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的手按在挂断的键上，突然想起什么。纵使安格斯看不见，也为他绽开一个笑容，补充道：“对了，我从网上看过一句话：经历了一些所谓的波澜壮阔，就需要在所谓的平平淡淡中，做一个浅浅的深呼吸。”

安格斯怔了下，微微勾起唇角，却想到伯特正在面前，又硬生生地收住，柔声应道：“嗯。”

“滴——！”两人同时挂断了手机。

叶倾城盯着手中没有温度的冰冷金属物件，眉眼间肆无忌惮张扬的兴奋分外灿烂。

安格斯盯着手中常被血族奚落的人类高科技制品，赤瞳血色蒙蔽之下的笑意格外温柔。

他宽慰自己：还是让关系慢慢淡下去吧，不必急着一刀两断。

当然，传说中接近于神的第三代，也不是万事都顺心如意的，比如这个“让关系慢慢淡下去”。

安格斯敛了敛心神，将手机放回衣服的暗袋，看向伯特。转过头的一瞬间，他的神色突地冷下来，那双赤瞳如血冷厉如常，惑人的声音略带寒意：“刚才没听见我说‘挂断’吗？”

“听见了，第三代大人。”伯特脸不变色地回答，右眼被刘海完全遮挡住，左眼仍旧眯成一条缝，笑得像一只狐狸，“但是，您并没有因此不高兴吧。”

安格斯心中一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你肯定？”

“是的。”伯特微微点头，看起来和他一般，波澜不惊，“如果不这样，您接下来的注意力会被影响。”

说着伯特伸出手，虚空一握，手中突然多出一叠纸制品，像是被从某处瞬移过来的。他放缓语速，背诵一般，淡然道：

“一直被排斥在密党边缘的诺菲勒族和迈卡维族，听到我们的消息，有些骚动了。所以，我擅自‘做了些事’。”

“现在，最受关注的便是我们布鲁赫族和您，毕竟几天前的那一晚，您做出的事太过恐怖。托您的福，密党损失极大，当然人心也更加不稳了，趁这机会调拨一下也许不错。”

……

安格斯面无表情地听着伯特的汇报，这些听来冗长琐碎，但他需要做的其实也只有听，以及以第三代的名义允许伯特的某些行动。

过了一会儿，伯特终于停了下来。

他眯成一条缝的左眼看着安格斯，也许本该离开，却出声委婉地提醒：“对了，您那晚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吧。”

安格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面对安格斯外在的那副倨傲的第三代皮囊，纵使是在关心对方，他也自知不该直言：请保护好自己。

见他如此，伯特稍稍安心，退后一步，格外恭谨地欠身，低下头轻声道：“对了，您刚回来的那天，多有冒犯，十分抱歉。我们只想知道，您是否还是布鲁赫族的第三代。”

顿了一下，他抬起眸子，直视着安格斯，表情平静地说：“当然，您仍然是布鲁赫族的最强者和精神领袖，永远不会改变。”

【47 night】smile of bloodline, you still owe me a dream.（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