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教官很猥琐
第十二章 教官很猥琐

11、教官有些猥琐

第二天我不是被吴浩那首忧伤的《泪相随》吵醒的,而是被小白“我的妈!迟到了!我的妈!迟到了!快起床呀你们……”的大喊大叫吵醒的。小白急成这个样,就像一只刚被扔进装着滚烫开水的锅里的兔子一样。被小白这一吼,全部人都醒了——除了迪力依旧在做着香喷喷的黄梁美梦之外。刘新一个翻身,看着小白,大惊道:“妈的,不会吧,又迟到了啊?”赵思洋看着小白,问道:“这个天还老黑着尼!妈的,还想睡尼……”小胖坐起来,伸着懒腰,打了个超级大哈欠,然后看了看大家,没说话,他的眼睛都还不怎么睁得开,因为眼角还沾着许多眼屎。李国昌呢被叫醒后就一声不吭地快速叠被子、穿军训服,准备出发。吴浩则慢腾腾地掀开被子,探出个头,用手揉着眼睛,睁着双近视的东北大眼“迷茫”地盯着小白:“小白,你吼啥吼啊?心脏病都被你吼出来了!这不还早着么,我闹铃还没响呢……”

刚说完,“泪相随,可爱情不跟随。这一杯……”就响起来了。吴浩拿起手机一看,“哇靠!真要迟到了!我这隔五分钟闹一次的,现在闹了七八次了!”

我一边穿军装一边心里想到:连我这个对闹铃这么敏感的人今天都没被闹醒,你就更别说了!

“迪力!迪力!”吴浩来到迪力床前,狠狠地摇床,把沉睡中的他叫醒。

迪力睁开眼,懒洋洋说道:“哇靠,累死了,真不想去了……”

“快起吧,不为什么就为那几个学分,就为了毕业,啊!”吴浩说道。

“喔……”迪力打了个长长哈欠,“好吧……”

我们把衣服一穿、裤子一套、帽子往头上一戴就以刘翔的速度朝操场狂奔而去了。还好这个学校比我小学还小,轻轻一跑就到了,而且没有迟到——刚一入队,总教官的哨子就响了。不过,迪力和吴浩就比较凄惨了,哨子响了两三分钟他们才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出现,而此时的我们已经开始炼到军体拳的第三式勾摆连击了。

他们两来到教官跟前,用蚊子般大小的音量报了声告。教官停下手中和脚上的动作,瞟了他们一眼,然后摇摇头,叹道:“又是你们这两个!行啦,你们两个堕落分子,自甘沉沦,我也没办法……先归队吧,呆会我在收拾你们!”

吴浩和迪力一归队,我们正准备军体拳第四式,“泪相随,可爱情不跟随,这一杯,……”这首歌从吴浩口袋里飘出来了。“我的妈,闹铃忘关了,还在闹!”吴浩吓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赶紧掏出手机将闹铃摁掉了。我被他逗得“咯咯咯”笑,笑了三秒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教官——他停下刚要出手的动作,站在那,眼睛瞪得比十五的月亮还大,恼怒地盯着吴浩。全班顿时鸦雀无声,个个绷紧神经,仿佛都要被弄去杀头了。盯了会后,教官开始严厉呵斥道:“什么什么‘泪相随,爱情不跟随’啊?一天到晚听这些低级趣味的流行歌曲,不是爱就是恨的,像什么话?堕落!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堕落!思想被腐化、精神被侵蚀、人格被摧残……说真的,我真为你们感到担忧!孩子们啊孩子们,我奉劝你们,多听听革命歌曲,多学习学习我们那些革命老前辈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精神,不要像现在这个鸟样——连准时到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连军训期间保持安静都做不到!好啦,不多说了,那个谁,呆会你来找我,我要和你好好谈谈!好了,趁着这清早清新的空气,大家继续吧……来,第四式,抱臂背摔……”

“你个神经病!”我心里骂教官到,“没看到只要风一轻轻吹来,这破操场上的灰尘就扑面而来,朝我鼻孔、嘴巴里跑去?真是吃到老鼠药了……”

晨练结束之后,我们获了短暂的解放,大家纷纷跑回宿舍去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梳头发的梳头发,弄完之后有的在宿舍休息一会,有的饿得实在受不了的就跑去食堂吃饭——饭没好的时候就在那等。

吃饭、休息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八点半我们就又要去集合了,准备新一轮的被“虐待”。“好啦,同学们,大家早上应该吃得很饱吧?”教官扫视我们一圈,说道:“既然吃饱了,大家就提起精神来,好好地练,练好来,练出色来,争取拿个名次,行不?这样你们军训完也可以拍拍胸脯自豪地对别人说,‘别小看我们班,我们班在与那么多个班的激烈竞争中得过名次呢!’其实,得名次很好,但最好的是——大家也许都比我懂——那就是拿第一!同学们,如果拿第一,那咱们才算真正的成功!你看今年的北京奥运会,那些运动员拼了命地去冲、去杀、去跑……为的就是一块金牌!有些人拿到银牌、铜牌都觉得抱憾终身!同学们,你们学习那种精神呐!好了,咱们开始吧……”

“妈的,真鸡巴罗嗦,比我妈都还罗嗦,”吴浩地下嘀咕道,“来到这么个破学校就算了,还碰到这么个鸟鸡巴教官……真的是,无话可说!”

“就是,***,”刘新心不在焉地踏着步,也牢骚到,“说我们吃得很饱,他娘的,他也不去看看我们吃的是些什么,他们吃的又是些什么——还用隔板与我们隔起来,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吃酸的喝辣的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啊,真想不通嚎,”站在吴浩前面的郭剩凉也说话了,“道德素质这么差的人,部队也收他?我看咱们国家军队的战斗力堪忧啊!”

“我看不要说什么花旗啊、小霓虹啊,咱们会不会连梵帝冈都打不过?”

“吴浩,你说什么冈?”刘新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过这个国家,问道,“什么什么放屁缸……你说咱们连放屁的缸都打不过?”

“哎呦,你听哪里去了嘛,”阿兹买提用维吾尔族人特有的腔调说刘新道,“我站比你远都听到了!他说的是一个叫‘梵帝岡’的国家!是吧,吴浩同学?呵呵……”说完他就自娱自乐地笑起来了。

也许是他笑得太放肆了,我们的窃窃私语被教官发现了——其实我觉得他早就发现了,部队里呆过几年的人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开小差都毫无觉察。

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教官观察我们观察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拿吴浩他们几个开刀了:“同学们,大家都是大学生,智商都不低,现在教官我要问大家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世界上最厚的东西是什么?”

“教官,这的确是个简单的问题!”黄贵娇大声回答道,“最后的东西当然就是死亡呗!对吧,教官?”

教官泯着他那张尖嘴,笑了笑,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唉!”黄贵娇垂头丧气,噘着嘴道,“居然不对!那会是什么呀!”

“教官,”没想到小白说话了——他还举了下手,“我觉得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应该是‘消失’——一切东西都会死亡,然后腐烂、分解、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靠,小白真牛逼,这么高深的问题也能回答出来。”吴浩瞪着他那双东北大眼说道。

“不是。哦,对了,”教官说道,“跟你们强调一下,我说的‘最厚’的‘厚’不是‘先后’的‘后’,而是‘薄厚’的‘厚’。”

“哦……”许多人恍然大悟道。

大家绞尽脑汁想呀想、想呀想……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很纳闷:这个神经病,好好地,怎么猜起谜语还是脑筋急转弯来了,看他刚才那架势是准备来收拾吴浩这几个人的啊?我不是希望他真的去收拾吴浩他们,而是觉得他神经!无聊!还有些病态!我真想大声说,教官,这世界上最后的就是你脸上的那张皮啦……

“好啦,同学们,既然大家都回答不出,那我就告诉大家吧——”教官故意扫了眼全班,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吴浩、刘新他们身上,“来,刚才原地踏步的那几位一直叽哩歪啦的同学出列!我希望你们自觉点哈……”

“我的妈,真阴险,”在这炎热的夏末,我心里打了个寒颤,“居然来了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

吴浩、刘新、阿兹买提、郭剩凉四个人低着头,乖乖出列了。

“又是你!”教官看着吴浩,“咱们今天的谈话都还没开始呢,你又给我冒出来了?啊哈,你脸皮可……”他打住,看着全班,道:“同学们,刚才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可以在他脸上找到答案。”然后他又看着他们四个人,说道:“说说看,刚才聊得那么开心,都聊些啥了,给所有人分享分享一下……”

四个人低头不语,吴浩的脸更是涨得比西瓜还红。

“啊哈,说嘛,刚才你们偷偷摸摸都要说,现在给你们机会说,怎么不说了?快说哦,不然没机会喽!”

见他们四人仍旧沉默不语,教官说道:“行,不说算了——既然现在不说,那我警告你们哈,以后谁要是给我再在底下开玩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将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好了,刚才你们四个心不在焉的,原地踏步踏得一塌糊涂——跟他妈快要死的老头一样!现在你们四个给我在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踏上两百下!还有,给我踏整齐了!行,开始吧,那个……你,来,帮忙数一下。好,预备……原地踏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当他们踏到第198下,还有两下就踏完的时候,与我们仅10来米之隔的那个班一个女生“啊——”的尖叫了一声,跟被雷电电到一样,叫得惊天地泣鬼神,把我们吓了一跳——郭剩凉差点摔倒,还好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拉住了吴浩,没有倒下去......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