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如今和林静萧拔刀相对,形同陌路,斗个你死我活,谁也不曾想过是这样。
我知道有很多人会不好受,我站在潘晓芸的病床旁,五味杂陈。
潘晓芸一直在沉睡中,那种沉睡让我感到害怕,好像永远不会醒了,她就这么躺在那里和我永别了,没有微笑没有悲伤,死得那么安逸,这不为是种好办法,但她的呼吸连绵起伏,她没有死,我不知道是悲哀还是高兴,我跟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因为有幸成为了她的女儿而产生别样的情愫。
我相信这是耻辱。
潘晓芸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叫了声,我回过神,看着她说:“我来看你了。”
她点点头,然后彼此无话。
我想再坐一会就走了,有的是人照顾她,并不需要我毛手毛脚,她突然哑着声音说:“筱筱,你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惊讶,她生着病依然思路清晰,声音沙哑却依然谈吐清楚,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足够可怕,我知道我不能成为她,我的面前有太多垫脚石和杂物了,但不见得林静萧不会,不过我对此只能是厌恶。
“我想钟文清也应该猜到了,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恐怕也就你们两个猜到了。”我淡淡地说完,“还记得齐铭吗?”
潘晓芸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我不答话,站起身,离开病房。
中午的时候李铭溢突然心血来潮想在家里做饭,买了一大堆食材打算亲自做,好像我们之前压根没吵过架,他这么自觉我也乐意接受,我知道他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二十四孝好男人,他这么说无非也就向我证明他多有价值,当然,这只是我自嘲的想法,现在的我不仅疑神疑鬼,而且心虑重重,和林静萧斗完以后我估计已经要得忧郁症了。
“李铭溢。”我叫道。
“怎么了?”他回头看我。
“没什么。”我欲言又止,说了这么一句话。
下午的时候林静萧约见我,我大致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她知道我和齐铭的关系,然后也能证明一件事,钟文清已经是她的阵营中的,我绝不相信她会聪明到把所有的一切都猜出来了,估计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一再强调和钟文清的关系,钟文清在商业圈连滚带爬那么多年即使是再怎么铁石心肠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肯定也没辙,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听着她滔滔不绝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虽然一大部分是猜测,但是她猜对了。
我恨得牙痒。
的确是最坏的打算,我并没有多少几率赢,因为我不是钟家的女儿。
“所以,你现在是威胁我?”我冷笑。
“我的确是威胁你,如果这些让李铭溢知道,你说会怎样?”林静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看来你顺藤摸瓜的技术实在了得。”我说,“我没有机率赢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凭什么呢?”林静萧突然瞬间变脸,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凭什么在此之前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现在又告诉我你不会赢,你凭什么那么随便。”
“那是,我的随便你是学不来的。”我轻描淡写地说完。
林静萧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淑女形象全无,长长的指甲划过桌面:“我恨你钟筱欣,不对,应该叫你齐允琳才对吧。”
我还是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如死水。
对,我是齐允琳,钟筱欣那个身份,我已经完完全全抛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