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月满西楼。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萧湘与韩香儿分离后,再无以往那矜持做作的样子,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回了厢房。
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小方桌的茶壶下压着一个纸条。纸条上写到:“湘儿,为师去了你韩叔祖那里,你一个人先睡吧。”
“师傅又不在,那我一个人睡了。”萧湘嘴上嘟囔了一下,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发呆的同时,还不时的摸着自己的薄唇梦呓般的傻笑。这样子是个人都能看的见他发春了,但奈何萧湘对于感情的了解一直都存在于古书上。
困意,席卷而来。萧湘打了个哈欠,便将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睡觉了。
慢慢的,萧湘进入了梦想。
哒哒哒哒……,鼓膜的震动声催眠着萧湘更深的进入梦境,
梦里,萧湘所看之处皆是一片红。满山的枫叶,就像那奈何桥边的曼陀罗花一样,红的鲜艳,耀眼。
落叶飘飘,枫叶落满地。这地似乎要燃烧起来,这地上似乎是无数人的血液。
忽然,画面一转。
但,依旧是满山似火的枫叶。只不过此时,萧湘看见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个女子。萧湘总是感觉,这女子和师姐长的一模一样,但他却始终看不清她绝美的容颜。
萧湘感觉到这极像师姐的女子此时正深情的看着她,但那双泪眼中却充满着不舍。接着,萧湘伸出手想拉住这女子,虽然只身半步,但却似乎远隔天涯。你我半步,但却远如天涯。
女子,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萧湘。
过了一会,画面又是一转。
萧湘看见有一个人抱着他,很快的飞翔。他回过神将那人看了一眼,那人也看着她。只不过,这人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但慈爱过后,还是不舍。
“娘亲……”梦里,萧湘朝那抱着他的女子呜咽着喊了一句。
那人依旧不语,只是慈爱的看着他。
接着,又是几个画面一转。
“呆子师弟,你真坏。”听到这句话,梦里的萧湘抬头一看,他顿时脸红欣喜了起来。他在做什么?他竟然抱着师姐,满眼的温柔似乎要融化一切…………。
“沟沟沟……”鸡鸣三声后,萧湘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屋梁。今天做的梦太奇怪了,其他的都没什么,只要是自己居然梦见了母亲?
摸了摸枕边,发现枕头边居然潮湿了。萧湘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也很想靠在娘亲的怀里,听着娘亲讲小故事。可是,这怎么可能为真?幸好,自己还有师傅,还有姑山寺这个家。哦,还有那一帮在半路上认识的朋友。朋友?时久显真情。谁知道,下次的一见,还会不会是朋友?
“娘亲~”萧湘就这样出身的看着木梁。
良久,萧湘穿起衣服,静静的走出了屋外。
感受到晨起的第一道微笑,萧湘享受的将眼睛闭了起来,凭着自己的感觉向练武场走去。
越走,萧湘感觉到自己闭着眼睛竟然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只是若隐若现罢了。
当来到练武场的时候,整个燕儿堂的四代弟子全部都整整齐齐的站在哪里了。一个个蓄势待发,等待开始练武的号令。不过也有特殊的存在,有的弟子竟然已经开始打起拳来,萧湘闭着眼睛看到在这些已经打起拳的弟子身上竟有如太阳般的红光。
在扫过去,萧湘发现,在这些四代弟子领头三个人身上的红光更是闪亮。慢慢的,萧湘将眼睛移向了练武场擂台上。
“轰……”萧湘猛地睁开眼睛,喃喃道:“竟是如此耀眼。”
萧湘抬起头,朝自己刚才看到的地方再次看去。
“那人是谁?”萧湘看着韩叔祖身旁的一位锦衣中年男子疑惑道:“他的身上怎么会发出如此剧烈的光芒?”
带着疑问,萧湘朝韩叔祖身处走去。
在萧湘来到练武场时,韩叔祖就注意到了萧湘。只是让他奇怪的就是萧湘是闭着眼睛来的,看他走的那般轻松,韩叔祖就不禁开口笑了起来。这孩子竟然已可以闭着眼睛看到东西了。
看来,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要知道,闭眼睛看到东西内功没有二十年那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萧湘果然是古往今来的一大奇葩,属于真真正正的练武天才。
看着萧湘面色古怪的朝自己这边走来,韩叔祖开口问道:“湘儿,你师傅今天去了你二师叔祖哪里。”
但哪里是因为这个而奇怪,他奇怪的是韩叔祖身边的锦衣中年男子。
“师叔祖,你来一下。”萧湘就站在擂台下面,朝韩叔祖呼唤道。
“这孩子还有什么秘密?”韩叔祖哈哈一笑,朝下面走去。
看到韩叔祖过来,萧湘朝韩叔祖低语道:“师叔祖,你身旁那人是谁啊?”
“你……!”韩叔祖听到此话后,那惊讶的神色就跟吃了鱼刺卡在喉咙一般:“你问他干嘛?”
“我……”萧湘朝那人一看,顿时感到自己如跌冰窖般,浑身冰凉,如芒在背。
“好好好。”韩叔祖的表情瞬间一换,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厢房说点。”
“智慧师弟,今天你在这里,我带孩子先走了。”韩叔祖朝擂台上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萧湘朝厢房走去。
当萧湘听到那智慧师弟的“嗯!”,一下子错乱的感觉到自己现在只身地狱,并不是人间。
走到厢房,韩叔祖随意的盘腿坐在木床上,便吆喝着让萧湘上来。
“你怎么感觉到刚才那人?”韩叔祖对坐在对面的萧湘疑问道。
萧湘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刚才闭眼竟然可以看到东西。在我走到练武场的时候,我发现有好多四代弟子身上发出微弱的红光,而且领头的三个师傅身上的红光更甚。当我将眼睛移向擂台上时,我便看到一股极为凌厉的光芒犹如一把利剑一样。逼得我一下睁开眼。”
“嗯?”韩叔祖这下想不通了,这是什么情况?多年以来的见闻,自己从来未听说过闭着眼睛就可以看到别人身上发出红光。
但当他听到后面萧湘说智慧师弟身上发出一股利剑般的光芒时,韩叔祖略有想通了。智慧师弟可是江湖杀手榜排名第九的人物。他所用的兵器便是一把来历不明的剑。难道萧湘看到的便是一个人的杀气?
此时还得好好思量一番,或许这个能力将成为萧湘的一大助力。但今天韩叔祖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韩叔祖看萧湘年纪大了,便想告诉他一些关于江湖上的事。
“湘儿,今天我找你来便是想告诉你一些江湖上的事,你可愿意听?”说到这里,韩叔祖感觉自己的老脸红了起来。自己平时最讨厌拐弯抹角,但这段时间自己却变得婆婆妈妈的。想到这里,韩叔祖也不管萧湘答不答应,便开口道:“记住,今天我所说的,你一定要铭记于心。知识就是力量。”
“嗯!”听到师叔祖要给自己讲江湖。萧湘高兴的恨不得将韩叔祖抱住亲上几百回合。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萧湘慢慢的理解了书上所说的一些话:“学做人不如读万卷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别急……”韩叔祖从床边取出一坛酒,又变魔术般从哪里拿出两只碗来,道:“老头子我避免口渴。”
“啊?”这一情形让萧湘瞪大了眼睛:“怎地和尚还喝酒啊?”说完,萧湘感到自己话说大了,用手急忙捂住嘴。
“不碍事不碍事。”酒还未喝,韩叔祖的脸却泛起了红晕:“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的仅仅是心中向善的信仰罢了。毋须想的太多,想太多就是犯罪。”
“还可以这样啊?”萧湘嘟起嘴。
“来来来,你也吃来。”韩叔祖一拍泥封,向两只碗里倒满了酒。顿时,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酒的香醇。闻到酒香,萧湘的脸红欲醉了起来。
“爽……”韩叔祖一口喝完酒,将另一只倒满酒的碗递给萧湘,哈哈大笑:“喝!”
“好叻!”萧湘早在小说中就佩服那些江湖汉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风情。今天自己也有机会喝酒,萧湘更加兴奋激动了起来。
“咕噜……噗……”萧湘豪气的将碗接过来,猛的朝口中灌下,在酒碰到萧湘嘴里的那三分之一的刹那,萧湘猛地将口中酒给吐出来。
“啊呀!”酒喷了坐在对面的韩叔祖一脸,韩叔祖一脸肉疼的大叫起来,并伸出舌头将酒给卷进嘴里:“你小子竟如此浪费。”
“咳咳咳咳……”萧湘一边咳嗽,一边苦笑道:“这那是酒啊,这是毒药是毒药。好苦,好辣……”
萧湘将舌头伸出,猛地朝舌头扇风起来。
看着萧湘手里的半碗酒,韩叔祖将其夺来,咕噜入口“竟然不识美味。”
“不识美味!”萧湘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如此苦辣竟是美味?师叔祖好糊涂的心啊。
看到萧湘那看着自己略带鄙视的眼神,韩叔祖开口笑道:“你忍住试着喝一口罢。”
“不……打死不喝。”萧湘用手紧紧的捂住嘴。
“酒苦人口,但暖的却是人心呐!”说完,韩叔祖给自己又倒一大碗。
“哦?”萧湘将这句话深深的放在心底,仔细的品尝着这句话。
“既然你不喝,那我一人独享。”韩叔祖喝一口酒后,哈哈一笑:“这天下的势力数不胜数,多若繁星。但……”
听到重头戏来了,萧湘竖起了耳朵,专心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