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关于阮静子
01.关于阮静子

我叫阮静子,今年正花季十八。有严重的孤僻症,与其是孤僻症,倒不如明说,就是心理疾病。

也许遗传了母亲的多愁善感,自己一天总爱胡思乱想,让自己变得颓废不堪,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生在贫困的山村里,活在离异家庭。也许是年幼的我过早明白了伤痕的含义,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我没有同龄人那样的热情,做不到她们每天的欢颜笑语。我不懂世界究竟在热闹什么,有什么能让自己那样像疯子一样笑着。对于我而言,我更喜欢安静,我喜欢待在一个人的世界,哪怕哭泣,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的包里没有五颜六色的糖果,永远只有香烟和打火机。我的金钱不会花在漂亮的衣服和名贵的化妆品上,它们只会为我换来一瓶瓶的酒精,是的,我用它们来麻醉自己。这样,醉了,才不会感到各种忧伤,各种陌明的伤痛。

我不会化妆去讨好各种帅气的男生,我也曾相信过爱情,只不过那已经是曾经。原本以为爱情透过的甜蜜会弥补我心中的不安,可我忘了,我是个眼角坠着泪痣的女孩,幸福是不会长久的。当我看淡一切后,才发现,爱情其实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单纯人儿的遐想,只不过是字典中在不平凡的一个名词。没了爱情,我依然是我,谁也改变不了自己。

我也从来不相信朋友这类人物。是的,她们太虚伪,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都是虚伪的。开始的时侯,我也有个几个狐朋狗友,可我不懂讨好,不会去假装,于是被她们说成自作清高,然后一个个离开。走就走吧,我不需要,离开吧,做作的人们,带着你们的虚情假意,滚出我的世界。阮静子的天堂,容不下你们。

我胳膊上有许多的伤疤。不是家人虐待我,他们从来不知道我想些什么,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我。那些伤,是我自己弄的,刀疤,烟疤,有铅笔刻的,钢丝划的,遍体鳞伤。是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自残而已。我想也许我已经坏到极致了,居然有嗜血的爱好,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感觉撕心裂肺的痛,然后在声撕力竭的痛哭。可从来没人问过,没人在乎过,身痛不如心痛,这样也好,无人问津,无人聆听。

我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样子,也许他很讨厌我吧,不然为什么在我出世不久后便离弃了他的家庭。我想母亲一定不爱他,在她的眼中,我看不到半分的怜惜,面对我,她总是一副冷漠与无视的表情。所以我总是猜想,我可能不是她们亲生的孩纸,我会不会是孤儿院里抱养来的,亦或是从哪条大马路街上捡回来的,我想是我多疑了吧。

有时,其实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名孤儿。不是因为憎恨,我没有权力去憎恨任何一个人,也没权力去喜欢每一个人。天知道我是多么渴望自由的天堂,就像小鸟,展翅飞翔,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堂。在我所设计的天堂,风很凉,天很蓝,云很白。那种可以滴出水的蓝,可以暖化你的心房。而我,有一双翅膀,白色的羽毛蓬松,犹如天使一样。

我讨厌过一个人,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我的父亲。是那个离我家有两条巷子,一个花圃,穿过十字路口,在往右拐的商铺店老板。我只去过一次,那个地方并不干净,店里有一股煤灰味,还有苍蝇老鼠满地爬。我曾怀疑她店里的东西也许都是过期食品,我却从没发现过。

那天,太阳很大,晒得我嗓子冒了烟一般,路过那家铺子,走进去用一百元换了一瓶矿泉水,并不是我钱多了烧包,也不是黑店,只是老板找不开,我记得她用那只满是泥土的手还给我那张粉色毛爷爷,”我找不开零的,这瓶水当我施舍给你了。”于是我留下了那张百元大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我对自己说,然后扔下了手中的矿泉水。

后来,我在也没去过她家的铺子。再后来,我听说她的铺子被查封了,原因不明,我想,一定是她卖的东西吃死人了,一定是。

因为我总是安静着不说话,所以有人叫我哑巴。我讨厌叫我哑巴的人,我不是哑巴,只是不想说话。一个人每天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他们就不感觉累吗?如果嘴能自己说话,我猜想它一定会大叫着,不要再讲啦,我想要休息一下,我想做阮静子的嘴巴,呵呵。

我喜欢在冬天穿一件宽大的妮子衣,端着一杯奶茶,奶茶要咖啡味的,然后还有珍珠。我会慢悠悠的走过小巷,穿过十字路口,坐在马路边的公交车站旁,守候着阳光,然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穿着西装却配球鞋的年轻人,有穿着长皮靴的时尚女子,有穿着细高跟鞋配以火红色超短裙的更年期大婶,还有因为买不到棒棒糖和自家妈妈赌气的小女孩,很多很多,我都忘记了。书上说一个人的记忆力好到无法想象,如果开发的好,足足可以充当一个图书馆。我想那我可真够笨的,连一小群人群三分钟前见过之后便忘记,永远不会被记起。

人都有两个心房,我也不例外。心房里住的人都是所爱之人,我却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侯住进来的,所以我并不熟悉他们。我只知道他们一个叫木偶小姐,一个叫小丑先生。

木偶小姐说,阮静子,我住在你的左心房,帮你锁住了那些喧闹的快乐。

小丑先生说,阮静子,我住在你的右心房,帮你封存着那些嚣张的伤口。

我们一起说,木偶小姐,小丑先生,我们一起走下去。去迎接新的伤口,是时侯该出发了。

小丑先生偷偷告诉我,他喜欢木偶小姐。

木偶小姐对我暗示过,她讨厌小丑先生。

我对自己讥讽着,静子,你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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