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侧趴在软软的床榻之上,一阵幽幽的檀香味蔓延在鼻尖,伸手揉了揉眼睛,刚要起床时发现这里的布局竟然不是在我家!今天明明是要开学的说,怎么会…而且这里是哪?我一个翻身而下,赤脚走在厚厚的毛毯上找到一面铜镜,这张倾城之貌绝对不是我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穿越了?
第二反应***不是吧?
我昨晚明明还试穿着第二天要去学校的新校服,只是打开电脑看了看贴吧而已,怎么会穿越了?正当我站在毛毯上回想记忆时就听到宫殿外面的门被打开了,接着一阵缓慢而踏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擦不是吧,我并不是喜欢看小言的人也不是每天做着穿越梦的人啊!我赶紧放下动静一股脑的钻进被窝,头压得低低的。那阵脚步声停留在这座宫殿门口许是犹豫了会才下定决心似的推开殿门。我躲在被窝里身子发颤,如果真如穿越小说那么写的话,一般女主不是失宠的王妃就是恶毒被打入冷宫的皇后吧?那自己饰演的是什么角色?
“冬儿”男人惯有的沉稳嗓音清清凉凉,他走到我床边扯着被子的一角稍微用力,我身上的被子就被他给拖下床铺,我瞪大双眸直直的看向他。话说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素白的袍子上从胸口处绣着一朵展开的银丝莲花,长而及膝的墨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身后,鬓前一缕长发安稳的待在胸口衣衫。薄唇轻抿比平常人少有些血色,眉间一点银色印记,怎么看怎么像个仙人。还有刚才他喊我冬儿?这难道就是本尊的名字?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紧张这个女人,难道不是弃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启看向我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把被子扔给我,幽幽出口,道:“你醒了就好,从今日起我教你仙术。”
慢着!这位宛若嫡仙的帅哥大人说要教我仙术?难道我真的穿越到了异界时空吗!?太牛X了吧!我搂过被子放在床铺最里面,穿上雪白的靴子跟在白启身后走出殿门,很显然这位嫡仙大人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我总是隐约感觉到他毫不在意这具身子的本尊,换句话说就是光做不说的那类人,艾玛幸亏我看得透,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人还是很少见的。总是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其实包裹着的都是一颗虚伪的心!
“你在想什么”面前踏着缓慢步伐的白启顿了顿问道。
我支支吾吾的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发现离我们不远处有个穿着火红衣衫的人正往我们奔来,这么远看上去像个大火球,我眯着眼眸看向他。来者一袭红衫长袍,领口绣有红丝勾勒的波浪形线条,大大的眼眸透着一丝妖媚,薄唇红嫩像刚摘下的红樱桃。
白启见他出现,便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带着那位红衫美男离开我的视线。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里我可是谁都不认识啊,我甚至连这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正想着往宫殿走回去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救命似的,我拽着长裙朝那里奔去,这是一座很大的宫殿,斟蓝的天空笼罩在上,青翠的树荫挺拔而立。可是我总感觉这里和外界仿佛隔了一层玻璃,而我们正是生活在玻璃里面。
走了不久,我才发现有人掉在了水池中,可是附近又没什么人,而且我并不会游泳,女孩见到我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往下沉着双手扑腾着又浮上来。
“救…唔……救命…唔。”水不断的进入女孩的口腔,这么下去非要出人命啊!我脱下鞋子,脚尖刚刚沾上水面,便发现整座池塘的水被封冻起来,我的脚也被冻在了水中不能动弹,我诧异的看着女孩笑靥如花的面庞,此刻的她正踏在冰上朝我走来。我蹙眉心想,难道被算计了?莫非是刚才那位嫡仙大人的妻妾?而且和这位本尊又是死对头,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我说美女,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问向冰上的女孩。女孩穿了一身绿色长衫,里头是黄色的长袍,看起来轻盈脱俗。许是听到我这么说话。
女孩有些诧异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银铃般的声音向我袭来:“东音啊东音,你如今已经变成凡人了还这般肆无忌惮。难道你就不怕白启会丢下你,弃你于不顾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启应该就是刚才那位嫡仙。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许谁都没有看到我已经握紧的拳头,脚尖如倾入心肺般冰冷刺骨,这个女孩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女孩在听到我这句话后怔住站在水池中央,竟然扑通一声掉进冰窟窿里,我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看见一抹白影衣袂迅速跳入冰池中无影无踪。
身后湿润的气息扑散在我脖颈后,吓得我往里缩了缩脖子,红衫美男邪魅一笑搂着我的腰,把我放在岸上,在白启跳入池中时,结冰的水已经开始融化掉了。我呆呆的看见白启从冰水中救出的那个绿衣女孩此刻正躺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这么做”白启清冷的声音传进我耳膜,他怀中的女孩被池水浸泡的浑身发抖。“回答我,为什么要伤害町越。”白启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我身旁的红衫美男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白启一个凌冽的目光,吓得闭上嘴不敢为我解释。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咬唇吐出这些话,本来就是事实可在白启眼里成为无用的借口,白启冷哼一声抱着怀中那个名叫町越的绿衣女孩转身走掉。红衫美男也没法跟白启交代,只能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扶回了宫殿,回到殿里的我搂着腿坐在床铺上蹙眉看着红衫美男。
“冬儿,其实你不用这么看待白启的,你也知道白启他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而且你当时为什么要推她?”红衫男子啧啧出口。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推她,而且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抬眸看向红衫男子,轻易捕捉到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很显然冬儿这个名字是假的。正要问些什么时,宫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白启站在殿口冷冷的看着我。
“萤冬儿,你把町越推下去的事情,想必是瞒不住的,还是趁早和我去天宫说清楚,也许会免你些罪责。”白启就这么轻易的定下是我推的町越,想必那女孩对白启真的很重要。一般穿越小说里都会这么写,我该怎么办?……好吧,只能这么做了。
“我并不是萤冬儿也不是那个町越口中的东音,我是穿越来的,真的你们要信我!”许是我精湛的演技让他们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我,可说到底也抵不过白启的一句话。
“不许狡辩”白启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带去天宫求罪饶恕,如果真的要去天宫的话我非死不可!而且那个叫町越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惊动天宫。难道她是公主?我擦,这下我死定了。
许是我面部表情太过丰富,红衫男子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却被白启一顿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红衫美男吓得赶紧捂住嘴跑到我身边,道:“冬儿,当年我对你也算是有过恩情对吧,你以后可劝着点白启,别让他拆了我的狐狸洞。否则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没地方哭诉了。”听到这席话,我猛然觉得这位像是小说里配角的男人有种高大的形象在我心中肃立。
我也配合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晚深夜,我换了身九尾狐给我的男子衣衫背起包袱匆匆跑出宫殿,在这里我已经不能待下去了,白启一定会把我送上绝路的。就算他不愿意,町越定是不会同意的。刚到殿外转角处的楼台中旧爱看到九尾狐在那里等我。今日白启走后,他便答应要救我,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我也就只能相信九尾狐了,或许九尾狐和这具身子的本尊真的很熟吧,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执意帮助自己逃离玄雪山。这次出逃非常的顺利,我都有些怀疑白启是故意放水。
九尾狐给了我一些银子说:“你现在只能先待在人界几日,等风头过了我们便会去接你。毕竟天界不会对人界发生什么磨合,若有什么事情,你就对着这白螺喊我的名字,我自会出现去保护你。我是妖,所以不能同你一起走。”
我握着白螺,着实觉得九尾狐是个大好人,我红着眼抽了抽鼻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我的脸怔住,继而道:“我叫焰血”还未等我向他道谢之时却被焰血一掌拍下了玄雪山崖,浮云尽在我眼前匆匆飘过。
“记住我的名字!要在人界好好的!”听到这话后,我便昏迷了过去。也不知睡了有多久,总感觉自己还在玄雪山似的,我梦到了白启要把我带去天界受审,我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手腕却怎么也不管用。我吓得满头都是汗,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淡蓝色的布帏才放下心来,现在我已是在人界。
这里应该是个类似道观的地方,我拿起放在身边的包袱,翻了翻看白螺和焰血给我的银子是否还在,小说里经常写女主会丢钱丢东西之类的,即便我不是女主也需要防着点。我躺在床铺上松了口气,人界么?异界时空的人界应该和穿越小说里面的人界一样吧。
“公子,你醒了?”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梳着道姑发髻的女孩,我赶紧翻身而起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友好的笑脸,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小道姑听到我这么说,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微红轻声道:“身为道家中人,遇到这等事情都会出手相救的。”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看我这么诚恳的份上,小道姑放下手中的木盆转身跪在我面前抽泣起来,这倒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姑娘这是作何?”小道姑抽泣着说:“公子可否帮我个忙,我也知道第一次见公子就这般求公子委实有些难堪,可我…我真的无计可施了。前几日,长安街的丝绸老板林贵来观里上香,却说要把讨我去做妾侍。”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了。”我也是正在逃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帮她这个忙,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既然如此放手一搏,先救下这位姑娘再说吧。
“我叫陵玉,不知公子……”
“嗯…我叫齐司。”随便编了个名字却让陵玉很是吃惊的瞪大无辜的双眸看向我。“您是不是齐羽少爷的弟弟齐司少爷?”陵玉低眸看着我问道,我擦不是吧,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的么?我原来想说自己叫起司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让我在道观里得到了很多敬仰,听说齐羽在这一片是赫赫有名的大善人,可惜这位大善人却生就是个哑巴,但那倾世的容颜可是世间少有。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是敷衍一笑,毕竟我不是那位齐羽少爷的弟弟。
没过几日就听到一个小师妹急急忙忙跑进正殿,那时我正要辞别站在殿外听到那个小师妹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道“道长,那个林贵来迎娶陵玉师姐了,这可怎么办。”我蹙眉有些为难的抓紧身后的包袱,原本想着早点离开这里就是怕有这么一天,可是……
慧空师太站在殿中央对着菩萨像念起祷告,其他师姐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做,只能搂着陵玉抽泣起来。大师姐从角落里拿出一把扫帚举起来大声喊道:“那个林贵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清风道观没有人了吗!”其他师姐妹看到大师姐都挺身而出了,也立马不在哭哭啼啼不知从哪抄起的家伙站在正殿中吵着嚷着说要和林贵拼命。
我擦这不是闹着玩的么?我一脚踹开殿门:“你们够了!还嫌闹得不够么!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砰的一声我气呼呼的关上门,背着包袱直奔山门,外面正好有一个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新郎官林贵骑在一匹棕马之上。一身红色喜服遮盖不住肥的流油的胖硕,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你准你们来这里的!”我幽幽出口怒道,这话一出口当场所有人都怔住看着我。就连骑在马上的林贵也迟疑了半宿才道:“你算那根葱!跟老子这么说话!”
“林老板这么说还真让我心里一颤啊,不过在下的确不是葱,但对于林老板来说是个绝对惹不起的人物。”我双手合十轻拍几声,从两侧绿树林中发出嗡嗡的声响由远及近,待他们看清楚那个发出奇怪声音的东西时,已经被那些小东西给蛰得死去活来。林贵躲在轿子里面闷声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