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视线
淡出视线

已经来巴黎一个月了…..

平静的生活,缓慢的步调,重复的旋律,几乎成了左饵每天的所有,可能,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人,一些事……

尽管才过了一个月…..

曾经想过,为什么巴黎会是那么多人的梦想?也想不透,可是,当真的来到巴黎,真正的感受过巴黎的气息,才懂得个中原因。

左饵望着自己这一个月来所画的巴黎风景,痴痴的呆住了,其中有一幅是晚上十二点的巴黎地铁,它像一个旧烟盒,散发着尼古丁的气味,画面上有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有夜归的女人,有一对对不舍的情侣……这些都让巴黎这个词一瞬间具体起来,也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为什么它会成为这么多人的梦想。

我曾经喜欢苏格兰,那里的湖泊,高山确实都让我神往,我也曾经喜欢拉斯维加斯,听说那里有最大的娱乐场,但这些都不能让我的心泛起涟漪,唯独只有巴黎。

曾经看过这么一首诗《巴黎,不相忘》里写道:

一条河将一座城分了两半,左岸洒脱,右岸凝重。巴黎的美,载也载不动,搬也搬不完。只能化繁为简,把它当作是一只巨大的衣橱,从中挑选一件最中意的。可以和你一起坐在巴黎街角的咖啡店,数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即使那样也很幸福。

澈,这一个月,你过得好吗?还….记得我吗?巴黎很美,巴黎的星空也很美,我想和你一起分享,可是我还有机会吗?

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天了,离冬天应该不远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看雪中的巴黎好不好,雪花飞舞的街道,积雪上留下的脚印,我想那…..一定会很美的…..

“在想什么呢…..”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左饵的身后,看着左饵出神的样子和偶尔出现的痴傻表情,不禁莞尔一笑。

左饵回头对着冷零浅笑,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略略收起情绪,正色说道,“你怎么到巴黎来了。”

“怎么,是想打发我走吗”冷零暗下眼眸。

“司凝,司凝她还好吗?”左饵眼见情况不妙,马上将话题转移,对着他询问司凝的近况。

“她,”冷零无奈的叹息,“她不太好。”

左饵听到他的话,重新将目光投注在冷零身上,他近来清瘦了很多,青眼下竟然泛着丝丝黑影,看来他已经有好几晚没好好睡过了。

一个月前决定来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了冷零,应该对每个人都公平点,对他如此,对司凝也一样。

现在司凝的病情越来越糟,她跟我说过,现在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冷学长能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我知道,她最需要的不是冷零的幸福,而是希望最后的日子有冷零的陪伴,这种陪伴不是左饵,不是南宫澈,不是她的爸爸司睿能给的,所以,当决定离开前往巴黎留学的时候,左饵就决定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冷零,而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遵守约定,陪在冷零身边,在他最需要左饵的时候。

轻轻地,左饵又哼起那首歌……..

看昨天的我们 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 等待

那模糊的 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

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长大以后 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 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 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 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 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 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 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 勇敢是什么

当我朝着反方向走去

在楼梯的角落找勇气

抖着肩膀哭泣

问自己 在哪里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沉默着 懂得我的委屈

时间他总说谎

我从不曾失去 那些肩膀

……..

华灯初上,如是夜。

“小霁,他在哪?”南宫澈回到南宫大宅,经过小霁的房间时,停住脚步,转头向逸飞询问。

“表少爷这几天都在房里。”

南宫澈不悦的蹙了下眉,挥手让逸飞下去,随即轻敲起小霁的房门。

叩——叩——

无人回应。

叩——叩——

还是没有人回应。

“小霁,开门。”南宫澈已失去了耐性,声音里多了层冷冽。

南宫澈说是已没有多大耐性,可还是在门外等着小霁开门,虽然说这里房间的钥匙他都有备份,但他还是给予了小霁很大的尊重,自从林夕前一个星期去公安自首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不见任何人,不说任何一句话,但南宫澈相信小霁有这个能力,能自己一个人从这个深渊里爬出来。

吧嗒——

房门终于在南宫澈的耐心等待下打开了,紧接着那个小人儿一下子蹿进南宫澈的怀里,憋了一个星期的眼泪,终于倾斜而出,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过早的承受这些,任谁也想象不到的。

“表哥,我知道,妈妈不希望我哭,我必须坚强的,可是….”小霁时不时的抽泣,难得带着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委屈和无能为力,“妈妈她,虽然做错了很多,可是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南宫澈看着这样的小霁,看着他不断溢出的泪水,心疼的将他拉近自己,抱着他,给予自己所能给予的温暖,轻声呢喃,“傻小子,又不是说不回来了,夕姨她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而且你还有我,我陪你一起等,等夕姨回来,到时候,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去迎接她,懂吗?”

“嗯。”小霁吸了吸鼻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妈妈,不管你需要多长时间,小霁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回来找我……

南宫澈安抚完小霁,又回到了书房,当他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时,双手也耷拉在额上,回想起这一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事,几乎让他应接不暇。

先是好不容易将南宫集团重新振作起来,让它回归正途已经花去了他大半的精力,又接着发生夕姨的事情,虽然隐隐约约了解过当年的情况,也很清楚夕姨跟爸妈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可也没想过要将她送上大牢,只希望她能到爸妈的坟前忏悔就好,可是她一心想要到那里去悔过,自己也做不了主,只能将她的期刑给减短些;而另一边司凝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不要在她最后的日子里,过得那么痛苦。

而关于她…..

不知不觉已经淡出自己的视线已经一个月了,南宫澈起身向书桌方向走去,拿起其中的一份资料,那里记录了她这一个月里所有的动向,现在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去了解她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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