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曾痴迷写诗作画

写的尽是些良辰美景

画的尽是些美人单薄身影

如今不同了罢

你来了我便画你,你走了我便画我自己,再画一画回忆

-- 壹. 人去也，人去凤城西。细雨湿将红袖意，新芜深与翠眉低。蝴蝶最迷离。

秦淮阁的水榭亭台饶是听戏的好地方

出了新曲,多半是要摆上宴席宴请达官贵人先来听戏

这规矩实在恼人,可人情世故不就是如此?

秦淮阁阁主是出了名的俊美,待人均是不远不近浅笑相迎

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的心

阁主唤作陌离,弹琴是一等一的好手

如今年纪也有二十又四,却仍未娶妻

江湖传闻有好有坏

好的皆说阁主样貌过于俊美,怕是难得比他更美的美人

入不得耳的便是阁主是断袖,不喜女子

说来也皆是笑谈,是真是假,谁知晓呢

-- 贰. 人去也，人去鹭鹚洲。菡萏结为翡翠恨，柳丝飞上钿筝愁。罗幕早惊秋。

今日秦淮阁唱了出老戏--牡丹亭

虽说是老戏了,但也满了座

陌离站于高阁,俯身而望,台上的戏子一颦一笑皆动人

余光瞥见一白裳女子掩在台子侧面的红纱之后

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

"姑娘,为何不入席听戏?"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即便是温和却也让她一惊.

"呀."不小心惊呼一声,声音很轻,却让陌离心中一震

女子露了笑容出来,甜美的紧.陌离伸手而邀,请她阁上一坐.

秦淮阁盖得着实华美而不庸俗,地段又是好的紧,想来也赚了不少银两,不过这些,只有庸脂俗粉才在乎.

"敢问姑娘芳名."着人倒了上好的茉莉花茶.两人坐于阁中说笑

"清裳."她醉在淡淡的花香里,倒也多了几分胆量

"在下陌离,秦淮阁主."他说罢,清裳倒是一愣,便要起身,却被陌离拦住.

秦淮阁的阁主,江湖地位也颇高,此人内力高强,表面却像个儒雅书生,也能让人畏惧三分.

-- 叁. 人去也，人去画楼中。不是尾涎人散漫，何须红粉玉玲珑。端有夜来风。

陌离不知从何处打听来清裳爱听曲,便常常邀她看戏,与她下棋,为她抚琴.

清裳本便涉世不深,又奈何陌离如此相对,倒也陷了进去.

上元灯节.

清裳提了灯笼笑意深深来到秦淮阁寻他.

远远的望见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

只见他手抚琴弦,虽是垂首也看得见明媚的笑容,旁边的女子美丽的紧,正斟酒与他对饮.

清裳只是慌了神,戏谑的笑了笑,慢慢笑出声.

我怎的忘了呢,你对谁都一般的好,我怎的就着了迷.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 肆. 人去也，人去小池台。道是情多还不是，若为恨少却教情。一望损莓苔。

清裳从此不见了踪影,认他如何寻也寻不到了.

世人也传了开,秦淮阁的阁主再也不曾露出过笑容.

日日留于阁中,饮酒抚琴,好端端也会落下几滴泪来.

"阁主,晚姑娘说在桃源见了一女子,模样跟清裳姑娘着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小厮来通报,话音未落.

之间陌离一抚长袖,匆匆离去.

"只是,晚姑娘也不敢肯定."后半句,他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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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儿."

我许久不曾听到那个声音这样唤我.温和的让我痴迷.

清裳手一抖,一幅快完成的腊梅被横添了一笔.

"裳儿."

原以为是我幻听了,日日夜夜我竟不曾将你忘记.

直到我回头,脸上一阵湿意.

-- 伍. 人去也，人去绿窗纱。赢得病愁输燕子，禁怜模样隔天涯。好处暗相遮。

"你这些时日,便是每天画画作诗度过的?"他抿了一口茶,笑意深匀.

点点头"花开了我便花画,花谢了我便画我自己,你来了我自然画你,你走了,我便画一画回忆."

"那天.."陌离欲解释,却被清裳拦下.

"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呢,如今你也来了,待我如昨,我便满心欢喜,何苦自讨烦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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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语。满帘花片，都受人心误。

遮莫今宵风雨话，要他来，来得麼。

安排无限销魂事。砑红笺，青绫被。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

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

我不是聪明的女子,无计留你,便随你去.

你若真心待我,我便真心待你.

我从来不信天地,不信神明,只信一心换一心.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