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潮水,覆水难收
爱如潮水,覆水难收

……..

有一种爱情,明明是深爱,却说不出来;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放弃;有一种爱情,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有一种爱情,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决定放弃你的那一刻我哭了,我的眼泪证明了我是真的很爱你。

………

又是一个周末,烈日当空,各种活动,各种悠闲,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自从上次从游乐园回来后,左饵的情绪一直提不起来,当时在摩天轮上对南宫澈说的话,南宫澈没有多理,更没有相信,他觉得左饵这么承认,是因为想要替他分担一些苦痛,这不知道对左饵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是一直相信着左饵,万一,都说一句俗话这么讲的,不怕万一,只怕万一,万一,当他发现,这些都是真的,左饵该怎么面对他,他又如何面对她呢?

左饵原计划今天想要去学校帮忙画展的事,可是出门前接到小萱的电话,要她快速到咖啡馆,因为希妍出事了。

当她进入咖啡馆之后,第一眼就看见希妍埋着头在那哭泣,而小萱不知所措的在旁边干着急着,在她们周围的客人寥寥无几,林阿姨看见左饵,忙打招呼叫她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萱看向门口,希望左饵赶快来,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左饵,忙向她挥手,“左小饵,在这里。”

小萱站起来给她让座,还不忘在她耳边轻声说,“她和志斌分手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看你了。”说完,小萱灰溜溜的跑走,去帮忙林阿姨打理咖啡店。

什么?左饵明显被这个炸弹给吓到了,但好在她情绪拿捏的好,忙收回惊讶表情,在希妍身边坐下,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抿了口刚刚林阿姨拿上来的卡布奇诺,眼睛透过落地窗盯着外面的世界。

就这样,一个一直埋头哭泣,一个只是静静的品尝着卡布奇诺,表情淡淡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着,直到太阳落下,希妍才停止了哭泣,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饿了吗?”左饵淡淡的说着,说着这不着边际的话。

希妍原本慢慢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难受起来,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左小饵,你说….你说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好吗?他想出国….留学….我。。。愿意… 等,可是,他为什么….连等的机会….都不给我….”

“等他这个机会,不是他给的,而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要等,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啊,傻丫头。”左饵怜惜的看着她,伸手轻轻抹去她脸上不断溢出的泪水。

“可是…..可是……他说,”希妍咽了咽口水,很艰难的说出她一辈子不想再听到的一句话,“他说,不爱我,一直都没有爱过我,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希妍的泪水更汹涌了,“他为什么骗我,左小饵,你知道吗?我可以感觉到的,他是爱我的,真的爱我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不知道我听到这些,我的心会很痛吗?左小饵,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爱他,真的真的好爱他,虽然他不爱我,虽然他骗我,虽然……..”希妍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可是我还是爱他,一直即如过往的爱他,他知道吗?”

左饵看着她的泪水,看着着她的无助,心不由的一颤,环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慢慢对她说,“如果难受,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你就不要放手啊,不管你今后选择什么样的路,还有我,陪你一起走过,疼痛,我会和你一起承担,希妍,尽你最大的努力,用你的爱去挽回他吧。”

希妍在她怀里继续哭着,“可以吗?左小饵,可以吗?我可以继续爱他吗?”

“当然可以。”小萱突然出现,大声的替左饵回答。小萱远远地就看到抱作一团的希妍和左饵,她很清楚,自己的姐妹在承受着感情的苦痛,她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明明知道那很痛,可是自己却毫无办法,心也不知觉的难受起来。

小萱俯下身来,张开双手环住她们,泪水也不知不觉的落下,如果不能一起痛,那么让我们一起落泪吧,一起将泪水流干,这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

左饵回到南宫澈家后,原本就身心俱疲的她,还要强露出笑脸面对身边的人,她不想让其他人担心她,其实大家都很累吧。

口袋里的手机又传来了震动声,她抬头看向床边的时钟,已经晚上9点了,又是谁呢?

她低头看着来电号码,又是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左饵试探的问着。

“你好,请问是左饵吗?”是一个雄厚的男子声音。

“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打给你,打扰了,我是司睿,是司凝的父亲。”对方倒出自己的身份。

“你好,伯父,请问有什么事吗?”左饵皱了下眉,明显不知道他打来是何意。

“能麻烦你来一下市医院吗?司凝想要见你。”他解释了打来的原因。

左饵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一整天的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打击不少,虽然对司凝的接触没有那么多,可是从一开始,她就很喜欢她,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一种亲切感,可以说自从三年前云织学姐离开后,就没有真正感觉到的,虽然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是个玻璃人,很透明,任何秘密在她面前都能被她洞察一样,可是,一听到司凝住院的消息,她还是很担心,就好像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

左饵走到司凝的病房外的时候,停住了原本焦急的步伐,久久不敢上前,一直踌躇着。

“为什么不进去,她一直在等着你。”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很熟悉,那是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声音。

左饵回头看向他,“伯父,能告诉我,司凝很严重吗?”

他淡淡的看了左饵一眼,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细看之下,那眼底里的忧伤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心脏功能衰竭,已经晚期了,医生说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左饵登的心一抽,睁大双眼看向司睿,希望刚才听到的话都是她的幻觉,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激动,“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司睿看上去并没有左饵那么激动,好似认命一样,“其实她已经赚了,要不是三年前那场车祸,她应该很早就走了吧。”

“什么!?”左饵听到他的话,更加激动,不敢确定的再问了一遍,“你说三年前,司凝出了一场车祸。”

司睿并没有继续隐瞒,因为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希望左饵能够帮自己的女儿完成她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愿望,所以并不打算隐瞒下去,“对,她出了一场车祸,在那个车祸之后,她得到另一个女孩的救助,那个女孩也是车祸受害者,因为她的心脏,司凝才能活了下来,继续活在这世上三年。”

左饵被这个真相吓到了,原来是这样,她真的哭笑不得,难怪在司凝身上有一种致命的熟悉感,难怪有一种又要保护她的感觉,难怪见到她的第一面,自己就不由得被她吸引。原来,云织学姐的心脏,在她的身上继续跳动着,原来,她一直在她身边,从没有离开。

左饵打开病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好不容易来的睡眠。

司凝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沐浴着从窗外洒下来的月光,浓密又黑的眼睫毛微微的动着,看来她只是轻眠着,也许她也害怕自己,一旦睡过去就醒不过来吧。大概因为疼痛的原因,脸色憔悴而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原本应该像精致娃娃的少女,应该享受这青春给予她的美好的,可是又不得不与病魔战斗,她该是让人多心疼啊,她不能走的,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存在,可是三个月后又要离开,到底命运是在戏弄着她,还是我?

床上的人感觉到了房里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使劲全身力量,最后只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来了。”

“嗯,来了。”左饵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怎么做,第一次无措,索性就让自己干站着,对她无力的露出自己的笑,虽然她知道,这个笑,很苦。

“学姐,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现在的她,呼吸都很难,可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必须得到左饵的帮忙,“虽然我知道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你会很难过,虽然我也想一辈子瞒住这件事,可是,学姐,我时间不够,只能找你。”

左饵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的泪水,很咸很涩,可是没有办法,一旦决堤,想擦掉却怎么也擦不完。

“请你,请你试着喜欢冷零学长好吗?去试着守护他好吗?”司凝艰难的说出自己的恳求,“我知道,这样对你很难,可是学长他很难受,很无助,他需要你的帮忙,也只有你,才能帮助他,让他从云织学姐的车祸中回来,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放下过往。”司凝越说越急,她害怕左饵拒绝,极力哀求着,“我也知道,你爱南宫澈,可是学姐,南宫澈他的身边有很多人在帮他,有上官爷爷,有林夕林阿姨,还有你….可是冷学长身边没有一个人,他痛的时候,没有人在他身边陪着他,学姐,请你陪在他身边,好不好,不用太久,至少,至少到他不再有恨的时候,好吗?”

左饵不知道怎么回答,已经答应过澈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不会离开他的,可是,这如果是司凝的最后心愿,自己又如何拒绝?

“司凝,你很喜欢冷零,是吗?”左饵向她问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学姐,我不想隐瞒,我很爱他,可以说,我比云织学姐更爱她,是从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三年前,又好像更早,我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冷学长,并喜欢上他,可是他一直不知道,他一直觉得第一次见到我是三年前,可是我不介意,我只想他幸福,学姐,求你呢,他的幸福只有你能给的。”司凝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以前,就像风淡云轻一样,随时可以随风而逝。

“你可以告诉他的,你很爱他,他的幸福为什么不是你给。”左饵无力的看着她。

“学姐,我没有时间了,我不想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学姐,你知道吗?有些疼痛,是伴随一生的,我不想他痛苦。学姐,冷零学长喜欢你,我知道你是感觉到的,对不对?如果你担心南宫澈的话,我来替你保护他好不好,先暂时替你保护他,直到冷学长不再需要你,等到他不再痛苦,好不好?”司凝语气越来越喘,全身似是抽去了所有力气,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就在一瞬间,司凝因为心口的绞痛而昏了过去。

左饵忙凑上去按了床头的呼叫机,大声的叫着司凝,试图唤回她的意识,“司凝,司凝,坚持住,不要放弃自己,求你,求你不要这样离开,让我好好补偿你,请给我机会,不要把这好不容易来的机会剥夺走,司凝,你听到了没有,坚持住。”

很快的,医生护士快速赶来,将左饵推至门外,这时候,病人不能再受到任何干扰,医生和护士正忙着做着救助措施,左饵只能望着紧闭的房门,什么都做不了,任由眼泪流淌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不要有事,求你,不要有事。”

司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他将手按在她饿肩头,想要给她一点力量,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房门,“她不会有事的,她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她还没看到他最爱的人幸福,她不会走的。”他的声音也慢慢的弱了下去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左饵,还是在安慰自己,他不知道,但他只能这么想,到现在为止,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给自己的女儿最大的鼓励与支持,无论她要做什么。

而左饵的大脑一片模糊,只能依稀记得,司凝在最后昏过去说的最后一句话:

替我爱他,可以吗?

……….

替你爱他,可以吗?

可以吗?

司凝,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能不能让他幸福?但是求你,求你活下来,如果你想要他能幸福,你必须活下来才能看到,不是吗?如果不活下来,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活下来,司凝,你不是一个人活着,有很多人在陪着你,你的父亲,云织学姐,你的爱,还有我,还有我……

你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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