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菩提树
“婪妃,你过来。”太后淡淡道。
我扶着婪妃上前,阿玧与别的宫女一起被寺里的小尼姑带去厢房整理。
“婪妃,哀家上次见你,已有好些日子了罢。”太后伸出手来握住婪妃的手,顿了一顿“当年你唤哀家一声母后,如今与哀家也生分了不是。”
我心中一惊,太后怎地对婪妃这般喜爱,转念一想,婪妃在宫中这几年虽是久病缠身,却仍是盛宠不衰,地位日益稳固。
只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这些年月,要没有太后这座靠山,以婪妃的身家,仅凭皇帝宠爱怎能到如今的地位。
“母后多心了,儿臣未曾与母后生疏。”婪妃回握她。
玉妃与长公主带着月皎在观赏这颗硕大的菩提树,我恍惚看到玉妃向这边看了几眼。
那似有似无的目光,看得我一阵颤抖。
正巧观云师太折了回来,向着太后屈身一拜“太后娘娘,请随贫尼移驾内室,午膳已经备好。”
“走吧。”婪妃扶着太后跟在观云身后。
内室并不算小,摆了一张简单的圆桌,太后坐东边,右手是婪妃,左手是栖蝶。栖蝶边坐着玉妃和月皎,旁边是慧贵人。
围着方桌坐下,摆了简单的四菜一汤,青菜豆腐、蜜糖荷藕、炒了嫩笋、豆芽和一锅莲子汤。
都是些寻常人家的家常菜系,虽比不得宫中膳食的鲜美,却独独多了一分家的味道,又是太后钦点的膳食,倒是没人抱怨。
“婪妹妹身子可大好了?”玉妃喂了月皎一口莲子汤,笑得温和。
婪妃凤眼微挑“是了,劳姐姐挂怀。”
玉妃听了这话,看向太后,用帕子遮面而笑“姐妹们都说婪妹妹性子变得冷清孤傲了,臣妾倒是觉着一如入宫那般可爱呢。”
太后眸间也有了笑意。“玉妃说的是。”
婪妃垂了眸,面颊上染了淡淡的红晕,颇有一副女儿家的娇羞姿态,看得我不禁怔神,婪妃伪装女儿身已是极好的了。
“母后尽管拿儿臣打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