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岔路也有风景
第十八章 岔路也有风景

西安的同事听两人说午饭已经在飞机上吃过了,想把吴敬和刘姝送到酒店,让他们先休息下,晚上再找地方给他俩接风洗尘。

吴敬连说不用,直接去分公司找个会议室先开会,晚上可以安排个特色饭店,但不要喝酒,明天上午还要跟核代见面聊工作呢。

……

直到暮色降临,许佳才满脸沮丧地从机场离开。出租车上,他忽然想是不是刘姝没有收到机票,掏出手机想打给刘姝,但又嘲笑自己每当这种时候,总要替她找借口,于是又放下手机……

回到酒店,许佳坐立难安,还是忍不住上网查询了下给刘姝快递的签收情况,确定刘姝已经接收了机票,他的失望再次加深。这个结果虽在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坐立难安,他只好走到附近的一个酒吧,就着寂寞一口一口的吞咽啤酒,只有在喧嚣中的寂寞才能深刻,只有深刻到极致才能麻痹。周六他就将返京了,在申城的三个月不仅没让他淡忘刘姝的一丝一毫,反而让刘姝的一颦一笑在他心里刻画得更加清晰生动。这次的挫败尽管让他难过,但绝不会扭转他的决定,他坚信好事多磨。

……

吴敬在会议中外出接了个电话,会议结束时跟分公司的同事解释说一个朋友约他去吃个饭,今晚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让大家带着刘姝去。

刘姝毫无兴致,略带失望地说那就明天再一起吃吧,我今天先自己逛一逛,好好休息下。

一个同事把刘姝送回酒店。吴敬则借了分公司的车自己开走了。

闷闷不乐的刘姝刚在酒店坐定,电话就响了,是吴敬。

“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你不是去跟同学约会了吗?”刘姝带着惊喜问道。

“不去了,说好跟你一起去城墙骑自行车的,你下来吧!”吴敬说。

刘姝抹了点口红,又在耳后喷了香水就下楼了。

她坐进副驾驶,吴敬闻到熟悉的“高田贤三”,嘴角挂上微笑,发动车开走了。

暮色低垂,两人骑着双人自行车在极具历史厚重感的城墙上慢行。

吴敬坐在刘姝身后,闻着她的发香,忽然问:“什么时候结婚?”

刘姝诧异地问:“结什么婚?”

吴敬说:“跟你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刘姝怅然若失:“分了!”

吴敬说:“哦。”一点没有惊讶,仿佛是意料之外,又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刘姝听来很不舒服,懒懒地说:“我累了,休息会儿吧。”

两人下来休息,站在城墙上欣赏傍晚的西安古城。刘姝一言不发,心中却思绪万千。

吴敬看着刘姝精致五官的侧影,微风徐来,两鬓的黑发在她脸颊上拂动,仿佛召唤着他的爱抚,香水的诱惑也如轻柔的触手挑逗着他,吴敬终于无法自控,轻声唤道:“刘姝……”

刘姝转头看他的一瞬间,吴敬的吻便落下来。她没有抗拒,她想这也许正是自己想要的。然后眼泪跟着从眼眶滑落,是幸福的表达?还是委屈的释放?抑或是其他?她也不清楚。

这一夜,吴敬留宿在刘姝的房间,彻底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对于她的纯洁,吴敬非常惊讶,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过男朋友,居然如此洁身自好!这让吴敬在爱慕之外又生出几分敬意、几分怜惜。刘姝也感觉到吴敬的态度,她也对自己的从前的自律很满意,只是忽然间想起跟许佳在嘉乐酒店的事情,心中掠过一丝阴云。

……

陈晨给刘姝打电话问她还有没有空到星城观看她的晋级赛,刘姝才忽然想起这件事,沉醉爱河的她有无穷的精力,说当然去、肯定去、必须去。

陈晨说:“那我就不逐一邀请了,任梦、丁零和许佳要是有空,你就组织大家一起来吧,跟他们说,这次如果晋级,大家的机票我都报销了。”

刘姝说:“这次晋级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明星了,报销机票是必须的,签约后还要请大家一起去欧洲七日游,我们的年假都给你攒着呢!”

挂断陈晨的电话,刘姝立即打给了任梦,问她孩子的事情想好怎么处理没。

电话中,任梦有气无力地说:“还没呢……”

刘姝说:“你还在等什么啊?孩子大了就不好办了!”

任梦也急了,说:“这是一条生命啊,是我的骨肉,怎么可能那么草率啊!”

刘姝理解不了一个妈妈的心情,只好说:“好了好了,我的亲妹妹,我不催你,你也别跟我急了。周日陈晨晋级前十名的比赛,你要是暂时不做手术就一起去吧,好歹换个心情……要不要叫上丁零,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就算你不愿意复合也要让他知道他伤你有多深啊!”

任梦说:“除非你想跟我断绝关系,否则你什么都别跟他说!”

刘姝说:“算我怕你了,行,你自己再考虑好吧,做好决定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医院!对了,许佳那边还要麻烦你联系下,他要能去就自己过去。”

任梦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怎么了?我可以去,但是这次不能坐飞机,因为网上说怀孕早期不能坐飞机……”

刘姝比她叹了更长的一口气,说:“亲爱的,你狠起来真够怕人的……”

……

刘姝打算暂时不告诉任梦跟吴敬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尤其最近任梦处于感情危机期,时机就更不合适。

在西安的两天,工作之外,成熟儒雅的吴敬对她的宠爱让她如同找到了公主的尊荣。她也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对于自己身患多囊的压力也淡为浮云,她想如果真的不能生育,她会把潇潇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

丁零对上次跟任梦说的狠话多少有些后悔,但想到任梦如此固执地偏信自己看到的一幕,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仍然没有让她建立起对他的丝毫信任,所以气也还没消,也就非常消极地对待这次“冷战”,一心等着任梦自己“想通”后主动来找自己。

接到刘姝的电话,丁零决定还是去星城给陈晨加油,这样也可以给任梦和自己创造一次见面和好的机会,如果任梦态度稍微缓和,他也就顺势求饶了。

许佳这边自然是由任梦联系的,尽管上次在星城刘姝拒绝了自己,这次邀请她去申城仍然“未遂”,许佳还是没放弃希望,他想刘姝这样的漂亮姑娘,只要想恋爱,随时都可以开始,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只给过他许佳一个人机会,而且到现在为止,她也还没有公开的新男朋友,这一切都说明至今为止,自己在她心里应该还是最有分量的一位,所以复合的希望还是存在的。所以对于任梦代替陈晨的邀约,他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因为又可以见到刘姝了。

丁零和许佳虽然都对这次选择坐火车有疑问,但也没多问,四个人在周六晚上在北京西站碰头了。

许佳和任梦坐在一排,刘姝和丁零坐在一排。虽然四个人都在北京,可是这样的团聚真的不易,各怀心事的几个人敷衍地聊了几句陈晨晋级的事儿,便各自看手机的看手机,听歌的听歌了。

面对这种气氛,其实各自都在心里唏嘘,只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许佳也并不知道任梦和丁零处于破裂的边缘,虽然觉察到两人不说话,但以为只是一次小冷战,坦然地坐在任梦身边,没有把座位让给丁零。

任梦觉得有点凉,许佳自然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坐在对面的丁零看在眼里,心中不悦。从高中时起,他对任梦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就是有一丝戒心的。

许佳刚帮任梦盖好毛毯,任梦就犯起恶心来,许佳说:“你以前不是不晕车吗?”

任梦说:“没事儿,可能吃了没洗干净的水果。”

丁零用自己的保温杯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任梦面前,任梦视若无睹。

许佳也帮她剥了一个橘子说:“要不吃个橘子,这味道能减轻晕车反应。”

任梦正好对酸味有极大的兴趣,所以很乐意地接过来吃了。

丁零拿出一本杂志看起来,以此掩饰溢到脸上的浓浓醋意。

只有刘姝明白任梦可能是早期妊娠反应,所以十分紧张。她看了一眼丁零,觉得自己应该把任梦怀孕的事告诉丁零,可任梦看到了她的微反应,狠狠地盯着她,让她终于还是三缄其口。

……

为了方便接送陈晨参加培训班、健身班,向远跟陈晨商量,把买房的钱挪出15万,买了一辆车开着。买房的时候就贷一部分款,慢慢按揭。

陈晨也非常赞成,不然她总觉得向远会瞒着她去给那家广告公司交50万的“买路费”,现在只剩下不到40万,这笔不靠谱的危险生意就做不成了,她也就踏实了。

这次刘姝四人到星城,向远先把陈晨送到饭店点餐,自己开了车去火车站接他们。几个人上了向远的车,他明显感觉到车里气氛不对,也不便多问,便把话题集中在陈晨身上,五个人便从陈晨的文艺委员专业户开始回忆起她的“星路历程”,这才把一路上的沉默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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