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硕和璃夜出去了,殿内只剩下凌雨,凌雪和药王老头,高大的殿门,挡住了外面夕阳最后的光辉。
药王老头一甩那碍事儿的胡子,拿出一个小白瓷瓶儿,手尖沾了一点儿,轻轻的覆上水梦汐身上最深最长,最刺目的那道鞭痕,还一边往伤口上呼气,温柔极了,不像一个师父对徒弟,像,像恋人。(邪恶了,师生恋,好潮哦,梦璃喜欢。)
直到药王老头给水梦汐上完了药,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内已经掌灯了,药王老头知道水梦汐是有知觉的,有意识的,所以一点儿不敢怠慢,上完了药,自己却出了一身的汗,比自己受了鞭刑还疼一样。
寝宫里灯火通明,凌雪和凌雨一直站在旁边,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看着药王老头“含情脉脉”的给水梦汐上药。
接着,药王老头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水梦汐的嘴里,顺着药丸在身体里的走向,给水梦汐渡气,溶解药性。
药王老头收回内力,把手搭在水梦汐的手上,感觉到水梦汐的体温逐渐回暖,呼吸逐渐平稳,心跳也越来越有规律,药王老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瘫坐在床边。
“前辈?您没事吧!”凌雪上前询问,语气极有礼貌,又不失身份。
“额,没事儿,汐儿已经脱离危险了。”药王老头笑着看着水梦汐,眼睛好像舍不得眨,好像一眨水梦汐就会消失一般。
“真的?!我去告诉教主。”凌雪开心的蹦了起来,好像她比凌硕还高兴一样。
“雪儿,告诉什么教主,一会儿,教主自然会来的,我们先走吧,饿了,去吃点儿东西。”凌雨突然打断凌雪的话,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药王,拉着凌雪就离开了。
“璃夜哥哥?!麻烦你在门口守着,药王师父说,他要渡功给汐儿疗伤,逼出寒气,任何人,包括教主都比允许进来。”凌雨特意大声说着。
“哦,知道了。”璃夜不疼不痒的答道。
床上的水梦汐,在凌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唰”的一下,睁开了闭了三天的双眼。
一直盯着床边的男人,此刻,那男人,那还是刚刚的药王,这明明是离洛汀的脸,就那样看着,看着,突然猛地一起身,两个相爱的人相拥在一起。
“汀,我好想你,好想。”水梦汐吸了吸鼻子,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就是受鞭刑的时候她都没有,天注定,她水梦汐这一辈子的眼泪只为拥着自己这个男人而流。
“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思念,只多不少。” 离洛汀只一句,“也是”就诉尽了全部的想念,只多不少,没错,只多不少。
“汀。你怎么来了?”相拥良久,水梦汐不明白,离洛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也应该是师父不是么?
“璃夜去找我,然后我就一分钟都没耽搁,来了,现在,师父应该在皇宫里用晚膳呢吧?”离洛汀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哈哈~”水梦汐好似想到了药王那个老头坐在皇宫里吃晚饭的情景。
离洛汀看着水梦汐一张一合的嘴唇,深情款款的,慢慢俯身,印在了水梦汐的唇上,继续诉说着,这些日子的离愁。
“你跟着他了?”这个阴冷的声音一听就是知道是凌硕的,那么渗人的声音。
“是的,属下一直跟着璃夜,他出了西域就直奔离都城而去,三天往返,跑死了六匹马,找到了离洛汀。”那人回忆着当时璃夜发了疯一样的奔跑,要不是自己骑得是汗血宝马,估计早就被落在老远了,甚至估计刚出西域就被甩了。
“离洛汀?!!”凌硕听见璃夜居然去找离洛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我凌硕治不好的病,他离洛汀就可以治好?
“是的。”那人也不知道这层关系,就直直的回答了凌硕,可一抬头,却对上了凌硕那双要杀人的眼睛。
“然后呢?” 凌硕深呼了一口气,但还是恶狠狠的问。
“离洛汀当时在朝堂之上,璃夜什么都没管就冲进去了,神挡杀神,佛阻弑佛,一路杀到了金銮殿上,可,和离洛汀说明了水姑娘的情况。”那人估计是有些胆怯凌硕的脸色,不敢再往下说,怕说错了什么话,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然后呢,一直说下去!”凌硕突然大声说,吓得那人一抖。
“是,然后,离洛汀当着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的面,说‘她水梦汐已经不是我离国的后了,回了西域就与我离国再没关系,以后她的死活,你还是去找凌硕解决吧。’”那人快速的说,像背书一样,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只是越说声音越小。
“离洛汀真的是这样说的?”凌硕眼睛一瞪,突然有了些许笑意。
“是,属下不敢有半句谎言。”那人紧张的说着,有些口吃。
“谅你也不敢!你先下去吧,继续监视那个璃夜。”凌硕突然笑开了怀,好似又是那个温暖阳光的凌硕了。
“是,属下遵命。”那人听见了这话,赶紧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主子,阴晴不定的,伴君如伴虎啊,离得越远越安全。
“离洛汀,你个笨蛋,你注定这辈子得不到汐儿。”那人走后,凌硕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看着北方,自言自语,过了半晌,凌硕见天都黑了,决定去看看水梦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