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日去花园看雪,后来有人在我身后退了我一把,身子一下就倒在了草地上,事后一直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现我。印象中推我的是一个女子,身着湖蓝色的衣裳。醒来后就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要害我?我到清朝素来没有与任何人结下冤仇。会不会是遝巽找人干的?但事隔几个月,要报仇也不会先在报仇吧?
转眼就要过年了。而我的风寒还没有好。今天是除夕,昏迷的我已经渐渐清醒了,打算过完年就去找八爷,最好把此事做一个了结。
走出门,听见一个女子正在同谧湉聊天,遂过去瞅瞅。
谧湉见到我,向那女子说:“这是侧福晋。”说完做了一个福,那女子也作福道:“参见侧福晋。”
我有点纳闷道:“都起来吧。”又问道,“这位是?”
谧湉扶那女子上前回话道:“这是我的妹妹,王雪怡。”
“雪怡?谧湉,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回福晋的话,早上看到妹妹进了王府找我,自称是我的妹妹,我们的父母和出生日期她竟然全知道,而且还说了很多话,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妹妹。”
“来,进屋说。”我让他们俩进了屋,准备介绍给蔚璈认识一下。
进屋后,蔚璈也很纳闷,这是自然的,谁见了一个陌生人被主子邀请到自己家不纳闷。
蔚璈向雪怡请安道:“给姑娘请安,不知你是?”
雪怡也福了个身子说:“我是王雪怡,雪霏的妹妹,给这位姑姑请安。”
蔚璈说:“雪怡,你也来当我们福晋的奴才吧,我们福晋待我们可好了。”
雪怡点了点头,蔚璈又说:“既然你都是我们的人了,我们把福晋的事告诉你吧。”说完,蔚璈看了我一眼,我遥遥示意不可以。蔚璈又赶快转移话题招呼雪怡吃水果。
太阳高照,我还有我的事要去做,我和八爷是不可能的了,本想等过完年以后再找八爷说清楚,但如果今天不找八爷说清楚,明天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要不然一错再错。我先到椅子上松心,免得到时候太紧张。
走到八爷房前,太监们向我作福,我进了书房,八爷马上站起来过来扶着我的肩说:“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过来?好让我担心!”
面对如此温柔的八爷我只好狠下心,让八爷讨厌我,这样他也不会有太多遗憾。虽然我现在对八爷已不如从前那般喜欢,但心中还是有他,不愿让他难过。遂冷笑了一声,看着八爷怜惜的眼睛说:“八爷是对我说的?”
“不然呢?好淅儿,你并没有好可不要乱跑,不然……”
未等八爷说完,我便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磕下头说:“贝勒爷赎罪,请贝勒爷休了妾身。”
八爷吃了一惊,要扶我起来,但我跪着死不起来。贝勒爷厉呵道:“你这是干什么?让我休了你,你能给我什么理由吗?”
“瓜尔佳·凝淅不喜欢没有承诺的爱情。”
“哼,没有承诺?天下有哪个男子不敢当一天下的主人,他们是没有机会。而我偏偏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让我争取呢?”
我知道,就算争取也没有用,历史上注定了八爷是当不了皇帝的,而且还将被幽静在宗人府最后也是死在宗人府的。要是八爷为我放弃皇位,还会这样吗?我不能说什么了,我不能说我知道历史,不然我也会误以为我在诅咒他,或者是我疯了,那我会被他关起来。我只好把头放在地上,一直放着……
八爷叹了口气,还是很大声的说:“果然是被雪怡说对了,本来我还不信,我认为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没想到都是真的。”八爷一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扯到地上咆哮道:“还是这样的结局,你就没有一点信任之心吗?夫妻之间就是要信任啊,头抬起来!”
我缓缓抬起头说:“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君臣。”突然又好像听到八爷说雪怡什么,赶忙继续问道:“八爷你说雪怡?雪怡怎么了?”我转头又发现放衣裳的地方有一件湖蓝色的女子旗装,就是推我的人身上穿的那样,我又问八爷:“那里的湖蓝色旗装不就是害我的那人穿的吗?”顿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八爷说:“那我也实不相瞒了,雪怡是我找来的,来了解你平时在想什么,做什么。我让她谎称是雪霏的妹妹。推你的也是我让她推的,让你感染上风寒,只要小病一场就好,我就可以利用这些日子照顾你,让你更爱我一些。没想到你竟然身子那么弱,会发高烧。她刚刚过来告诉我说你要让我休了你。”
一定是谧湉看雪怡是她妹妹把我的事告诉了雪怡,雪怡她是运动员吗?居然就在我松心的时候那么快的告诉了八爷一切又跑了回去?
我问:“八爷是要找人监视我?”
“不是监视,我是关心你。”
我愤怒的说道:“原来还有一种关心就是这样。”
八爷走过来,搂住我的腰,我摆脱了他。
他叹了口气:“唉,凝析,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我轻轻答道:“是,我已决定离开王府。”
八爷似乎用着哀求的口吻向我问:“能等年宴结束后再走吗?”
也罢,这场年宴是我在王府最后一次家宴了,也当是一个告别仪式吧。
第二天,走在王府,这就是现代的东城区台基厂,我和妈妈曾来过这里。我抚摸了一下墙壁,三百年后的我也抚摸过这面墙。妈妈在我来到这以后会不会再来这里?现在妈妈站的位置和我是不是一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