知觉了,一具形同虚设的骨架经过一段岁月的洗礼,分解掉自己的一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我们的主人公张琅只是还没醒过来了而已,只是睡得有点久,看来比喻成晒干的蟑螂,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张琅睡得太久了,就让住宿匪夷所思,张琅到底还有没有知觉。从国卒发现张琅的时候,现在天都黑了,张琅还没有醒过来,叫也叫不醒,真是岂有此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张琅在外面整整挨冻了一晚上,蟑螂要是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琅微微的张开眼睛,觉得很是难受,又闭上了眼睛。张琅觉得总有人在叫着自己,又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睡了这么久,天还没亮啊。你们都看着我干嘛?”住宿里他们都开着台灯,没有开节能灯。张琅以为自己凌晨回来的时候,睡了这么久,天还没亮。看着大伙一双一双一双一双总共四双眼睛看着自己,昏暗里只看到了八颗碧绿的眼球瞪大的盯着自己。

“你们不会想吃我吧?”张琅一骨碌的蹦了起来,往后靠着墙壁,“你们都别过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讲兄弟义气了,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砰,暂停了一两秒又砰了一声。

“你们别吃我。”张琅叫的相当的恐慌,双手护住了眼睛。

凯哥打开了节能灯,“张琅你就不要鬼叫了,你整整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天都黑了。”

“你不愧是蟑螂啊,饿也饿不醒你。我们中午打包回来吃饭的时候,我拿着鸡腿在你鼻子前面嗅了嗅,只听到你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就是看不到你醒不过来啊。”

听着凯哥讲,大伙都笑了,一想起中午张琅咕噜咕噜的叫声。

“真是我们住宿一朵奇葩。”阿冻捂着肚子笑得合不容嘴啦,“哈哈哈......哈哈......”

张琅稍微的睁开指缝,看着大家都笑得人仰马翻的,节能灯的光线陷入了张琅的指缝当中,张琅眼睛被刺得有点酸疼。张琅觉得睡了一整天之后,精力都恢复的差不多啦,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大家笑得更欢乐了,张琅难为情的摸了摸肚子。

“起来去刷刷牙,我们给你准备好了夜宵。”国卒拉着裤带,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国卒哼起了山歌,“蟑螂我给你准备了上好香料,上好牛肉,美味多选择。”

“国卒,你好恶心啊。见过恶心的,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凯哥白了国卒一眼,作出了呕吐状。

“张琅你还不赶快下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明天要期中考,这是老师今天临时通知的。”

“啊,不会吧,有没有搞错,期中考不是下一周吗?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张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彻底冷了一半,手指朝天,表示强烈的不满。

阿冻手里拿着下午刚刚复印的考试大纲,抬着头望着张琅,很久没有说一句话。“你以为我们骗你啊,今天下午老师说要明天考试的时候,我们跟你是一样的表情,手指朝天,表示强烈的不满。”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师说‘这是学校安排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找学校说去。’”阿冻无奈的摇着考试大纲,就算摇的再潇洒,也没有诸葛亮羽毛扇一摇,千军万马来相见。

张琅呜呜的哭了起来了,“老天为什么要怎么的欺负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张琅每次考试的时候都会假装哭一场,张琅说过,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努力哭的干干净净。那样熬夜才有效果。因此张琅在哭得时候,大家都在笑。阿冻还口里念念有词,看来今夜考试之战又要拉开了序幕。

张琅遏制住了自己的哭声,爬了下来。看到自己桌子上一碗牛肉面,还冒着香气,很是感动,内心里五味杂陈。住宿的这群朋友每次表面上打打杀杀的,内心里都希望每个人都能过得没有一缕的烦恼。

“张琅赶紧把牛肉面吃啦,我们一起来做小抄,明天我是坐你前面,我们合作愉快啊。”杰宏把考试大纲里面提到的重点统统抄在了小织条上面,打算考试的时候就放在眼镜盒里,放在桌子上,跟老师来个空城计。此人甚是狡猾,考试作弊无数,只被丁春秋丁老怪逮到一次。

丁春秋,学生号称丁老怪,龙种大学考官第一把交椅是也。传说丁老怪监考的考场没有人敢作弊,此人不仅眼力极好,就算是三个班的大教室,丁春秋一人应付绰绰有余。此人内力更是了得,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丁老怪的耳朵。此人下手又是如此的阴险毒辣,作弊被抓到的一般试卷都是一个下场,自己带着试卷滚蛋,不滚的话,还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撕得七八烂。

丁春秋丁老怪,在龙种大学考场,横行霸道十几年没有人敢告他。听说此人权利极高,是龙种大学的元老之一,此人癖好就是监考学生。

因此经常十几届学姐学长血淋淋的教训,没有人敢在丁春秋丁老怪的监考下作弊。

这是一条龙种大学的生存法则。

阿冻还是坚持一向风格,那就是一背到底。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往往总是背书一战的笑到最后。

“眼镜啊,你就不怕明天是丁春秋丁老怪监考,你就不怕丁老怪戳你屁眼。”阿冻故意提起杰宏的伤心事。上次初生牛犊不怕丁老怪,杰宏被丁老怪捉到作弊了,小纸条都握在丁老怪的手上,丁老怪叫杰宏滚出去。杰宏以为只是吓吓他而已,就赖在桌子上不肯走,丁老怪也很干脆,拿起来就撕。最后杰宏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住宿了。

看着杰宏发青的脸,阿冻很是得意,嘴角微微上扬,学着丁老怪的语气,“挑战我丁老怪的权威,必死无疑。丫的,也不打听打听。”

杰宏脸色发青的看着阿冻,应该说不只是杰宏一个脸色发青的看着阿冻,住宿异口同声,不容一丝的含糊。

“你说明天监考老师是丁春秋吗?”

“监考表听说明天才会出来,我只是猜猜而已。只是觉得丁老怪对杰宏的屁眼挺感兴趣的。”阿冻嘻嘻哈哈的笑着,手里不停的用考试大纲扇着,想把自己的笑声冲散掉,怕住宿的伙伴受不了。

“不准开玩笑,严肃点,这是生死的大事!”又是异口同声,不容一丝含糊,生死关头面前,每个人都挣扎了最后的一丁点希望。

咚咚咚

叮叮叮

铃铃铃

我是蟑螂我是蟑螂,就张琅的铃声最幼稚,每次都遭到住宿的强烈谴责,张琅都很幼稚跳起恰恰舞,我是蟑螂我是蟑螂。今晚没有人在乎蟑螂的破铃声。

“快点看一下,这是群发的短信,看有什么考试的最新消息。”杰宏一朝被狗咬,每年都要吃狗肉的态度拿起了手机,“啊,天要亡我,我不可不亡啊!”杰宏手里发抖拿不住手机。

“短信上面说,据学生助理透露,我们班明天是丁老怪监考的,班长通知:同志们节哀顺变,好好背诵,争取明天不挂科。”张琅面才吃了一半,再也没有心情吃下去了,翻开考试大纲一看,都是陌生的词汇,很是惊慌。抓抓了头发,睡起来没有梳头发显得更加的乱糟糟了。

“完了,完了,明天考试是丁春秋这个老怪监考,看来今晚只能乖乖的背到天亮了。”凯哥这时候也瘫坐在了床上。

张琅看着考试大纲,一头雾水的还是看着考试大纲,“鬼知道什么是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有些人真的是死了还要折腾别人活得不安稳。”

阿冻听了张琅的话,不以为然的说:“马克思主义是关于工人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没有马克思主义,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生活。”阿冻一边翻着考试大纲,一边看着自己的笔记,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啊!

“资本主义的形成及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商品经济的矛盾,这个一定会考哦,你们要背下来。课本二十三页,第三段。”阿冻自信满满的好像要去全世界宣布,至少要让马克思泉下有知,是我们每一个人努力的方向。也许这就是阿冻学习的动力。

漫漫长夜,孤灯作伴。张琅还有他们住宿的都摇头晃脑的背诵着人世间最崇高的思想。

张琅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厕所了,熬夜是张琅打死都做不到的事情,张琅生平最怕日月颠倒,张琅一直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思想,可是白天不工作,注定是要夜晚默默的流眼泪的。

天渐渐的亮了,张琅做好了重修的决定了,不再挣扎了,也没有力气背诵了。

可是有时候人固执起来真的很可怕,看大家都在拼命的背诵,看来不背不行啊,到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重修,那不是很丢脸。

阿冻出去刷牙洗脸,准备吃顿早餐,在考试中考出最好的水平。

“你们也别背了,天都已经亮了,能不能通过就顺其自然吧!赶紧洗洗刷刷拉拉一起去吃个早餐,比较有精力。”

阿冻在学习上总是能做出领位的风范,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咚咚咚

叮叮叮

铃铃铃

我是蟑螂我是蟑螂,我是蟑螂我是蟑螂。

讨厌的群发,肯定是班长叫我们早点去吃个早餐,顺其自然的话,不要去理他。

除了阿冻没有人去理睬自己的手机。

“辅导员紧急通知,期中考试取消。期中考试定为下下周,期望同学们能好好准备,同时由于学校下周要一流大学评估,同学们注意要戴校徽,不可以穿拖鞋.......”阿冻一字一字的念着,好像一切上天什么安排,他都能应付的来。

“啊......”

“啊......”

“啊......”

“啊......”

四声叹气同时发出,张琅,国卒,杰宏,凯哥,都跪在了床上,头部背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屁股朝天的跪着。我想他们四个人肯定都是菊花紧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有一种生活在张琅眼里就是自我毁灭,那就是日月颠倒,不分黑白。过两周就要期中考了,龙种大学有个非常变态的校规:如果你的期中考挂科的话,那你就没有期末考的资格。校规上面说的很清楚,就是你也不用去期末考了,直接进入明年的重修。

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戏弄人的把戏,张琅常常感到不满。张琅像大多数人一样,满嘴牢骚,最后都一样的拿起考试大纲默默的背诵。没有人去学校提出意见。因为记得有个同学匿名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后来就被学校查了出来。很简单这个同学很幸运的挂科了。

学校说,我们龙种大学是文明的,先进的,一直秉承国都大学的宗旨“自强不息”。每个人都要对你自己负责,从你们踏入龙种大学门槛的那一刻,你们就要对你们自己负责了。

考试只是学习的一小部分,学习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这样算下来考试只是人生的一小小部分,期中考只是人生的一小小小小(无限循环小数)部分而已,你们挂科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对得起你们的学校,对得起你们的老师,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没有人再敢提议学校有关期中考变态的校规了,匿名也不敢。时代在进步,真正逼着那些没有良心的人,做坏事之前总要考虑再三,阴谋周全,才敢踏出无法预知的第一步。

张琅久久的回味黄校长在万人蹲在的操场上,校长站在高高的看台上,讲的比陈胜吴广起义还要震撼人心,面包会有的,馒头也会有的,野兽美女更是应有尽有。不知道陈胜会不会非常生气,我的名言可是“王侯将相宁有种夫”,不过至今张琅还是不明白“王侯将相宁有种夫”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侯将相宁有种夫”大概就是讲:人活着要么早点去死,要么就要争当王爷。因此张琅很害怕讲这句话,也很害怕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张琅好像掉入了一个杀人和被杀的恐怖的电影中,刀光剑影,阴谋诡计,一件一件的暗器向张琅射过来,有影的没影的,有光的没光的,看得清的,看不清的,让张琅无处可逃。

张琅想这个世界要是有两面的,像老祖先留下来的太极,黑的一面,白的一面,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自己肯定是属于阴暗的一面,很多时候不是自已被人推入深渊,是自己跳下去的,自我毁灭。

按照校长那样说,可是为什么我们天天都在上学,天天四处奔波考试,考证。为什么我的书总是看不完,看不明白。为什么我天天逃课还是逃不出考试的命运。考试学习真是只是我们人生一部分吗?考不好,学不好,就真的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学校,对不起老师,对不起自己吗?

张琅很是痛恨那个牛逼的大学牛逼的格言,如果你现在读书,你就会实现你的梦想。如果你现在在睡觉的,那你只能永远在做梦。难道我就不能睡觉了不成?张琅发誓:终有一天要把自己做过所有的梦编成一本比《梦的解析》还要厚的小说,畅销全世界。在书的扉页上写着:我就是靠做白日梦写成巨著的。

张琅想到这里的时候,很是得瑟,目中无人的在纸张上写下了自己的豪言壮志,应该说是狂言妄语。

我就是靠做白日梦写成巨著的!

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总是很压抑的,张琅因为熬夜背了一晚上的马克思,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班长转辅导员通知,考试推到下下周了,张琅一直耿耿于怀了好几天。老天好像也站在张琅的这一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张琅似乎对考试大纲不是很感兴趣,背一两句的时候就胡思乱想。老天你真是很是操蛋,你要是同意我的想法,干嘛不来个倾盆大雨,暴风雨,把天平洋的水都吸干,再把龙种大学给冲掉了。

或许龙种大学不是海龙王就可以惹得起的,所以老天只能表示性的下着蒙蒙细雨同情。

下午四五点的时辰,外面的天气坐在图书馆里就能想的出来。图书馆早已把该开的灯都开了起来,好像也没有不该开的灯,龙种大学的图书馆不是一般人就能设计出来。灯与灯的距离投射下来的光线交叉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的黑影,投射面系井井有条。

不用讲都知道这样可以保护人的眼睛,可是现在的人们有几个会关心自己的眼睛,关心自己眼睛的人又情非得已的伤害着眼睛,这就是生活。

外面的天气,整片天空都是乌云,没有太阳光线的一席之地。天空的乌云以龙种大学为中心,一圈一圈的环绕着,乌云胜似妖魔鬼怪一样要把龙种大学吸走。这样的天气真是罕见,同学们都很好奇的拿着相机拍照。

张琅心中很是压抑,不知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个春天太不正常了,哪有细雨燕双飞,微风人独立的感觉。就算图书馆设计在人性,还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张琅静下心来,那天气压得他要吐出来。张琅干脆合上了书本,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圈一圈的乌云在天空上暗中静止不动,又仿佛渐渐的压下来。没有一丝破绽的压下来,谁也没有注意到。突然,“啊!”的一声。谁还来不及叫出来就已经被乌云像铁饼一样压得成了一张纸张,血化成倾盆大雨下了下来。红色从龙种大学中心地带迅速的扩散,把世界染成了红色。龙种大学最高的行政楼一楼一楼的被压的粉碎,石头玻璃尸体杂物向下一层砸了下来。

张琅狠狠的用脑袋磕着桌子,怀疑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吧,一闭上眼睛世界就黑了下来。最后,他归咎于一定是图书馆有问题,赶紧考试大纲都不要,就往图书馆大门跑去,张琅要逃出这个世界,寻找重生。

当张琅跑出图书馆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雨,飘忽不定。

张琅跑到图书馆外面的时候,发现还是摆脱不了刚才精神思想上的病变。

抬头仰望上空,微雨虽微,但在天空练成一道道的密网向大地袭击而来。丝毫没有大诗人说过的润物细无声的无私奉献,看起来倒是更像要从大地捞油水,即使和大地的石头,树木,花草,房子,道路,拼个鱼死网破。

乌云在上空越聚越急,形成一涡涡的在天空中的巨流,宛如要形成狂风血雨,可是地面上却是显得更加的安静,死一般的寂静。乌云一圈一圈的盘在龙种大学的上方,张琅压根没有像那些同学拿起手机照相的心情。站在图书馆楼前的张琅不知道往哪里走。

人很多时候站在十字路口上张望,很多时候都是别人走哪条路,我们就跟着走哪条路。当要必须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往往徘徊不前,畏首畏尾,恐惧上升。未知比无知更可怕。

不知道张琅有没有后悔没有带硬币在身上了,要是有硬币的话,他还可以用老天来安慰自己。可是,老天现在真的有空吗?天空一片失控的感觉,一块一块的乌云都冒了出来。像是对老天的强烈不满。不满的时候就要讨一个说法,没有说法最后只能用暴力解决一下,这是历史前进的阶梯,也是自然法则。

云压得越来越低啦,快要碰到龙种大学最高的建筑物,号称“龙心”的行政楼也有点被巨大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来。张琅跑到湖边那边,觉得自己只有像屈原那样投江自尽的话,或许在地狱里才能有一丝的呼吸。云压得越来越低,大地的空间越来越小,大地渐渐失去了空气对流,平流,横流,背流,当然还有人流。

空间越来越小。

世界越来越暗。

呼吸越来越急促。

张琅拼命的睁开嘴巴,抚摸着脖子再也不敢闭合。看着湖面水平面越来越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水,把湖中间的桥都给淹了,湖面不停的往上蔓延,投江而死的念头一下子被张琅抛弃了,万一天上的乌云与湖面相勾结,湖面共长天一色,引发海啸的话。天使到时候哪里去寻找我的尸体,带我的灵魂回到天堂呢?

到时候,万一我的尸体被巨浪吞噬的血肉模糊,那我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流落他乡,遭鬼欺负吗?我坚决不干这种傻事的。张琅在湖边看着镜面,这样想着。突然有一只鳄鱼从湖面上飞跃而出,倾盆血口的向张琅咬过来,好像势在必得的样子。

“啊!救命啊!”张琅瘫倒在湖边上,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就是鳄鱼咬剩下来的骨渣。作者我怀疑张琅就是一个神经病,谁嫁给他谁倒霉,鳄鱼哪有吃人肉吐骨头的习惯。

看来湖边也呆不下去了,那我要往哪里去,我又是从哪里来的。我是来自遥远星球的一粒尘埃,机缘巧合。千千万万的尘埃坠入宇宙,生死无期中,我知道我今生今世不要有所奢望的时候,默默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我被一个精灵挽救了。

那一刻,我感觉无比的轻盈,好似我的身体在往上飞。我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精灵发出银色的光芒,在茫茫的宇宙中显得更加的精灵。那精灵挽着我的小蛮腰,我激动的抱了过去。我的生命是你从茫茫的宇宙中飞过来救我的。虽然我的伙伴都坠入了不可预知的黑暗世界中,但我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们只是一颗尘埃而已。而我从此有了小精灵作伴。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呆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我们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我,我知道我的血液里流动着尘埃和精灵的血液。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当逃离湖边的时候,张琅觉得手臂有点隐隐作痛,挽起手臂一看,发现自己刚才落风而逃的时候,手臂被什么东西给割了一大深深的血口。张琅觉得妈妈小时候是在骗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灵和尘埃的结合物,要不然自己流的血不是蓝色的。红色的血滴渗漏了出来,张琅知道自己要相信科学,不应该听妈妈讲那么童话的故事,可能妈妈是怕我受到伤害吧!

可是我究竟从哪里来?又要从哪里去?

张琅试着逃回自己的住宿,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一条长长的人行道边上种着一排排的榕树。蟑螂每次都有想化身做一颗榕树的冲动。榕树的呼吸系统一定是强大的,强大到不仅可以独木成林,一片森林,谁在森林里不会呼吸畅快,精神饱满,没有汽车工厂巨轮的喧嚣,没有邻居隔壁争吵的骂声。

这里只有和谐的森林,这里没有人类,这里没有动物。这里只有植物,没有感情的纷纷扰扰。这里你可以化作树的精灵自由的飞翔。

一排排的榕树间距很平均的种栽着,张琅一颗绕过来又从一颗绕过去。好像自己就是一把针一样,要把龙种大学里所有的榕树都缝起来,抵御那上空咄咄逼人的乌云。寻找生命的突破口。

突然榕树的尽头出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熟悉的背影,张琅在身后跟着她。不跟贸然的叫起来,可是那又是无比熟悉的身影,肯定就是郭燕燕。郭燕燕手里举着一把花色的雨伞,散发着一股清香。张琅一直把郭燕燕比喻成自己心目中的百合。可是此时此刻,郭燕燕更像丁花香的背影。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张琅被这丁香一样的芬芳吸引住了,就跟在郭燕燕的身后,我愿意从有路跟到没有路。不管路上有多么的艰辛,我都愿意跟你一路潜行。张琅口中忍不住念出了燕燕的名字。

她优雅的转过头,伞旋转了半圈。总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对着张琅嫣然一笑,朱唇微启,贝齿亮丽。两颗乌黑的眼睛宛如蜻蜓点水的湖面,轻轻荡漾。蜿蜒的体态,轻盈的裙子,红润的细腿。像美人玉石雕刻而成。

张琅终于寻找到了生命的突破口,他想自己就是一把巨大的针,要穿插过燕燕的身体。只有燕燕的身体才能带来生命的呼吸。天空不再压抑了,乌云也慢慢的散开了,露珠在花心里花心。张琅呼吸畅快的说了声。

“嗨,好巧啊,美女。”

“嘿嘿。我刚好要回住宿。你怎么在这边?”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住宿呢。”

“真是巧啊,我也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住宿呢。”

张琅心里喜滋滋的,上天真是眷顾我,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你还愣着干嘛?过来帮我一起撑伞啊,你没看到有下雨。”

“呵呵。小雨,呵呵,小雨。”张琅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更何况郭燕燕叫她过来一起撑伞。心里真是满满的感动,今生我要是能娶你为妻的话,那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哎呦,你有没有帮过女孩子撑伞啊,雨是往这边飘的。”燕燕娇气的责怪着张琅。

张琅把整把伞都往燕燕这边倾斜过来,心里甜蜜蜜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跑哪里去了,仿佛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我......”郭燕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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