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被一缕光刺得真不开眼,窗外一片浓绿,打开门,出去欲看初升的太阳。
刚迈出脚,不想门口挺了一辆马车,小厮们很高兴地说:“福晋总算出来了,让奴才们好等。”
我心里暗想着:难道八爷找我?他是跟我道歉的吗?我道:“有什么事吗?”几个相貌子偷贼脑的小厮说:“请福晋上马车。”我问:“你叫什么?”那小厮挠挠头,动作极像马戏团的猴子,他说:“回福晋的话,奴才小寻子。”我微一点头,慢步走上马车。
沿途风景甚好,掀帘子时,柳叶差点打到我脸上。一定是八爷向我道歉了吧。随着旁边树木.风景的后退,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是一个湖围绕着一座小岛。有一座小木桥连通两岸。
一个着褐色袍子的背影立在岛上的桥上,我叫了一声八爷。
那个背影转过身子,可这人却不是八爷。
“八福晋,你来了?”这个年轻男子问我。
我问道:“你是谁啊?”
那个年轻男子说:“本王是爱新觉罗·胤礼。”
我疑惑地说:“爱新觉罗·胤礼?那不是十七爷果毅亲王吗?”
他说:“不错,正是本王。”
“听十三哥说你在四哥被皇阿玛责骂时替四哥祈福了?”
我“啊”了一声。
“你是一个有心人,八哥娶了你是他的福气。让我真是羡慕不已啊。”
原来十三爷告诉十七爷了,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十三啊十三你把我给出卖了。
“托你福,四哥并没有什么事。”他缓缓牵起我的手又说:“你的魅力真大啊,让我佩服。”
我马上挣脱它的手说:“十七爷请自重。”
十七爷哈哈大笑说:“哈哈哈,我在和你开玩笑,侧福晋不会当真了把?”
我的脸变得滚烫,不知哪来的胆子对十七爷说:“我才没有当真,十七爷想多了。而且你一个十一岁小屁孩懂什么感情啊?我比你大四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他虽然比我小四岁,但他毕竟是个王爷。这宫中才不论年龄,只要位置高,就可以没大没小。
十七爷说:“你又怎样,你竟敢叫本王小屁孩,不得无礼!”
我心里打起拨浪鼓,连忙行礼退下,转身离去。
余光可以看见,十七爷一直在注视着我,渐渐模糊,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的坐着马车回去,一路上都在想十七爷的话,一想起这个十七王爷牵起我手的画面,脸遍泛起一片红晕,于是用手捂住脸使劲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回到了王府,蔚璈就向我跑来,脸上挂着笑,对我说道:“福晋快回屋看看。”
我笑道:“又有什么事,那么着急,还藏不住笑。”
“福晋随我来便是了。”说着把我拉进了屋子。
到了门口,我被蔚璈推进屋子,一抬眼就看到了八爷正站在我正前方,于是心里一片悸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八爷先开了口,说道:“凝淅,我来给你道歉了,昨天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我虽然心里满是欢喜,嘴上却说:“唐唐贝勒爷居然给一个不注意自己身份的人道歉,贝勒爷不要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八爷有些为难的说道:“好凝淅,乖凝淅,你看我还没有吃早饭,就过来向你道歉。再不然,你可以惩罚我。”
“真的?那要怎么惩罚呢?嗯……我要罚你亲自给我做午饭。”
“这个,为了我的凝淅,我同意了。”
我踮起脚,在八爷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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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蔚璈急匆匆的跑进我的屋子,掩紧了门,一个劲的喘气,匆忙接下披衣,喝了几口水。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急事,我笑问道:“什么事啊?如此慌忙?”她拍了几下胸脯,轻咳了两声,说道:“刚刚打听到,万岁爷要去江南微服私访。”
清代有很多皇帝都曾去江南微服私访,不过康熙要在四十七年去江南,我倒也没预料,带了哪些人,我也全然不知道,便继续问下去:“你可知道万岁爷要带哪些人同去?”她先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只知道万岁爷今年到江南微服要与贝勒爷同区,至于其它阿哥大臣,由于是私下打听,便也没多问。”我点了点头,招呼她先下去。
才是三月,叶子还没开完,仅有三两枝燕子飞过。刚来到古代就有那么多乐趣,先是八爷的生辰,再了又是皇上要微服私访。想来便心中激动,但又想了想,万岁爷要微服私访,与我有何干系。反倒八爷要同去,府中无主,只有相思,嫡福晋可能又会每天来找麻烦。想想心中的激动劲便消失了,独倚床头,想着什么也不知道。
中午蔚璈跑来跟我说八爷要让我和嫡福晋一起同他吃午饭,就不单独在我这里吃了。八爷今天和两位福晋一起用餐,想必就是为了微服出巡的事吧,走之前毕竟是要安排安排家里事的。
到了嫡福晋那里,八爷和嫡福晋尚未来,自己坐在板凳上,玩起小时候经常玩的“撇八字”游戏,给自己找些乐子。蔚璈很好奇,问道:“嫡福晋的脚是在干什么?”我答:“撇八字啊。”她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可以教我一起玩吗?”我轻笑道:“‘撇八字’两个人玩不成,不如我教你另一个游戏如何?”她拍起手,大声欢迎。我对她说起小时候经常两个人玩的“一米二米三”的玩法。她的悟性不好,开始还有点摸不清头脑,记不住嘴里说什么,不过后来玩了几把之后,她也就熟练了。
两个人在餐桌旁蹦蹦跳跳,双脚做出石头.剪刀.布的姿势,嘴里还念着:“一米二米三,上高山,高山上不去,请你滚下来,滚下来!”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笑声,还说道:“你们在玩什么呢?蹦蹦跳跳如此开心,嘴里还念叨什么‘滚下来’,要谁滚下来啊?”
我转过身子,原来八爷和嫡福晋来了,嫡福晋轻蔑的看了一眼,我也朝她翻了个白眼,又忙恭下身子作福:“八爷吉祥,嫡福晋吉祥。”
八爷挥手示意让我们起来,继续笑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谁要‘滚下来’啊?”
我笑了笑,对八爷说:“谁输了谁就滚下来呗。”八爷听后任然在那里笑,还对嫡福晋说:“书言,看到没有?凝析还是那么调皮。”嫡福晋陪着笑了一下,来到王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八爷称呼嫡福晋,原来她叫书言啊,如此文雅的名字,实在感觉与她的性格不是匹配。
用饭过后,八爷招呼我们都不要走开,开始郑重的说了起来:“下周皇阿玛要下江南微服私访,也叫了我同去。阿西,你要好好的打理王府。”
嫡福晋站起来应道:“是,臣妾一定会与凝析妹妹尽心打理王府。”我也跟着站起来点了一下头。
八爷拉我坐下,说道:“不用了,皇阿玛已经答应我可以与凝析一同跟随皇阿玛微服私访。阿西你就与府里的管家一同打理吧,皇阿玛至今尚未见过凝析,希望你可以谅解一下。”
我向八爷答谢,余光看见嫡福的眼中充满了愤恨,一直瞪着我,我却对她一笑,表示轻蔑。
回到屋中,蔚璈为我准备这次微服私访要穿的衣服,总算摆脱了头上天天带的那玩意,不用再梳着燕尾,又可以出工长长见识,心中很是愉悦。在房间大吼道:“终于要出宫喽!”
蔚璈却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捂住我的嘴巴,说:“福晋小声一点,不然让府里其它下人们笑话。”
我虽闭住了嘴巴,但心中的小兔子还是跳个不停。总算是要出去玩了,在现代,去过江南几次,还不知道在清朝的江南是什么样子。我躺在床上,想象着江南的美色,那一定会有许多美丽的姑娘吧。
傍晚八爷过来了,让蔚璈他们都下去,对我说:“下周我们出发,由于是微服私访,所以队伍不能太大,王府只能带一位丫头,你觉得是蔚璈好还是馨儿好呢?”我对八爷说道:“当然是蔚璈了,虽然她们两个都是伺候我的奴才,不过平常的事都是蔚璈比较尽心,我也比较信任她。”八爷点了点头,搂着我,又继续说道:“微服私访的时候,我不能总是陪着你,你能接受吗”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
他挂了一下我的鼻子,把嘴放在我的耳边,悄悄对我说:“今晚我在你这。”
我心中一紧,这还是我来古代,八爷第一次要求在我这里过夜。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好留了八爷。
第二天一起来,床边的八爷已经早早上朝去了。起床后,习惯的走到桌边泡淡盐水,才发现杯子已经盛好了,旁边还留着一张字条:
凝析,我去早朝了。从蔚璈口中的只你每日早餐都会喝一杯淡盐水,不过淡盐水的盐量你每日加的太多,对身子不好。今日之水是我为你调配,至于分量,我已与蔚璈说好,以后她可帮你调配。
喝下了八爷所调配的淡盐水,果然味道好喝了些。只是不知道好喝是真的好喝还是因为这是心爱之人所调配的。伸了伸懒腰,唤来蔚璈替我梳洗,这一天就算是开始了。
馨儿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侧福晋,蔚璈姐姐,府里的宫女们在举行踢毽子比赛,要不要参加?”蔚璈平时最爱凑热闹,马上跑了出去,无可奈何,自己也跟着去了。“十四,十五,十六……”听着她们数着数,仿佛看见了自己小时候与朋友们比赛踢毽子的情形。
蔚璈的毽子掉了,我就接了过来,没想到那么久没有踢了,还是得心应手。旁边的小宫女们数着“二十.二十一……四十九,五十……”到第五十一下的时候,谁知鞋子不听使唤,歪向后面,眼看着马上就要倒了,背后却有一双手拖着。回头一看,原来是八爷。
“贝勒爷吉祥。”大家纷纷向八爷请安,八爷令他们起来后,自己接过了毽子,踢了起来。旁边的小厮们都跑过来围观,大家一起数着“十八.十九.二十……”一直到四十个。没想到八爷也是个踢毽子能手,他走过来擦擦汗,笑说:“凝析,我还是输给你了。”我应到:“八爷一定是盛藏不露,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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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终于要出发了,蔚璈替我们收拾好行李,第七日一大早就聚集在皇宫门口,我还从未见过那么多马车。同行的王爷还有太子,太子妃,四爷,四福晋,九爷,十四爷。女眷们坐在马车上,王爷们都起码。这次亲眼见到康熙,是一个留着胡子的老人,与现代看到的画卷倒是蛮像,有些发福。
走在路上,心也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