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座石拱桥,就进入了尚华街。尚华街市集上乱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叫卖声,到处都是路过的行人。场面到是非常的宏大。萧湘走到市集上后左看右望,口水都差不多流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涓涓的顺道而流,越流越远。慧心满脸的无奈写在脸上,也不顾萧湘的惊讶声,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张牙舞爪的小巷往市集上的一个街道走去。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咯~好吃的冰糖葫芦,不甜不收钱咯……”
“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六文钱一包咯~!……”
“大爷,来一包桂花糕吧!来,大爷……”
“哇……好多好吃的啊!”萧湘黑漆漆的眼睛都变成了绿色。
“来,糖人,各种各样的娃娃人物……来糖人咯……”街旁一中年男人。坐在一个草蒲团上。一只手挥来挥去,一只手稳着在地上的木架子。只见木架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糖人,糖人各种各样的。有穿着红裳佩着金玉的美女,有头发花白的老头,还有看起来和怪物一样的人妖和一些山海经中的人物。
“这是……”很快的,其中的一个糖人吸引住了萧湘。
“这不是方丈吗?”萧湘拉着慧心的衣角问道。
“呃?什么?”慧心正在陪着萧湘乱转,但是眼神却是投向四处,并没有注意萧湘说的话。
“师傅,你专心点啊!你看这个糖人是不是方丈啊?”萧湘嘟着嘴巴小声问道。
慧心慢慢回过神,自习一瞧。吆喝!这还是真是方丈。
“还真是,也难怪方丈名声那么响!”
慧心说到方丈,脸上瞬间笼罩一层敬仰之意,就跟戴了面具一样。指着这个和方丈一模一样的糖人问道:“湘儿,你要这个糖人吗?”
萧湘摇了摇头,道:“我不要这个,我要哪个。哪个看起来更厉害啊!”
慧心顺着萧湘手指的方向,目光慢慢延伸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这白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巨剑,看起来能遮挡住这白衣男子半个身子。长而黑的头发,飘散在空中。眼神看向远方,他看起来无比的惆怅。他的一举一动似乎代表着秋天这个季节一样,萧索,苍凉,但却有那丰收的喜悦。
“哦!这小子眼光还不赖啊!”
慧心笑了一声,道:“这是雪衣剑仙“楚天下”。
见萧湘痴醉的点点头,慧心给了小贩两个铜板。随后小贩将这个糖人递给了萧湘,师徒二人又接着转悠。
这时慧心开始讲起萧湘手里拿着的这小糖人的一些传闻:“湘儿啊!这人姓楚字行。因其做事豪放不羁,干净利落。经常是游离天下,所以这人便被人称为楚天下。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他以前的字了。“雪衣剑行终不悔,斩尽红尘游天下!”这便是别人给他的评价,这人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听慧心讲到这里,萧湘灵机一动。“师傅,这人比起方丈如何?”
“嗯?这个……这个吗?”慧心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一摸二摸,却觉得怎么怪怪的。突然想到,原来自己早晨的时候用刀将胡子割刮了。
“要论武功,楚天下有点不如方丈,要论威望,当然还是不如。不过这名声吗……差不多在一行列!”
慧心说道:“算了,给你个乳臭味甘的小子说这些干嘛,咱们再转转。再转转就要办正事了。”
听不见回音,慧心侧身西望,只见萧湘挤在一个人群中大喊大叫。
“哇……太厉害了!加油!加油!加油……”萧湘手里拿着糖人舞来舞去,幸好这买糖人的小贩将糖人捏的紧固。
“哎哎哎……师傅你这是干嘛……哎哎哎……哎呦喂……!”正当萧湘大声叫喊之际,忽然觉得自己耳朵上有热热的东西,用心想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正在疑惑之际,只觉耳朵一紧,往后一看原来是慧心正捏着自己的耳朵。此时慧心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萧湘叫苦不迭,急忙求饶。
“你这可是急死了师傅,幸好你没走远。”
慧心很生气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一直拽着我胳膊,不能松一下,敢松一下武功就不教你,谁批准也不可以!”
“啊?哦!师傅。”萧湘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朝慧心顽皮的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拉着慧心拨开人群,看见场地中正有几个怪模怪样的人在耍蛇,耍老虎。
“这是西域人。”慧心对着满脸好奇的萧湘开口道。
“西域?西域是什么地方?是我们中原的吗?”萧湘用手挠了闹脖子,疑惑的向慧心问道。
“当然了,通过死亡沙漠就到达那里了。”
慧心摸了摸萧湘的头道:“这里面的高手可是不少啊,这咋整的?居然在街头献艺。”
用膝盖都能想出来,这些西域人来中原肯定是有什么意图,事寻常必为妖,这点师徒二人都懂。萧湘不自觉的拉紧了慧心的衣袖,慧心看了看萧湘一眼,萧湘嘿嘿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场地内的场面。
场地中,有四个圈子,圈子上全是火。用东西架在半空,只有一人高低。只见这只被驯养的老虎忽地从这个圈子钻出,又忽地从另一个圈子钻出。看起来倒是没有往日的雄风,煞是可爱。有四个瓶子,全都是绿色的玛瑙做的。看起来特别的漂亮。慧心刚看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见场地中还有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几只刺猬,特别的凶悍。这里面只有四个西域人,金发碧眼,且打扮的非常古怪。
乍一看都是大漠风情,四个人都穿着马靴。其中的两个女人带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毡帽,穿着碧绿色的纱裙。耳朵上还带着两个银颜色的大耳环。两个男的就随便多了,打扮像中原人士一样。但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出这是西域人,首先是外貌突出,其次是因为他们背部的衣服那里有一个大大的狮子,这狮子慧心认识,这是“西域狮”。
不一会儿,这些人又开始进行新的一轮卖艺了。还是老虎跳火圈,不过这次增加了一个项目就是将这男子的头放进老虎的血盆大口中。男子没有一丝害怕,老虎也只是在起先前象征性的一吼而已。
下来就是来自翠绿色的玛瑙瓶中表演了。首先让人看见的是一个黑色猩红的长肉条从翠绿色的玛瑙瓶口出来了。慢慢的,瓶口开始出现了一个扁平的蛇头。继续出现,整个蛇身都出来了。这蛇看起来非常细长,怪不得可以在这不大的瓶子里安身。紧接着其余的三条也出来了。有全身火红的,有黄黑交替的;有通身绿色的,还有一个最为奇怪,全身都是黑色,但是就鼻子上面的地方有一个白颜色的“王”字。看来这条蛇有点厉害啊,毕竟连一旁跳火圈子的老虎都远离自己身边的怪蛇,而且这头蛇最令人感到寒冷的是它嘴角那两个牙齿,牙齿就像两柄镰刀一样。
令人惊呼的是,这四个西域人各自拿出一个玉箫。又各自吹了不同的曲调。
“嘶(吼)……嘶(吼)……”四个蛇全部叫了起来,只不过那只怪蛇叫的最怪异,不过听起来确实也让人头皮发麻。低微的声波传到群人的耳朵里,让人不觉得气血翻腾,甚至有的人当场吐了下来。
“各位,这条蛇是我们大祭司的所养的。下面我们就开始为大家所表演了。”四个西域人中的一个女人道:“请大家睁大自己的眼睛,以下精彩不容错过……”
啪啪啪啪,群人都拍起来掌声……
“哎,师傅啊,这好戏刚刚开场你怎么就要拉我走啊!哎哎哎,师傅,放手!”萧湘眼睛睁得圆圆的,正看的兴起。慧心拉住萧湘的胳膊慢慢退出场地,向外走去。
“小子,不想死就离远点。”
慧心一脸凝重的说道:“这几个西域人到底要做什么?连万毒教大祭司的“死神”都带来了。仅仅是为了表演?”慧心皱了皱眉。
“算了,这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江湖上的事多的堪比天上的星,谁能管得了?佛祖下凡都不可能。”慧心摇了摇头,一阵的唏嘘哀叹。
“啊?死?谁?谁要死?”萧湘四处看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刚一转头,“啪”额头被慧心重重的拍了一下。
“师傅,咱们去那边转转吧!”萧湘胡乱指了个方向对慧心道。
“好,走……”看见萧湘选择哪个方向,慧心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