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夏白洗完澡后躺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傅先生这么忙,能问他几句关于学校里面的事都算好的了。
还在奢求什么......
想着想着,漆黑的夜里突然闪过一道闷雷。
“啊!”
夏白从小最怕打雷和闪电,每一个这样的夜晚,以前都会有妈妈陪伴。
但自从妈妈走后,他便独自一人缩在角落,心惊胆战地过完一夜。
他躲进被窝,但巨大的轰鸣声充斥着整个安静的黑夜。
妈妈......
夏白试图回忆起妈妈慈祥的脸。
我好害怕......
“轰轰!”
外面的雷声滚滚,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一样。
夏白浑身发着抖,黑暗和恐惧充斥着他那颗不安的心。
“你真懦弱,打雷有什么可怕的!”
“胆小鬼!”
“你这个胆小鬼,真是一无是处,赶紧从夏家给我滚出去!”
不是、不是的!
夏白捂住耳朵,然而巨大的雷声还是穿过他的手掌,刺破他的耳膜。
夏白无助地团成一团,他在黑夜中摸索着。
然而,地灯没有任何反应。
停、停电了?
“妈妈......”泪珠从眼角滑落,夏白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抽泣。
而这时,一个简短的铃声打破宁静。
手机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对......还有手机。
夏白伸手摸过手机,是一条雷暴天气的预警。
他打开手机摄像头,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显得黑暗的地方更加诡异。
外面的滚滚雷声无孔不入。
赫然间,夏白看到手机联系人上的“傅先生”三个字。
......傅先生吗?傅先生就在隔壁,这么晚了......
夏白心中害怕,他做了将近半小时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拨下了傅泽承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傅泽承的声音沉着冷静,让原先情绪逼近崩溃的夏白理智不少。
“傅先生......”夏白的声音小得快听不见。
傅泽承一扭开房间门时,就看见床上隆起微微颤抖的一小坨。
“夏白!”傅泽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听到他的声音,夏白好像终于看见了曙光。
夏白轻声呜咽着,只敢探出一双湿漉漉的双眸:“傅先生......”
傅泽承穿着一套真丝睡衣,胸前有两颗扣子没扣,他一只脚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夏白的两侧。
“怕黑?”他微蹙着眉,轻声问。
夏白点了点头。
而这时,外面又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夏白吓得再次缩进被窝。
一时间,傅泽承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着微微颤抖着的那一坨,思索片刻后,将被子掀开。
“啊!”
夏白吓得尖叫一声,双眼惊恐地望着傅泽承。
傅泽承倾身横抱起夏白,然后往自己房间走去。
“傅先生......”夏白哽咽地抽了抽鼻子,“对不起......”
而傅泽承垂眸,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带夏白进入了他的卧房。
这是夏白第一次进傅泽承的私人场所。
里面的布局很简单,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大床旁放着一盏地灯,好像不用插电就能亮。
听着傅泽承有力的心跳声,夏白的恐惧好似被驱散不少。
傅泽承将他轻放在床上,外面又响起滚滚雷声,夏白吓得肩膀抖了抖。
“今晚就睡这里吧。”傅泽承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被窝里全是傅泽承身上的冷香味,傅泽承背对着他,夏白听着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和傅先生睡一起了?......
害怕之余,震惊占据了夏白内心。
夏白看着他宽阔的肩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夜的暧昧......
这样想着,傅泽承突然翻过身子,一双幽深的眸子与他对上了。
“傅、傅先生......”夏白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叫了一声。
傅泽承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沉声道:“还是害怕?”
不等夏白回答,突然,傅泽承往前挪了几分。
!
这是......傅先生这是抱住自己了?!
那只手轻轻搭在夏白腰上,夏白甚至还能感受到傅泽承湿热的呼吸。
“这样还害怕吗?”傅泽承的声音很近,夏白浑身紧绷着。
“不、不怕了。”夏白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外面是磅礴大雨,夏白就这样挨着傅泽承,嗅着他的气味,安心极了。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夏白慢慢合上眼,陷入睡梦中......
次日醒来,夏白想伸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自己根本施展不开!
夏白睁开朦胧的睡眼,入眼的竟是傅泽承结实的胸膛!
外面的雨都歇了,夏白好像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他......他这是彻底睡在傅泽承的怀里了?!
傅泽承的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自己也老实蜷在傅泽承怀中,两双腿甚至还紧紧交缠着。
这、这这这姿势也太亲密了吧!
夏白看着傅泽承纤长浓密的睫毛,睡觉时少了几分凌厉的气息,看起来清冷又温柔。
傅先生,果然是他高攀不起的。
这样想时,傅泽承缓缓睁开了双眼。
夏白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而傅泽承还是无情地拆穿了他。
“还可以再赖会儿床。”语罢,傅泽承便松开夏白,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其实就连傅泽承自己也有些惊讶。
以前就连房间里有只宠物,他都会不自在睡不着觉。
而今天,竟然抱夏白抱得那么紧!
傅泽承冲了一把冷水脸,强行将自己早上那些冲动给压下去。
都这样了,夏白还怎么睡得着。
他还未从昨夜和傅泽承同睡中缓过神,坐在床上,望着卫生间发呆。
这是,昨晚和傅先生睡在一起了?!
虽然他们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但那都是因为意外。
况且,傅泽承从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
平常有人不小心碰到他,他那嫌弃的神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更别说昨夜那样亲密的姿势了......
夏白的脸红得能滴血,直到傅泽承扔给他一根洗脸帕。
“把脸擦擦。”傅泽承已经洗漱完毕,身上还穿着睡衣。
夏白愣了愣:“哦,好。”
傅泽承转身从衣帽间里挑了一套运动装,也不扭捏,纤细修长的手一粒一粒解开他的纽扣,腰间白色的内裤边随着主人脱衣服的动作若隐若现——
!
夏白赶紧埋下头,根本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