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会小提琴
第四章 酒会小提琴

贺霆宇被邀请去一个酒会演奏,而正好原本与陈海杰有约,于是便捎带上了陈海杰。再一次与贺霆宇合奏,让陈海杰激动不已,唯有与贺霆宇,才让陈海杰感受到演奏乐曲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而贺霆宇卓越的琴技,更加激发了陈海杰的激情,让陈海杰有了超常的发挥。

演奏完毕之后,一些商业巨头过来与贺霆宇打招呼,满嘴的客套话,而贺霆宇一向厌恶这些场所,从小到大,自己就经常被母亲带入这些到处都是金钱利益的场所,他被那些根本不懂什么叫作音乐的人夸奖为天才,呵,天才……贺霆宇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讽刺。

陈海杰看出了贺霆宇想离开的意向,于是拉着贺霆宇走到一边,说要带贺霆宇去个地方。

贺霆宇看着陈海杰笑了一下,不管去哪里也总比呆在这里强。于是和陈海杰偷偷藏了几瓶酒准备开溜。

两个身着礼服的少年,谈笑着走到了门口,大门打开,却看到几个门卫正在架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地女生,貌似正准备把这个女生丢出去,而这个女生则已经被气疯了,就这样大喊大叫起来。

陈海杰傻傻地盯着这一幕,原本偷了几瓶酒感觉有点小心虚,现在一出大门就来这么大个惊“喜”,太刺激了。

贺霆宇则震惊地盯着沈晓琪狼狈挣扎的样子,她不是回大陆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当贺霆宇把视线转移到沈晓琪手上紧握住的小提箱时,满脸的震惊立即变成了深深的厌恶,转头一声不响地走了。

“你们快把这个女生放下来吧!”陈海杰好意地救了一把沈晓琪。门卫这才放下沈晓琪,继续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把守。

沈晓琪站稳后,不再发脾气,而是紧紧抱住了小提箱,眼神变得黯淡,她知道自己刚才看见了他,这次不是幻觉,是真的,因为她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之色,这让沈晓琪感觉自己瞬间跌回了地域般的十七岁……

十七岁,当沈晓琪得知贺霆宇来内地巡演的时候,她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再一次看看她那思念已久的霆宇哥哥,那个时候的沈晓琪虽然时隔四年之久,但是却无法忘怀四年前那个暑假,两个月的时间,沈晓琪觉得那每天都是美好的,除了后来……

后来,暑假结束了,沈晓琪再过两天便回大陆了,可是她舍不得霆宇哥哥,而那时候的贺霆宇眉头越皱越紧,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贺曼衣因为过度劳累加上抑郁症,已经卧病在床一个多礼拜了。

沈晓琪得知她美好的霆宇哥哥在为此伤心难过,便吵嚷着要去医院看望贺伯母,贺霆宇拗不过她,于是就答应了。

十三岁的小晓琪捧着一大束鲜花,那是她一大早去采的,她觉得这些花很漂亮,比花店的那些花更漂亮,自然,她觉得霆宇哥哥的妈妈一定会喜欢。于是乐滋滋地捧着这束花,拉着贺霆宇的手踏进了病房……

“妈?我带了晓琪来看你。”贺霆宇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贺曼衣,只见她安静地躺着,手上还吊着点滴,她并没有睡着,也并不打算起身回应贺霆宇。

贺曼衣这么多年来,总是一个人在外打拼,当贺霆宇还小的时候,她不得不一边抚养着他一边去外面演出,她心中分明是爱自己的儿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贺霆宇越来越大,贺曼衣对自己过往的恨就越来越强烈。当贺霆宇才十几岁的的时候,贺曼衣就总是把贺霆宇一个人留在家里练习小提琴,而自己总是奔赴全国各地演出。她无时无刻不在给贺霆宇施加压力,她多怕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因为身份地位而受到伤害,所以她要让儿子也像她一样站在国际舞台上,而且必须比她更早,她如愿了,贺霆宇是个音乐界的天才,他自小便有高超的琴技,他被世人所关注着……

可是贺曼衣越来越痛苦,也许是当年的伤痛太过于深刻,贺霆宇就是那道伤口留下的深深的疤痕,只要看着他,贺曼衣就感到痛苦。

见贺曼衣不理会自己,贺霆宇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中难免失落,贺霆宇一直把自己的母亲当作偶像,也更是超越的对象,母亲对他期望很高,贺霆宇梦想着能和母亲站在同一个舞台合奏,可是母亲站得太高,他爬得太累,却又不敢停歇……

沈晓琪等了好久,也不见贺曼衣转过身来看看她,于是轻轻地问贺霆宇道:“霆宇哥哥,阿姨是不是睡着了?那我们把花装好就出去吧,不要打扰阿姨休息。”沈晓琪一脸认真地看着贺霆宇。

贺霆宇伏下身,摸了摸沈晓琪的头,笑了笑,接过了沈晓琪手中的花走向花瓶。

贺曼衣终于转过了头,她一眼就看见站在床不远处的沈晓琪,贺曼衣为之一振,这个女孩竟然这么眼熟,并让贺曼衣产生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沈晓琪看到贺曼衣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于是冲贺曼衣咧开嘴一笑,甜甜地叫道:“阿姨好!我叫沈晓琪,是霆宇哥哥的女朋友。”沈晓琪哪清楚女朋友是不可以乱说的,只是她本来就想要当贺霆宇的女朋友,那就按她喜欢的说好了。

贺霆宇被沈晓琪的话吓了一跳,心想这小丫头胆子真大,敢这么乱说,贺曼衣从来不允许他谈恋爱,因为贺曼衣认为,爱情会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来练习小提琴……

“你说什么?!”贺曼衣惊讶地盯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又瞪了一眼一旁的贺霆宇。

沈晓琪被贺曼衣突然升高的音调吓愣住了,贺霆宇见势不对,赶紧站出来解释:“妈,晓琪还小,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贺曼衣又瞥了眼一脸委屈的沈晓琪,心中竟烦躁和气闷起来,总觉得这个女孩怎么如此眼熟……忽然,贺曼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晓琪,她刚才说她叫沈晓琪,她姓沈……

“你,你姓沈,你的父亲是谁?!”贺曼衣的声音开始颤抖,脸上表情变得异常痛苦。

“我爸爸?”沈晓琪看着贺曼衣,有一丝害怕,为什么问爸爸,沈晓琪很奇怪,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爸爸叫沈岩。”

沈岩……贺曼衣仿佛听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又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爸爸是沈岩,你妈妈是叶云!哈哈哈,这一定是天意安排……”

贺霆宇看到贺曼衣一下子如此反常,紧张地询问道:“妈,您没事吧?!”

贺曼衣的狂笑终于渐渐停止,沈晓琪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眼前的阿姨是贺霆宇的妈妈,可是她为什么如此痛恨地看着她,沈晓琪不懂,但是她好害怕……

病房瞬间安静了一秒,而下一秒,贺曼衣突然挣开贺霆宇扶着的双手,直扑沈晓琪,用双手紧紧地掐着沈晓琪纤细的脖子。

“妈?!”贺霆宇赶紧过来阻拦,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哈哈,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哈哈哈!!你这个杂/种!贱/人……”贺曼衣使劲地掐着,好像真的就是要把沈晓琪掐死她才会松手,而被掐的沈晓琪已经脸胀得通红,眼泪不断地往外冒,想要喊却喊不出来,满脸的痛苦。

眼见沈晓琪被掐得快没气了,外面听到动静的医生护士赶紧冲了进来,帮着贺霆宇一起拦住已经发狂的贺曼衣。

被解救的沈晓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贺曼衣还是在往她扑过来,吓得倒退好几步,惊恐地盯着贺曼衣。医生和护士极力地拉住她,沈晓琪不敢相信,她不懂,为什么贺曼衣想杀了自己,她做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说是霆宇哥哥的女朋友吗?那么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真的好害怕……

“晓琪,你快出去!”贺霆宇看见沈晓琪因为受到惊吓而呆站着不动,大吼着让她出去!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稳定的母亲,又变得如此狂躁,难道因为沈晓琪吗?

听到贺霆宇的声音,沈晓琪一下子惊醒,踉跄地逃出病房,病房被贺霆宇“嘭”地关上,沈晓琪盯着紧闭的房门,全身颤抖着,也忘了哭泣……

“妈!你冷静下来!晓琪只是个孩子!你到底怎么了?……”眼看着贺曼衣的精神越来越崩溃,贺霆宇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啪!”贺曼衣挣脱医生,抽出一只手狠狠地甩在贺霆宇的脸上。

“逆子!你竟然帮那个贱/人说话?!哈哈,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你们看看!我生了个好儿子阿!!你给我出去!!出去!!”贺曼衣一边狂笑一边狂哭着,俨然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快去找帮手!”唯一的女医生和几个女护士根本拦不住贺曼衣,她需要打镇定剂。

贺曼衣仇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贺霆宇,又看到床头柜上的花,想都没想就疯狂地把花瓶连着花砸了出去。花瓶破碎的声音在病房响起,碎片划伤了贺霆宇的胳膊,鲜血缓缓地从胳膊上流下来,可是贺霆宇感觉不到疼痛,反而,他的心更痛……

“你也给我滚出去!!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不是!不是……”贺曼衣被冲进来的医生打了镇定剂,声音渐渐轻下来,却依旧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贺霆宇满脸悲伤,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痛,也忘了站在门外惊恐未定的沈晓琪……

沈晓琪站在门外,呼吸已经畅通了,可是一颗心却依旧狂跳不止。她听见病房中贺曼衣辱骂的声音,听见贺霆宇痛苦的声音,听见花瓶破碎的声音,然后眼泪又下来了……她到底做了什么……沈晓琪很后悔自己硬要来这里,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是她让霆宇妈妈和贺霆宇那么痛苦……

这时,贺霆宇从病房中走了出来,他的胳膊还在流血,可是他不在乎。沈晓琪看见了着急地抓起贺霆宇的手臂,紧张道:“霆宇哥哥,你在流血……”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贺霆宇一言不发,甩开了沈晓琪的手,痛苦地离开了。

沈晓琪愣在原地,忽然有一种意识,霆宇哥哥好像不要她了……

那一次分离,恍然间便是一个四年,当时的痛苦渐渐地变淡,然后只剩下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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