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那年，天还是清的，水还是蓝的，一切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美，不曾被玷染……

我侧坐在榻上，言之为我掌着灯，我随手讲手上的书一放，喝了口茶，问到:“什么时候了？”

言之答道:“二更了，小姐。快睡吧，等过了这几天就忙了。”

是啊，我还有不到就及笄了，因着我的生日晚，这一年的选秀没有我，也幸好没有我，皇上年老，哪有什么好出路。这年的选秀，就在后天，家族姊妹并无参加的，只有辽陵母家的一个表姊妹上京，参加这次选秀，暂住我家。

. 辽陵，是他的封地……

那些日子，总归是有点心动的……

西巧或是见灯还亮着，轻敲了下门，我唤她进来，她道:“小姐，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就是那个上京选秀的表姊，姓薛，闺名茗苑，比我长上一岁，十七，我笑了笑唤她进来，可算没白费一番心思。

“钰妹妹。”薛茗苑扶着个丫鬟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薛茗苑相貌不算倾城，，也不是绝美，堪堪论上温婉，我本就没有打算她选上，性子太软，选不上，只能做个宫女，也是很好的眼线。

“表姐。”我站起来笑着相迎，“都二更了，表姐怎么来了，是不是奴婢们伺候不好？”

薛茗苑怯怯的，不敢言语。我皱了皱眉头，性子连长姊都不如，这棋子，真值得我费这般心思？我本以为是废棋一个，仅抱着试试看的念头。那日，因秀女需修习礼仪，我便让言之在路上放了些沙子和木屑。她顶着书，那样踏在上面，没有吭一声。性子虽懦弱，却极为坚韧。

所以，我才决定用她，可是……现在……这般性子，如何做个眼线？

“表姐怎么了，莫是哪里不舒服？”我道。

“不是……钰妹妹。”薛茗苑不大敢说，声音极小，断断续续的，“听说……我住的那间屋子……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