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伯特开口：“格罗佛，麻烦说出你知道的所有吧。”

听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味道，格罗佛却只是垂下眸子，开始讲述：

“那晚我有几秒被控制了行动，对方的实力是第三代，可能是海洛伊丝·托瑞多。恰好我被操控时，珍妮弗朝我射了一把匕首，时机十分准确。匕首有点偏，但是原本就体力不支的我，一松懈便倒了下去。”

“之后，我强撑着退到边缘处，躲开您的波及。”格罗佛看向安格斯，顿了一下道，“我真的很惊讶，您会那么暴怒。在临近的子嗣葛兰那里休息了几天，我回到这里，本想向您说明情况再……”

他中途止住话语，看向安格斯，不再言语。那双赤瞳，和所有血族一样，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觉得让人那如血红色分外森冷，全然无法得知被深埋的情绪。

安格斯抿了抿唇，问道：“珍妮弗死了？”

格罗佛低声回答：“我不知道，有可能。”

明明安格斯在他出现后，就问过这个问题，实在很容易被发觉绕开话题的目的……抑或是心神不宁？但他自然没有点破。

安格斯问过这一句，便继续沉默，不安和愧疚却一点点袭上心来，如果珍妮弗真的是双向间谍，那自己岂不是……

“我想她还活着。”伯特突然道，看着安格斯，眯起眼睛笑容满面，“不过，她的事交由我们就好了。”

——他在提醒自己。安格斯微微点头，不语，格罗佛也不出声。

然后安格斯突然发现，自己回到城堡之后，似乎就丢弃了真实的性格，连心理都开始不自觉地冷静。

如果这个城堡换成在九州的那小房子，如果面前的是叶倾城和叶誓，他会不会揭下这张皮，变得鲁莽、傲慢、暴躁并且率性？无需想背叛不背叛，亏欠不亏欠？

他脑海中突然跳出这样的想法，又即刻压了下去。

在安格斯他们交谈时，另一边的修，正在皱起眉头，看海洛伊丝坐在自己对面，一手托腮，无比悠闲地提起话头：“密党最近，有点乱吧？”

眼下他们身处一座豪华酒店内，灯光被调得很暗，在座的只有三个血族，显然是一次普通的谈话，或是偶然相遇。

若娜攀在修的肩膀上，只是看着他们，并不出声。修放下手中的茶杯，波澜不惊地反击一句：“你也不少出力。”

“多谢夸奖。”海洛伊丝笑应，她的皮肤和所有血族一般苍白，安放在她身上却显得素净。那被细心梳理的柔顺长发垂过大腿，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出幽暗深邃的蓝色，与极其少见的淡紫色中世纪礼服相配，衬出一番细致和优雅。

她执起镶有金边的骨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其上绘着的精美植物花卉图案，似乎注意力并不在修身上。

而后她将杯子放置唇边，轻轻嗅了嗅这浓郁的醇香，浅抿一口其中的暗红色液体，宛若葡萄酒引人回味的美妙口感，令她满足地微笑起来：“这比你艺术。”

【58 night】Guilty bloodline,you still owe me a dream.（愧疚）

（这一章写的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