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过来。”银月叫住婉儿,让她过来。
“奴婢不敢,公子若有事儿,就这样说吧。”婉儿有了上次的经验,不敢靠近银月,万一被小姐看到,就麻烦了。
银月眉头一皱,不快的说道:“你怎么这样怕你家小姐,有什么事儿我不都替你解决了么。”
婉儿摇摇头,说:“婉儿最怕的,不是小姐她惩罚奴婢,而是看到她生气,如果没有小姐,奴婢的日子不知是不是会苦上千倍万倍,奴婢怎么忍心看小姐生气,那比惩罚奴婢自己还难受。”
“千倍万倍?你以前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银月疑惑地问道。
“呵呵。”婉儿闭上眼睛,带着几分悲凉地说道:“那时的奴婢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可那衣服就是四季的衣服。每天天还没亮就得干活,直到夜色已深,才能休息入眠。每天的饭只有 两顿,熬粥的米里混杂着没脱壳的稻谷,用盐腌渍过的菜叶就是唯一的菜......”
没等婉儿说完,就听见银月说道:“是谁让你过这样的日子?”声音之中,仿佛带着隐隐的怒火。
“对不起,公子,奴婢失言了。”婉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于是急忙道歉。
“你没错,说,是谁让你过这样的日子。”银月已经走到婉儿面前,低头问她。
婉儿怕小姐看到之后误会,念出一个名字之后,便急忙跑开了。
银月眉头一皱,眉心之中,似乎潜藏着无尽的愤怒。
此时,月光如玉,碎落一地。
次日正午,与婉儿交好的另一位婢女小菁一起和婉儿整理浦台小姐的闺房。
忽然,小菁神神秘秘地对婉儿说道:“婉儿,你知道么,城东的癞痢头昨天夜里死在醉仙楼里了。”
见婉儿并不在意,继而又说:“死相特别的惨,那里的人说,癞痢头喝完一杯酒之后,就开始神经失常地大哭,还跪在地上不停的喊叫,’错了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据说声音特别恐怖,仿佛中了邪一般,又过了一会儿,七窍就开始流血,流了好一会儿才死。郎中去后,说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昨夜?癞痢头?”婉儿脸色惨白,握住小菁的手,问道。
“对啊。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婉儿没有回答小菁,只是神色忧伤地看向了窗外飘落的洁白雪花,无罪而温和。
敲门声响起,银月不耐烦地回道:“请进。”
“奴婢为公子泡了一壶’普洱茶‘,便于公子您夜读。”婉儿走上前,把碧玉的茶壶放在圆桌上。
“婉儿?来来来,坐坐坐。”银月欣喜的声音让婉儿忧虑更重。
“奴婢不敢坐。只是,奴婢有一事问公子您。”婉儿目光炯炯地盯着银月。
看着婉儿的神情,银月依然猜到了是什么事。
“公子,你可知癞痢头的死是怎么回事儿?”婉儿问道。
“不晓得,大概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吧。”银月若无其事地说道。
“真的?”婉儿怀疑地看向银月。
“真的。”银月双眸里的幽黑深潭让婉儿无法判断。
“那奴婢便告辞了。”婉儿说完,准备退下。
“等等。”银月抓住婉儿的手臂,把一枚如泪滴一般的蓝色玉石放入了她的手心,说:“别拒绝,时刻带好,记住,时刻带好。平日里,提防着你们小姐一些,她对你的情谊可没有你对她的那么深。知道了么?“
婉儿深深地看了一眼银月,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