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鹿凛微愣,对于叶昆宇,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当初答应他,更多的是因为那死缠烂打般的追求,让从未感受过别人的好的自己有些感动了。
她也想过,自己这种冷冰冰的性子应该是不讨人喜欢的,她也从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如果能和叶昆宇谈恋爱然后结婚,应该也是可以的。
结果对方只是在戏弄自己,最后还劈腿了,对此,她更多的居然是愤怒而不是伤心……
鹿凛叹了口气,简单地将这一段感情经历说了,“所以,我应该是不那么喜欢他的吧。”
“呸,这就是个渣男,垃圾!”白薰愤愤不平,“这种男人真的就应该不得好死!”
“鹿老师你甩了他也是应该的!”
鹿凛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白薰纠结了一下,好奇问,“鹿老师,你长这么大都没有喜欢过的人吗?”
喜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鹿凛的脑子里居然闪过了宴北渊的脸。
“啪!”
她跟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起来,双手猛地拍在桌上,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难道……是喜欢上宴北渊了?!
“哎鹿老师,你别激动!等会把我妈妈引过来就麻烦了!”
白薰吓了一跳,连忙拉他坐下,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
“不过看来,鹿老师你有心上人了呀,那我就放心了。”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鹿凛心如乱麻,眼神闪躲,慌乱的将卷子扯过来,拍到白薰的面前,努力板着脸,试图将那一层隐隐漫上来的粉意压下去。
“你这张卷子都只对了一半,还八卦什么?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给你补课!”
这一堂试讲课,鹿凛心思乱成一团,之前的思路忘了个七七八八,索性只是基础的东西,讲起来也没有出错。
一直到结束出门的时候,她都还有些恍惚。
“鹿老师,今天辛苦了,薰儿跟我说她挺喜欢你的,你讲得也好,所以,以后的补习,我想也麻烦你了。”
白夫人一脸激动佩服的看向鹿凛,“对了,先前我打听到你暑假没有回家,在这也着急用钱,所以,补习费我想着先给你预支一千,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好意思……”鹿凛压下心底那些繁杂的心思,本想要推辞一下,却被白薰打断。
“怎么不好意思,这是你该得的!妈,你也别在这里客套了,直接给她转过去!转支付宝!”
“诶好。”白夫人反应过来,直接拿着手机就转了一千。
鹿凛还没来得及说话,支付宝到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谢谢。”
她看着余额上陡然多出了一串数字,这些天一直压在心上的,关于生存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哼,不用谢!”白薰轻哼一声,扭头。
就在鹿凛准备告辞的时候,开门声响起,白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乳燕投怀般扑了过去。
“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
鹿凛身体一僵,明明她转身看见的是白薰和她的父亲,可是脑海里蓦地出现了宴北渊和佑佑的身影。
她怎么刚刚忽略了佑佑,她怎么忽略了宴北渊是有儿子的!
即使所有关于他的新闻,报道的都是未婚,但这个孩子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也许只是隐婚,或者……是在筹备结婚呢……
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陷进去!
鹿凛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心中有一块东西突然丢失了,空落落的,又泛着疼。
她神思恍惚,连白薰的爸爸和自己说话都没有注意到。
“鹿老师?鹿老师?”
白薰疑惑的声音,在她眼前挥舞的手拉回了鹿凛的神智,“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发呆去了?”
“没什么,既然今天已经结束了,那我先告辞了。”她向在场的三个人都点头示意之后,转身往外走。
隐隐地还能听见白夫人责怪的声音,“陆老师情绪好像不太对,是不是你刚刚在房间里欺负她了?”
“我没有!”白薰直喊冤。
鹿凛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这些旁的事情了,她浑浑噩噩地打车回了宴北渊给她租的房子那。
精致的装修、偌大的空间,并在她眼里仿佛是一根根的针,扎得她眼睛疼。
她应该及时抽身了……
鹿凛苦笑一声,反正都跟了她好几年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她将从出租屋搬过来的,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塞着塞着,一滴眼泪突然砸在了行李箱上。
为什么……
为什么她心会这么痛?明明她和宴北渊才认识了不过几天。
为什么她却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鹿凛不敢再细想下去,她狠狠地将眼泪抹掉,可是耐不住更多的泪珠冒了出来。
视线一片朦胧,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紧咬下唇,将头埋在膝间,无声地落了泪……
“差不多了。”
宴北渊看着时间,掐着晚饭点准时到了鹿凛屋子门口,唇边含笑,手指摩挲着手心的盒子,准备敲门,门开了。
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他挑眉,正准备说话,蓦地,余光撇到了鹿凛手中的行李箱,瞳孔骤然一缩。
“你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这。”鹿凛眼眶还泛着红,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被宴北渊发现,她低垂着眸。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现在也过了好几天了,应该也安全了,我也不用继续住在这儿了。另外,租房的费用我会和之前的钱一起打给你,只不过现在我只能给你800,不够了之后我会补。”
她还需要留着剩下的200块生活。
鹿凛从钱包中取出现金,和钥匙一起递给宴北渊,这是刚刚她专门去银行取的。
“鹿凛!”
本来愉悦的心情被这样一搅,宴北渊仿佛骤然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手心的盒子刺得他心里生疼。
他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起,猛地将鹿凛按在门上,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嚼冰淬火。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鹿凛紧抿着唇,不说话,扭头避开他的视线,眼眶的赤色却也入了宴北渊的眼。
他满心的火气骤然一泄,只剩下充斥着全身的无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疲惫和祈求。
“不要走,至少……告诉我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