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上,小贱说,他找了一份新工作。还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让我和老公猜猜看是什么。
“额…你不会又去卖卫生巾了吧?”我问道。
“不是不是!你再猜…”透过发来的文字解读,好像此刻他还挺兴奋。
“额….你不会拉皮条去了吧?”老公抢过键盘回复。
“真扯,你们两口子正经一点!”
“我们哪知道啊?你倒是说啊…”
“还记得那天得了喝陪我去投的简历么?他真是我仕途上的贵人啊…今天上午我收到通知,我被录用了…明天就去报道…”
电脑这头的我俩被困意席卷,真的没耐心听他一长串的铺垫,“额…你还没说你到底什么工作呐…”
“咳咳!”小贱那头像是郑重其事的咳了咳嗓子,“厕纸设计师…”
“什么?!厕纸—设计—师?!”
………..
“老婆,你看看人家小贱都找到新工作了,你也让我再找一个兼职去吧…”老公半个胳膊搭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摇晃,本来昏昏沉沉的睡意被他弄的一干二净,真是扫兴。
“人家那是工作,你是兼职,不一样的ok?”我学着美剧里那些人夸张的词尾,做作的表现出我的不满。
“有什么不一样啊?这年头谁还嫌钱多啊?老婆大人,你就让我去吧?”
还说呢,辛亏得感谢耗子的搅局,要不然现在的我就得绞尽脑汁的在考虑怎么搞黄了他的兼职。
“没得商量,不许去!钱的事情我想办法。”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底气如此信誓旦旦,就像港剧里常出现的黑帮大姐,潇洒的一挥手扔过一支枪“去搞定了他,剩下的事情我想办法…”如此有魄力,可是马上我又开始为刚才的潇洒找不到承接的底气而丧气。
“你姥爷怎样了?”我转移话题,最近好久没再听他提起姥爷了,不过心里确实也有些担心。
“好多了,家里筹集了钱,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哦,那就好。”松了一口气,终于在心里为下一个“七万”存在的可能性划了叉。“你说,小贱的厕纸设计师平时都干嘛啊?有什么好设计的就那么一张纸。”话题又回到了厕纸设计师这个令人无语的新鲜话题。
“这种新兴的职业好像也只有他能胜任吧…工资应该不能少呐…”老公打了一个哈欠,翻身欲睡。
“那你说,天天对着那一张纸有什么好设计的?还能怎样,设计出个花来?还是做个浮雕?”
“他刚才说,得了喝是他仕途的贵人?晕…看来这两天还得把得了喝供起来拜神呐…”
“就算设计的再漂亮又能怎么样嘛…还能舍不得用啊?…”
这是经常事,他说他的,我进行我的。我和老公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大屋传来噼里啪啦砸盘子的声音,我当即一震,本还想继续厕纸的话题,而现在只得僵硬着身子屏住呼吸。
“你翻我手机干什么?”就像一场角逐的战争拉开帷幕,我立着耳朵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不敢言语“我怎么就不能翻你手机了?你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没有秘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我问你!”
“我看没得过了…我告诉你,我走了你就别找我!”
“走!你现在就走!….”
我斜过头盯着老公,可是他的样子倒有些平淡的习以为常,他说我还没来住的时候,这是三天两头就要上演的戏码,他已经习惯了,只是感到愧疚的是如今又多了一个人观战。
“他们经常这么吵么?”我话音还没落,就被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所覆盖,随即传来的是摔破东西的声音,我听到有些细微的碎片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应该是把手机摔碎了吧…
“你不去阻止么?”等到周遭静了下来,我才小声的趴到老公耳边询问。
“从小打到大…”我看向老公,他的眼眸深深的,好像陷入了回忆。
“在我印象里,他们的日子就是天天在一起吵架。小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哭;后来大一点了,也试图阻止,不过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呵呵”老公的语气随即转向了自嘲“我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长大的,所以很早就开始懂事自立了,现在我二十多了,他们仍旧这样天天吵…我没有办法,可是又能怎样呐?”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是第二次接触到他的过去。就像欧美电影里常出现的神秘人物,他们的过去不论辉煌还是惨淡都觉得不值一提,沦为过去的东西因为不再继续所以变的似乎无足轻重。
而事实上,他也不常向我提起那些过去,无论我问及的时候是多么迫不及待的好奇,还是漫不经心的问起。他总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好,不太好…”,有的时候他会给我一种隐瞒的情绪,让我想一一揭开那些早已愈合的伤疤一问究竟,可是又害怕触碰些什么。
“老公….”我倒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吻在了他的额头“我们会幸福的…,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