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城主府灯火通明,要知道,这可是浦台雪的大喜之日,有谁敢怠慢。
下人间里,婉儿独自坐在椅子上,衣服早已穿得整齐,只是,心中这郁结却难以解开,自己伺候了多年的小姐,竟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小姐,她真真是对自己没有情分的吧。
突然冲进一丝光线,婉儿向门口望去,来者身着大红色的喜袍,发丝有微微的凌乱。
“婉儿?”银月走上前,搂着那娇弱的身体,颇为痛心地说:“没事了。我们走,离开这儿。”
“小姐她怎么办?”婉儿不能明白,已经成亲的两人,银月怎么可以把小姐自己丢在这里。
“不用管她,我们走。”银月的声音显然已经冷了下来,婉儿再傻也能听出那不悦。
“银月。”婉儿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一点都不明白,就像小姐她说的一样,我哪一样都不如她,你为什么喜欢我?”
“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得走了,如果被发现就麻烦了。”银月并没有回答,所说的话,也似乎意有所指。银月的手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婉儿的手,银月倒不觉有何不妥,婉儿的脸却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银月牵着婉儿,两人在浦台府里穿行,两人走的是最偏僻的小路,只有那里,才有夜色的掩盖,两人并没有向正门走去,而是径直向东门走,东门一直是出入人数最少的门,今天也一样,况且东门后正有一条不长的小巷,他们可以走这条小巷,然后到东市的大街。到了大街上,就极方便逃走了
至东门口,才见两个守门的小厮。
“停下,你们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出府,有什么事儿?”小厮拦住两人问道。
婉儿拿出一枚碧玉腰牌,腰牌上的藤蔓花纹精致流畅,在腰牌的四周还贴着金箔,昭示着这位来者的身份。
“那这位公子呢?”小厮继续问道,今天是浦台小姐的大喜之日,出入之人都需严查,这点小厮可不敢忘。这位姑娘是一等侍婢,不知这位公子是……
银月也拿出一枚蓝色的玉牌子,问道:“这样够了?”语气之中,是淡淡的倨傲和不屑。
小厮急忙放行,蓝色玉牌,这可是上等客人的专属玉牌,可不能怠慢。
只是,小厮有些疑惑,已至亥时,一位一等侍婢和一位上等宾客为何要从这冷清的东门出入呢?但是以他的身份是不敢问的,他不过是区区三等侍从,怎么敢细问。
婉儿向身后看了看,离东门已经有几十步远,于是问银月:“你怎么有上等宾客的牌子?”
银月笑道:“那日我与浦台雪在一起时,正巧遇见工匠,我看这蓝色的牌子设计的蛮精致的,于是我就要了一枚,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你说话的声音也很到位。我看过不少大人物,都是那种倨傲的感觉。”婉儿说道。
两人还没走出巷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呼喊声。
“前面的两人!停下!”一小队人马向他们追来。
银月脸色一沉,带着婉儿,跑向小巷一边的居民区。
错综复杂的居民区,确实是逃跑的好去处。只是这一小队人就如同水蛭一般,一直在他们身后,无法完全逃脱。
左拐,右拐,再右拐……
婉儿气喘吁吁地说道:“银月,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正巧,前面有一户人家正欲关上大门,两人急忙跑进大门内。
“这位主人,我们二人后有追兵,希望能在此躲一下。”银月向那关门人说道。
关门人看了看一边的婉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小事,快到里屋来。”
婉儿与银月相视一笑,就往里屋走去。
门口嘈杂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见了?”
“你们几个,在左边的小巷找。剩下的几个,在跟我来。”
“是。”
两人正欲道谢之后便走,谁知那关门之人说道:“既然天色已深,不如两位住一夜再走吧,这个时辰,怕是客栈也不好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