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棉棉无神的望着黑色的天花板,这几天,她的眼里除了黑色就是白大褂,以及……安昱枫。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前面安昱枫还强要了自己,后面就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当时那冲血的眸子,似乎要将自己杀了,然后吃肉炖骨般……
陈棉棉慢慢撑起身子,来到浴室。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陈棉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痛。
她慢慢蹲了下来,双臂抱着自己。
陈棉棉心里痛苦、挣扎、像被打蛋机狠狠的绞碎着,伴着血水翻滚着。
心里好痛……好痛……为什么面对这些不幸的是自己?!为什么!!
以往的事情像播放电影般,在陈棉棉的脑海里来回放动着……
面对小三的介入、面对父母的离婚、面对母亲那句“我不要你。”、面对父亲将自己卖了、安昱枫霸道强悍的夺了自己唯一的东西……
陈棉棉无力的哭泣着,为什么面对这一切的都是我!!为什么?!
怎么样才能够解脱……解脱这个现状!解脱这些不幸……
陈棉棉茫然的哭着,两眼无焦距的看向洗漱台……
那里有个刮胡刀……
安昱枫在办公室里处理着秘书刚刚送进来的文件,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在他比手模还漂亮的指尖来回转动。
“咚。”安昱枫顿了一下,从自己指尖看到掉落桌上的钢笔,无所谓的捡起钢笔准备继续转钢笔玩。
可是钢笔没转两圈,又掉落在桌上。反复几次,安昱枫也失去转钢笔玩的兴致。
猛地,安昱枫心脏抽搐一下。属于家里的铃声响起……
“少爷!不好了!不好!安蕊去给陈小姐送饭,结果门打不开了!撞门也撞不开!不知道陈小姐在里面做什么!”安昱枫有些神游的拿起手机,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就被手机那头慌张的话打断所有思路。
陈棉棉!!!
安昱枫狂奔出公司,驾起爱车连闯几个红灯。安昱枫低咒一声,右脚慢慢的将油门踩下去。
当初自己为什么不给管家留一把自己卧室的备用钥匙!为什么要把门设计的那么坚固!
安昱枫想起今天在办公室的一直神游,和当时心脏猛的抽搐……
该死!陈棉棉!你最好给我没事儿!
陈棉棉慢慢拿起安昱枫放在洗漱台上的刮胡刀,将刀片抽出,茫然的拿起刀片对着灯光照耀。
浴缸里的水“哗哗哗”的放着,陈棉棉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迈进去。不理会外面强大的敲门声。
待浴缸里的温水淹没陈棉棉的胸口,陈棉棉拿起刀片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
一条细长的红痕在陈棉棉病态白显得格外妖异。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红色的线头悄声落入水中,泛起涟漪,直至线头晕开。
一条半粗的线条跟着落入水中……
陈棉棉看着晕开的鲜红,露出解脱般的笑容,将手放进浴缸里……
头好晕……呵呵,自己终于解脱了么?
安昱枫离家还有几百米时,心跳猛地顿了一下。安昱枫伸手紧紧捂着心脏处,好疼!
陈棉棉!
安昱枫将车驶入院子,还没等车子停稳,跳车直奔别墅。
安昱枫觉得自己快疯了!满满一个浴缸的红色!陈棉棉一脸青白的躺在里面……
“陈棉棉!你的命是我的!阎王要拿走,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安昱枫异常反态的儒雅的笑着,笑的十分温和,弯身抱起浴缸里的陈棉棉,低声的在她耳边说着。
安昱枫小心翼翼的将陈棉棉放好,让出一个位置,让白大褂为陈棉棉检查。
“我说你,到底怎么折腾这姑娘了?!逼的她割脉。”白大褂低头仔细的检查着陈棉棉的一切,讽刺带着好奇的问着。
“闭嘴!”安昱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忽而儒雅的笑了起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柔柔的说道:“她死,你亡!”
白大褂猛地抬头看着安昱枫,两眼瞪得跟铜铃样大,发现安昱枫越笑越儒雅的样子,后背寒毛一阵竖立。对于陈棉棉的检查更为认真、仔细了……
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快点醒吧!白大褂苦巴巴着脸,看着戴着氧气罩昏迷的陈棉棉。
他已经被困在这个别墅里面已经快有三个星期了!看着床上昏迷的正香的陈棉棉,心里一阵一阵的哀怨着。
白大褂今天照常来给陈棉棉检查情况,推开门便看见陈棉棉摘掉氧气罩,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哟!我的小祖宗你终于醒了!”白大褂激动的两步三步来到陈棉棉床前,拿出仪器认真的检查着。
白大褂弄了半天,见陈棉棉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陈棉棉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清冷安静的屋子回荡着白大褂的话,陈棉棉偏头愣愣的看着白大褂。
“你在想:‘我怎么没有死?为什么还要我活着?是安昱枫救了自己吗?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白大褂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慢慢的说着。
陈棉棉身子一震,苦笑一声道:“还有一个,你是谁……”因为长久的昏迷没有说话,陈棉棉现在的声音显得特别干涩嘶哑。
白大褂细心的倒了杯水给陈棉棉,安静的看着她。
“我姓白。”白大褂眯了眯眼睛,推了一下眼镜,“其实你是幸运的。”
陈棉棉疑惑的看向白大褂:“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安昱枫那个大少爷,从没有看见他想杀谁没杀成的。而你……”白大褂顿了顿,“第一次给你检查是前段时间,因为你的脖子。第二次嘛,就是因为你割脉。”
“我认识安昱枫十多年,不管出什么事,他永远都是稳重的。可是遇上你起……”白大褂看向陈棉棉推了推眼镜,笑着不说了。
半响,白大褂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你醒了,我就去报告安昱枫了。哎,因为你这次昏迷,让我被关在别墅里快三个星期了,我都快发霉了!”白大褂打开门,絮絮叨叨的说着。
“啊!对了!如果你不爱安昱枫或者对他没感觉。麻烦你要死也别死在安昱枫面前。”白大褂猛地回头看着陈棉棉,因为镜片反光,她看不清楚白大褂的眼神,但是她看清楚白大褂嘴脸挑起的危险弧度……
陈棉棉缩着,双手抱着腿,看着手中的半杯水。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