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水银,也不知道顺着走下去能走到哪去,但是好像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别的可实施的了,要是我们三个能安全的跨过这么一米多长的水银河,无异于刘翔百米跨栏一般,不过人家刘翔腿长、速度快有这个资本,在这里先不说我和欧阳磊,单说胖子‘估计一脚下去,我们两只能在心里默念阿门,哀悼胖子了。
我打开探照灯,走在最前带路,欧阳磊转身跟上,胖子嘴里嘟嚷几声,没好气的说道:“他娘的刚停下,就又得走,这年头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头也没回说道:“你嫌累,就可以回去,金盆洗手不干退出这行不就行了。”
“他娘的,你别说,等出去了你胖爷我还真就休息一阵子,干这一行就是‘有钱挣没命花,还不如卖豆腐花。’哎,**,你俩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我看着胖子气喘吁吁的跟上来,转头看了他一眼,和欧阳磊互视一眼,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本以为最起码顺着这条水银河少说走上几个小时,按着脚边水银河的方向不无道理。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走上几步,忽的方向一转,眼前就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墓室。
我不由停住脚步,奇怪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墓室,手中的探照灯往里一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阿房宫里还有一个墓室?”我好奇地问道。
欧阳磊仔细的看了一眼,开口道:“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秦始皇的寝殿了。”
胖子听到我两人的对话,脸上大喜,提醒道:“这他娘的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
这里就是秦始皇的墓室啊,我们这一行的目的,传国玉玺不管到底有没有,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锁魂归命甲”和“护心镜”这两件传说中的神器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只是这么难得一见场面婉儿竟然不知下落,想到这心里不由一阵苦涩,婉儿你到底在哪?
此时正在祈祷,身后的胖子不满的催促道:“杨开,你他娘的楞着干什么呢,赶紧开路啊。”我点点头,此时容不得思考,也许一切的答案都会在这里面揭晓,将探照灯调到最亮,首先迈步进去。
墓室外没有墓门,好像是空的一样,这正好顺应了我们,要是现在还有什么青铜墓门的话,按照我们三个这么苦逼的样子,估计得想破脑袋才能进去。
一进墓室,眼前一阵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探照灯的亮光就像是在黑暗的丛林里一只萤火虫一样的渺小。刚往前走上几步,脸上不由溢出一丝冷汗;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他娘的怎么在最前面开路呢?
从进绝魂岩开始到进墓和这一路上都是我都是跟班的角色,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在最后,虽然说上去有点丢人,但是一想到余晖和张勇婉儿三个的下落,心里忍不住得意,有时候最安全的角色就是最不容易让人注意的。但是在阿房宫外我们三人和粽子大战的时候,欧阳磊身受重伤,胖子则是因为体力不支走在最后,我身上的差不多都是轻伤,竟然不知不觉的成为三人领军人物,在外面也就罢了,居然在这最危险最诡异的秦始皇寝殿中我还走在最前。
这不要问我的小命吗,万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个粽子或者是射出个毒箭流沙什么的,就我这小身板,直接吃不消。一想到,后背的冷汗忍不住往下流淌,连忙停下脚步,不再往前。与其丢脸的做跟班的角色,也不想打肿脸当胖子的当老大,在斗里什么最重要?他娘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命了,想想自己还没活够呢,人生大好的年华,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在这里。
想到这,虽然有些卑鄙,但是总比在最前面送死的强。
胖子一步走上前,看着我脚步不动,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探照灯,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娘的怎么老是发呆,不能被粽子吓傻了吧?”
我看着胖子说完走在最前,欧阳磊紧跟其后,我嘿嘿一笑,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这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有他们两个在前面趟雷,就算是有粽子机关什么的也能脱一会换来我逃走的时间。啊,呸呸,大吉大利,自己这个乌鸦嘴,连忙低碎几声,跟在两人的身后,淡定的走着。这次恢复了跟班,竟然是这么的踏实,还他娘的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也怪不得别人,再说也是自己愿意的。此时来不及诽谤,心里一乐跟在两人的身后。
此时,突然感到一阵寒流,顿时冷气扑鼻,就连我在最后面的我都感到一阵寒冷。跟不用说在最前的胖子和欧阳磊两个了。
胖子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颤抖的说道:“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冷?”
欧阳磊没有说话,紧紧衣服,走上几步继续向前。
我阿嚏一声,奇怪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会热?一会又热的?”
欧阳磊从胖子手中接过探照灯,往四周照了照,照亮整个墓室的情况,我和胖子顺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墓室的环境。
相比阿房宫,寝殿面积更小,只有十二三个平方,中间摆放着一口晶莹透亮的玉棺,两旁各站立一个兵马俑,右侧有道半敞的石门,从结构看里面应该是所谓配殿了。
等到灯光慢慢照射到玉棺上,欧阳磊蹲在洞边举着电筒照在玉棺上,呆呆出神。
“这两个兵马俑怎么看怎都是这么不伦不类?”胖子撇撇嘴,没好气的评价道,“他娘的呆头呆脑的,丫一点神采也没有。”
听着胖子冒出一口熟练的京片子,突然感到一阵亲切感,好像是听到家乡话一样。好奇的打量着玉棺两旁的兵马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说道:“你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兵马俑,你仔细看这是丞相和太尉的兵马俑,这是当时皇帝之下最高的两个职位了。”
胖子看的奇怪,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具兵马俑。这两个兵马俑这一路以来最奇怪最与众不同的样式了,在外面的陪葬坑见到那些兵马俑都是武将,手持青戈,身穿铠甲,身下的陶马栩栩如生,仿佛只是一个命令就能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似的。其实这也不奇怪,秦始皇死后一直想在阴间继续称王称霸,建功立业当然少不了这些兵将了,所以我们这一路上见到的兵马俑都是武将。只是眼前的两具兵马俑却是迥然不同,双手身前,低搭在胸前,头颅向下,一副听命的样子;身上没有铠甲,更没有武器;身上都是读书人的衣袍,只不过其中的一句
一具兵马俑手拿一卷竹卷,挡不住读书人的那种书生气。
胖子收回眼光,忍不住嘴里啧啧几声,开口赞道:“还他娘的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说完,转头看着我,继续说道:“对了,杨开,你怎么知道这是,对了这是什么丞相和太尉?”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回道:“没看过《大秦帝国》吗?”
胖子嘿嘿一声,不在说话。欧阳磊走上前,拿着探照灯照着玉棺,我和胖子不由自主的跟上观看。
欧阳磊拿电筒在玉棺侧面晃了晃:“你们看到什么?”
“一团……阴影,黑糊糊的,不太清楚。”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辨认道。
“它应该就是秦始皇的尸体。”欧阳磊淡淡的说道
胖子不由讶然道:“这他娘的玉棺……能一眼看到里面?”
“这是当时建造秦皇陵工匠的高明之处,人的好奇心永无止境,他知道自己留下的资料即使记载得再全面再详尽,后人还是怀疑他有没有藏着掖着什么的。就算盗墓贼九死一生的来到秦始皇的寝殿,看到这么一块玉棺,说不定也会心生贪念,起尸抬棺也没有这个可能的,所以工匠就巧妙的设计出这么一个玉棺,让前来的盗墓贼一眼看到,所以就不会有兴趣了。”
“嗯,谁会对一具孤零零的尸体感兴趣?”我听到欧阳磊的解释,恍然大悟说道。这他娘的还是人脑子吗,想的真他娘的周到,就算有盗墓贼来到秦始皇的寝殿来,看到这么一个空荡荡的玉棺,估计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吐一口吐沫大骂一声,撇头就走。在这冥殿里的随便的一颗夜明珠黄金也不算吃亏的;所以这样秦始皇的尸体就幸好的避免了盗墓贼的亵渎,可谓想的周到啊。想到这,不由对当时建造秦皇陵的工匠一阵佩服。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时的建造工匠算无遗策,但是却还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缺陷。”欧阳磊伸手扶了扶眼睛,继续说道。
“缺陷?”我和胖子惊讶的问道,这时才突然发现我们两个想跟上欧阳磊的思维节奏,如同破牛车之于飞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没有时间自责,我和胖子竖起耳朵继续听欧阳磊的解释。
欧阳磊似乎已适应自弹自唱的状况,继续说道:“这口玉棺并非凡品,而是……”说完拿起手中的探照灯晃了晃,笑道,“进去看看再说,也许是我想错了。”
我们三人站在玉棺旁边,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胖子连打两个喷嚏退出几步之外,大骂一声,叫道:“冷死了,他娘的真是冻死了。”
再看棺内,秦始皇的尸体依稀可见,虽经几千年竟保存完好,面容栩栩如生宛若酣睡之态,两撇如同八字的胡须长及脖中,身上竟然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盔甲,烂得都能看出里面的身体来,和外面兵马俑身上的铠甲样式似乎差不多,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些奇怪的,但是到底哪里与众不同的,又说不出来。我摇摇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件铠甲,继续打量着这具尸体。胸前贴着铠甲的地方是一块古朴如旧的青铜镜,很普通的镜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镜面发着淡淡的青光,在玉棺中显得特别起眼。看着这具尸体u,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具干瘦如柴快要入土老头的样子,看着尸体脸上两侧都已经凹陷进去的肉色,对心中的疑问更是确信。
“这他娘的是秦始皇?”胖子一脸的不相信开口问道。
因为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秦始皇,所以我特别的查了几遍《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资料,关于秦始皇的形貌,《史记·秦始皇本纪》有一段记载:“(尉)缭曰:‘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由此看出秦始皇的相貌是无法恭维的,因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这四项都是生理上的残缺。所谓“挚鸟膺”,就是医学上所说的鸡胸,这是软骨病的一种症状。“蜂准”应该就是马鞍鼻,鼻梁凹陷。“豺声”则表明秦始皇有气管炎。软骨病患者,骨的发育不正常,因而胸廓、鼻梁的形状都发生变异,胸、鼻的畸形,又造成气管炎或支气管炎的经常发作。至于“长目”,则疑应作马目”,这样才能与蜂、挚鸟、豺、虎狼等动物相对应。“马目”是眼球突出的病状。所以根据上述种种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秦始皇不仅丝毫谈不上相貌堂堂,而且多病缠身,难怪他脾气那么暴躁。这虽然是大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的观点!但是在现代的医学家分析秦始皇的确是身患重病,但是在怎么身患重病,也不能是这么一个贼老头的样子吧?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肯定不是秦始皇,‘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这是《史记》里关于对秦始皇的相貌的描述,在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九州后享受各种荣华富贵,身体肯定会发福?怎么会成为这么一个贼老头?”
说完,看向一旁的欧阳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对了,欧阳,你知道这是谁吗?”
欧阳磊点点头,说道:“我应该知道这是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们还是看看这具棺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听到欧阳磊的回答,我忍不住向他翻了翻白眼,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有心思卖关子,说出来不就得了;算了反正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的是。等会在问也不迟,想到这,心里安慰下来,刚想开口说话。
不想,胖子似乎还在惦记刚才欧阳磊的话,抢先问道:“你刚才说有缺陷,那这缺陷娘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