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什么叫,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时光如梭涌。

今日,又再一次与易峰来这桃花源练功,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和他一同飞行,不必他带着我,我也能跟上,与他双双落到这桃花初开的风景胜地。

“你今日歇歇吧,免得又害了头痛。”他不管我了,独自到湖边坐下。

他这一说才惊醒了我。

我听他的,也到他身边坐下。细想起来,那日的头痛实在太奇怪了,辛汝说我自小便在浣风阁长大,只有那六个月下了山,那也就是,孙宛秋的这些记忆都是那六个月里发生的?既然是那六个月……那这岂不是没解了!

那六个月只有我自己生活,关于我的一切,完全没有人可以询问。

“宛秋,你怨我么?”

我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说什么,抬眼一看他的表情却懂了。

他见我没反应,又问:“嗯?怨我么?”

“不怨。”我干净利落的回答。本来就不怨。我自然不怨你,想来时隔这么久,那孙宛秋本人若是真的爱你,也断不会怨了。

我没在意他的愧疚,独自苦恼着,本想把那日头痛看到的跟他说一说,又觉得说了也没用,反而要劳他的心。我试着找到一个突破口,再从中深入。

脑中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讲讲我之前的事吧。”

他有点惊讶,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他顿了一会,开始说起来,沉甸甸的,似在说着他的犯罪史。他时而激动,时而却隐痛地慢慢讲述。我看着他的眼睛,只知无论何时,里面都是满满的温情,从未变过。他讲了很多,从我一进到浣风阁开始。

我同他一起看着眼前这平静的湖面,心里更是如它一般安稳、宁静。看月光的银辉洒落在湖面上,被空气糅成温晕,成格的散在湖面上。

我听他说着,心中不由疑惑。若我还未满岁便被送到浣风阁,那我那日头痛所想起的婴儿很可能是我了。可是我既然很小,又怎么能有如此记忆?

我一惊,忙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山下遇害的?”

“这说来很蹊跷,我那日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面告诉我你有危险,但并没有署名,我放心不下,便来到那信上说的地方,果然看见了你,当时哪来得及在意那些,就没多管,赶紧带了你回来。”

我没有回应,心中的疑惑愈发纠缠成一团。也就是说,我之前遇害,是有一个人将我救了,他不但知道我无父无母、只是浣风阁的弟子,还很清楚我和顾易峰的关系,清楚不能求救于我的师父,所以能救我的人,只能是他。那这个人……他如此了解我的身份,一定了解这些怪事的前因后果,一定能解答我所有疑惑,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物?

“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泄气的问道。

“这谁说的准,师父很多事要办,哪像我们这么闲。”

唉,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双手揉着太阳穴。

“想不通就别想了,你这样不注意身子,下次再教我看到你那头痛的样子,我可不管了。”他说着,双手竟抬起来压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按着。

我的心里一动,立马暖了起来,我定定的望着他,看月光洒在他脸上,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远处,右臂却从我后背伸过来,将我搂在怀里。

我不禁脸上发热,眼睛也不敢再看他,嘴上却嘟囔道:“爱管不管。”只是加速的心跳无法在隐藏,我要笑却不敢笑,要动却不敢动。身上痒痒的,浑身躁动起来。

我望着他,眼里是说不尽的喜欢,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湖面。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有些恼,在他胸口上掐了一把。

他瞥了我一眼,还是不理我,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目光凝聚的地方,有笑意在渐渐蔓延开来。

我看到他这眼神,哎!好喜欢,我的心跳又加速了,我好喜欢他!我毫无躲避的观瞻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他的下巴,好似一件珍贵至极的艺术品。

我双手勾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心中被饱实的幸福感崇拜,我的嘴贴在他耳边,笑了笑,轻声道:“Iloveyou。”

他歪头看我,“嗯?”

“我说呀……”我想了想,“让你吻我。”

他笑了,脸慢慢压下来,双唇贴到我的唇上。

他愈加搂紧了我,我的脸更烧了,他舌一滑钻到我的口中,卷起我的舌轻吮一口,我被他撩的浑身一阵麻软。

我正陶醉在其中,他却忽然离开我的唇。

他那样看着我,温柔的快要把人淹没,“你怎么不听话?”他见我不懂,又解释道,“我一开始就警告了你的。”

我还是没听懂,也不愿问了,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又紧紧抱着他,一下将唇贴了上去。他也不再说,轻轻点吻着我的舌尖。我左手勾着他,右手轻轻抚摩他的脖子。我轻咬他的上唇,舌头在他唇边挑逗,我感到他身子一紧,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不听话的跑到他后背乱蹭。

我脖子有些酸了,挺直了背脊,低头吻着他,他也不满足于刚刚的轻描淡啄,而是深情地抵力缠绵。我能感觉到我的喘息在加重,胸部贴着他一阵的松麻。

月光如魔。

这温热却沁人的夜晚,真是教人发疯。

我躲开他的唇,双臂紧勾着他的脖颈,仿佛要将他的每一部分、每一个呼吸和心跳都统统揉进自己心里,如火的唇舌突然下移,犒劳着他鼓动的喉结,轻轻一吸。

“别这样。”他一颤,低声叹。

我抬起迷离的双眼,看他别扭的表情,脸中竟升几分狡笑。我手慢慢向下滑,抚到他欲求释放的硬物,隔着衣服用食指摸了摸,点了两下。他没忍住轻哼一声。我笑了,说:“我看,想玩火的人,可不是我。”说完,不等他做反应,又要含住他的唇。

没想到他却突然向后一倾,躲开了我的又一次攻击,低声道:“宛秋……”他唤我名字,“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看着他,一时没明白。给不了我想要的?……,一个想法冲进脑海,紧接着心中大惊,忙看向他的下体,刚才明明……

他见我如此动作,脸一红,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松一口气,想着若他真的那个什么,我刚才还与他如此调情,真是要疯了。不过这倒也奇怪,什么简单不简单?什么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满脑子的听不懂,也不想懂,我不理他,又要吻他的唇。

“别闹了。”他语气霎时变得冷淡。

我又是一怔。

他冷淡的语气是我从未见到过的。被他这么一说,身上所有的兴奋感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看了他几秒,不高兴地坐下来,突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顿时一阵气恼。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看他。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答。

啊?不可能在一起?你说什么呢?

我一脸惊愕,好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在一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若像你说的,那我们刚才在干嘛?我们一直以来在干嘛?

你想跟我说,我们在做纯洁的好朋友么?天,我们拥抱,亲吻,并肩牵手,不是所谓的“在一起”么?还是你依旧顾及你的师门之规?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却不答。

那么既然如此,你明知门规不可破,你又在与我搞什么东西?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疑惑、沮丧、纳闷、不可思议……这些情绪瞬间全部冲向心头,不容让我的表情展示出来。“你说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垂睫,松开了拥抱着我的双臂,身子亦离我远远的。我看着他,着实不敢相信地不自觉摇头。

你到底在搞些什么……?

想到这,我不禁又自嘲起来:

没准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

我找他教我轻功,主动找他说话,就连刚刚,也是我要求的让他吻我!他骗了孙宛秋,怎么就不能骗我?他便当孙宛秋是个傻子,把她气走,险些死在山下,如今又不带记忆的活回来,他这便宜又可以白占了,不是么!他便当孙宛秋是个傻子!

我越想越气,离开他,看都不看,张腿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我回头嚷道:“你还想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宛秋,我无法解释。”他仰视着我,眼睛流露出的是极度的痛楚,我扭头不肯看他,不愿让自己再为他心软。

“不能解释,有什么不能解释的……师门之规么?以前是,现在还是么?算了吧……你这性子的人,想干什么能被门规左右?算了,算了!”我着急的直跺脚,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牵手拥抱亲嘴,这些不用你负责的白占的便宜你当然是可以解释,直到现在却不能解释了对吧!好,算是我自己不听话,我不用你说了……”我的鼻子开始发酸,眼睛渐渐朦胧了,我要紧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兴许看见了我眼底泛的泪光,无法言语,渐渐松开了抓紧我的手。

我的眼泪马上就要涌出来了,指甲狠狠地扎着自己,不让心里的疼痛如此翻天覆地的袭遍全身。我不想再纠缠下去,刚要走,却听他声音几近哽咽,“对不起,我本以为你会理解我……”

呵,我理解,请问,我理解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没想到,我曾一度珍惜的以之为自豪,以为是老天眷顾般的感情……连什么都没经历过,连一点点的念想都没留下,就这样仅仅因为如此一个理应自然的障碍而磕绊的万劫不复。

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还能是什么?我再想不出其他答案……如何理解你,如何理解你?顾易峰,你太教我失望了。

我的眼泪募地滑落,长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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