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者身披银白色大氅,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还夹带着外面的清雪,竟有几分飘然若仙的意味。
“见过禹彦公子。”婉姑娘也是在浦台府做过几年一等侍婢的,则会连这点礼节都不知道呢。
“婉姑娘似乎并不想让在下指点您的琴技呢。”禹彦公子笑着说
“怎会,只是我的琴技实在不好,不如让出那时间让公子指导其他姑娘吧。”婉姑娘不好意思地说道。
“银月兄早在走之前已经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指导你了,我怎会吝啬那一点时间。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就在这里为姑娘弹首曲子吧。”禹彦指了指一边桌子上放着的古琴:“,我猜姑娘与银月兄的关系不一般吧,要不银月他也不会特意嘱咐我。”
其实婉儿的心里一直想与银月站到同一高度,因为她只要想起小姐那句“她什么都不如我”,心里就有些不快。如今,银月虽然甘愿与她携手,但是,心中这个疙瘩却时刻都在,来精进一下琴技,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婉儿说道。
禹彦把身上的银白色大氅递给采霏,坐在小桌前,试了一下音,说道:“这琴可真是把好琴。”
“这是银月公子特意叮嘱梨娘送到婉姑娘房里的。”采霏在一边说道。
“银月他还是对你真好呢。”禹彦笑道。说完手指便开始跳动,流淌而出的声音就如高山间跳动的溪水,轻快跳跃,分外灵动,乐音徐徐,一边的采霏已经听得痴了。
婉儿听过银月弹琴,虽然这位禹彦公子琴技也高超的很,但是,还是不如银月的。
而婉儿更注意的是禹彦的神情,那种专注认真的神情,恍若人世间只有他与眼前的琴了一般,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上从未见过的神情。银月弹琴的神情,则是有一些忧伤的神色,眉宇间的忧色仿佛深的要溢出来一般,她不喜欢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她也沉入悲伤。
一曲终了,尾音刚刚落下,采霏便激动地鼓起掌:“太好了!”
禹彦礼貌性的一笑,继而问婉儿:“婉姑娘,我们开始吧。”
“好的。”婉儿坐在禹彦刚刚坐的地方,禹彦站在一边,为她指点。
“姑娘,基本的指法你会么?”禹彦问道。
“啊,基本的指法会,而且还蛮熟练的,只是……曲子不会。”婉儿说道。
“那没有关系,若是你指法不会,我可是要从头教了的。既然你指法会,那我就直接教你基础的曲子吧,先来‘绮罗香’吧。采霏,去涣橙阁把我的琴拿过来。”禹彦对一边的采霏说道。
“婉姑娘,我的琴还没到,我先来手把手的教你吧。”禹彦的眼神清澈,根本没有任何邪念。
“嗯。”婉儿把双手架在琴上,禹彦拨动哪一根琴弦,婉儿就跟随他拨动哪根琴弦,禹彦温润的气息,让婉儿拨弦的手指一颤。
“这个音不对,应该用下力去,虽然一支曲子每个人弹都不同,都有自己的感悟,但是你的这一指,却能听出虚软无力之声,再来一次。”禹彦认真且负责地说道。
禹彦再次示范了一遍,婉儿也再次拨动了一遍,这次终于使对琴无比认真的禹彦满意。
“这次就有力的多。”禹彦夸赞道。两人相视一笑,纯净无暇。
“禹彦公子,您的琴来了……”采霏进了屋子,看见姑娘和公子的神情,不由得纳闷,但是毕竟是到了少女思春的年纪,于是便胡乱揣测,也不知是想到了哪里。
禹彦和婉儿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接过琴,继续练习。
而一边的采霏,却由这并不起眼的小事,胡思乱想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