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瘦骨不禁秋,总成愁。
他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有些参不透的嘲讽,眉眼里失了刚泛起的明亮,此刻悲恸却宛如一滩死水再也泛不起波澜。
“后来他把我带进宫,破例封我为妃,说是荣耀也是耻辱呵。”
他让我起身,我仍旧恍惚。看着他的情绪内心忽然变得悲恸。听他继续说。
“什么都是假的,你知道吗,千灯,所谓的宠冠后宫,全都是他报复我的手段。”
他眼中泛了光,眨眼便落下来,“娘娘”我从未见他这样哭过,宛若一个倔强的孩子。
婪妃的妆花了,他自己拿起脂粉又去补,花了又补,补了又花,反反复复。
我再也唤不出声,捂口努力不发出哭声。
他的动作映在我的眼里,化为泪水涌出,止不住。埋没了我的声音。
“我为什么沦落到如今的病秧子,都是托他的福,呵呵呵,他亲手给我灌药的时候,我绝望的都忘记了挣扎。”他垂眸。
我没有看到那时过程,我无法亲身体会他的喜怒哀乐。
好似墙上的花开了又败,斑斑驳驳。
“小景,小景,可怜那根本不是我的小字,他以为我害死了他心心念念的爱妻,爱妻呵。他居然把她的小字冠给我。”
晚昭跌坐在地上,身影一颤一颤,快要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是怎样的心情,从来没有。”声音断断续续。
他倒在地上,发髻也散了,一丝一缕散在斑驳的玉砖上,传来的冰凉深深刺进骨子里,融进血液里,仿佛一把利刃,好似一句嘲讽。
冰凉的触觉提醒着我们,不能忘。
我看见他的唇角再也扬不起来,眼中晶莹的泪水流入砖缝里。
我爬过去,将他拉起来,他仿佛神智涣散了,孱弱的如一缕残烟,呵口气就能化去。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我朝门外大喊,传太医,传太医
后来,我似乎再也未曾见过他那样悲恸的表现。
我更名千灯,成为了重景宫的掌事宫女,从三品惠人。
成为了婪妃最贴心的人而非婢女身份。
被一个人这样信任着,实属我生命之大幸也。
捌。 红影湿幽窗,瘦尽春光,雨余花外却斜阳。
除夕夜,宫中摆了家宴,妃嫔同聚,实属难得。
“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问,可去么?”我立在榻边,婪妃软软的倚在榻上,半寐着。
片刻睁开眸子,透出光亮来。“去。”
“哎,奴婢这就给娘娘梳妆。”
婪妃被我扶着迈入宴园,步步生莲一般。各宫嫔妃的眼光顺着一声“婪妃娘娘到。”
遥遥迢迢看过来,眼神里均是讶异。
婪妃今日身着缕金百蝶穿花的大红蜀锦长裙,外披一件雪白貂绒披风,挽着朝凤髻,佩戴流苏璎珞,绾着朝阳九凤挂珠钗。
眉间一朵半开红梅,艳丽逼人。
只见那众女子之中有一人娉婷而来,正是皇后郁氏芙琛。
她身着皇后明黄正装,上面纹了九凤,绾了个望仙髻,戴了四只八宝簪,金步摇。大方得体。
淡眉如秋水,眉眼含笑向婪妃走来。
“皇后娘娘金安。”我等随着婪妃行了大礼。
“婪妃妹妹快起。”她将婪妃扶起,一众嫔妃也便知晓了这便是传闻中的婪妃,皆盈盈拜倒“婪妃娘娘吉祥。”
“起罢。”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感情来。
“姐姐怎么不再多穿些。”声若银铃,苏氏钰娴上来扶了婪妃,我后退两步。
“妹妹难不成想让姐姐裹着棉被出来。”婪妃倒一反常态地与她说笑,想必交情当是极好的。
我望向她——泠贵人苏钰娴,一身茉莉含苞对振式收腰浅蓝罗裙宫装,外套银丝墨雪米白色小袄,边角缝制着雪白色兔子绒毛。
裙摆开满茉莉,宽大的水袖反衬出她娉婷身姿。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佩了个蝴蝶碧玉簪,眉间垂着滴水美玉。淡雅脱俗。
施了淡淡的脂粉,像是天上的谪仙,干净美好一尘不染。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慨,宫里存在这般干净美好的女子,与她来说算不算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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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
今天更新两章,稿子在续写中,下周末放假就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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