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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九月的天,如此温暖的阳光很少见了,我邀了曲研一起游湖,曲研家里新添了个弟弟,往来恭贺不绝。曲研一向最讨厌这种场景,巴不得离开,我递了帖子,她说欢天喜地的应了。
曲研是唯一在京奉职的奉阳奉郡王长女,身份比常人尊贵自是不用说,她与我同岁,却已得了封号“安平安伦郡主”,封地奉阳郡安平。虽然……怎么说呢……见过的人都不说她是郡主……
京城附近有个莫澜湖,景色极好,历是才子佳人所爱之处,奉郡王在莫澜湖有一条画舫,我与曲研经常去那游玩,曲研最爱那的风景。想来,我与她也两个月未见了。
曲研见我来,飞快地奔来抱住我,曲研个子娇小,极为玲珑,明明同岁,却总显得她是我妹妹。
“小钰,可想死你了!”曲研笑道,“小钰,小钰,我可闷死了。”
我道:“曲研,你也是忒没气质了。”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还是知道的。
做人千变万化,我也是知道的。面对曲研,自是不能用正语说话,否则,那与曲研的友情,也便断了。她这颗棋子,也便弃了。
“呸!”曲研道,“本小姐的气质就是气质!”
“你要是有气质,”我笑道,“这全天下就没个没气质的人了。”
“坏小钰!亏我那么想你!”曲研翻了翻白眼,故作娇嗔。她拉起我的手,带我到船上去。
莫澜湖景色极美,尤其是西边,波光潋滟如美人面般姣好,甚至还余下几株“笑语莲”,我记得,曲研是最爱的。我勾起了个笑容,又看见西边划来一艘船,不大不张扬,却别有一番韵味。
我遣西巧为我拿来把椅子,我便坐在船西赏景,曲研从舱里出来,看向我,笑道:“你可真会享清福。”
我道:“这景色极好。”
曲研抬头环顾,转即笑道:“没想到九月还有笑语莲!小米、小薛,快给本郡主采了去。”
小米、小薛是曲研的两个家奴,本曲研带了四个家奴出来,两个被她遣去买小吃食去了,只剩下这两个。我佯作担忧道:“若他们去了,谁来掌船?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曲研道:“今日又没风,船就停在这!能出什么事,让他们快去快回就好了!”我也没再做阻拦,我站起身来,笑道:“你随意,我回去了。”我转过身走向船舱,忽的一转,曲研被绊正向湖中倒去,我拉住曲研,将她向上一推,而我自己,掉入湖中。
湖水,很凉,凉的刺骨,可是……我朝西边划来的船看了看,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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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小钰,你可别吓我……”
“姑娘无碍,只消一会儿便醒了……”
“快去拿药……”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是曲研……大夫……还有……辽王?我舒了一口气,总算上了这艘船,也不枉我费了半天心机。这艘船,不华丽,也不张扬,可是,柳木加固,金纹绣身,玉苏锦幔,除了皇家,谁还会有这样大的手笔?
故意支开家奴,故意让曲研看见笑语莲,故意走回时让曲研跌倒,又故意推开曲研佯作自己掉入水中……还算顺利……
“小研……”我轻轻睁开眼,着急地问道,“小研,你没事吧!”
曲研听我一说,一下子就哭了:“小钰,小钰,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支开了家奴,非要那莲花,你舍命救我,小钰……”
曲研始终太单纯了,可是,自己利用的不正是她这份单纯么?我轻轻抚着曲研,环顾一下四周,除了曲研和东巧,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大夫,另外两个……
我轻咳了咳,东巧忙递给我一杯水,两个男人,俊美如斯,一个身着玄衣,另一个紫衣华服,绸白纸扇,妖艳之极,半笑不笑。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二位,何人?”
紫衣男子
笑意加深,笑道:“本王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如此美貌,一听声音,原来是‘常琴小姐’,怎么,前几日才见过,就忘了本王。”
辽王,我轻轻一笑,也不行礼,道:“原来是辽王殿下,只是臣女,不便起身来见。”
辽王笑得张扬而魅惑:“无碍,若有美人如常小姐,每日不行礼也无碍。还愿天天救美人落水呢。”
这话说得露骨,虽我还未及笄,尚不用避嫌,可辽王这话实是不规矩,曲研皱了皱眉头,似还带着哭腔:“四表哥,你也说说六表哥,他又是欺负小钰。”
四表哥?我抬头望向玄衣男子,四皇子楚阳楚郡王君逸晨,他不似辽王般张扬,面容也不似辽王般妖媚,却也是,极美……真的,极美...美,又是另一般的美,深邃...而...华靡。
“六弟一向是这性子,也是无意,倒是研儿你,怎是总也这般不小心?”楚王虽问曲研,却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偏偏还笑着,那笑意,直直地窜到人心里。
“我知道啦知道啦!是我对不起小钰!”
曲研正闹着,西巧打起舱帘,走进两个男子,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辽王笑道:“三哥,二哥怎么回来了,十弟不是说要四处逛逛么?”
那人一身蓝衣,笑道:“听说你从水里捡来个美人,特来看看,咦?这个是奉郡王家的丫头么?你是常衍的妹妹?”
我笑道:“太子殿下万安,梁郡主万安,十殿下万安。”
今天来泛舟的皇子,可真不少,原来打算只遇上几个,便够了,这就算意外之喜么?
十殿下是个极可爱的孩子,偏着头看我,道:“这个美人姐姐好熟悉!太子哥哥,你殿里的那幅画,是不是这个姐姐?”
我一怔,太子,有我的画像?太子无能,才智一般,本就因为是嫡出,才立的。这样的人,早晚会被人从夺位之争拉下来,纵使坐上王位,始终也不会成为千古一帝,我不需要这样的人,太子,不会是我的良人。
太子尴尬地笑道:“闲来无事所作,见笑了。”
曲研笑道:“小钰真讨喜,等你及笄,求亲的人肯定会踏破门。”
“还讨喜,说什么你!”辽王笑道。
众人又欢笑了会,我越待越不自在,楚郡王君逸晨,我感觉他无时无刻不注视着我。
这很恐怖,我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活生生地把心掏出来,让别人阅览。
又或许,是我多虑了。
反正,我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便称回府休息,曲研差人送我回去,我应了
我坐在轿里合上眼休息,身子很是不舒服,到了常府,我便想急忙回房里。还未待我下轿,匆匆跑来个丫鬟,水绿衣衫,容貌姣好。
我认得她,次姊身边的丫头,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