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殿正殿,烛台下。泯尘刚刚静思完毕。就听殿外传来谣儿的叫唤。
“师傅,师傅……我学会千里传音咯!”
话声刚落,谣儿已跑到了近前,一脸喜悦的看着泯尘。“弟子刚刚用千里传音找到了萧师兄,嘻嘻……他说他们现在去蛮荒寻找大师兄!”泯尘点头道:“行云这一去便是三个多月 没了声讯,想必已进了妖界!”谣儿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师傅,妖界又在哪呢?”泯尘摇头:“传说通往妖界的结界就在蛮荒,我早年曾经多次前去找寻,但始终没能找出来。”谣儿点头,随即担忧道:“大师兄他若真去了妖界,他一个人的话那不是很危险?”泯尘道:“行云修道多年,自该知道分寸,吾等在此空自担忧又有何用?若没其他事,谣儿你且先行下去吧!”
谣儿“哦”了一声,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泯尘,没有离开的意思。泯尘苦笑的看着谣儿。“且先休息几天,为师再传你一些蜀山秘法!”所谓秘法,自是蜀山派高深法诀之所在。谣儿心头大喜,只恨不得当下就能开始学。无奈多日相处,谣儿早已摸透了师傅的性格,说一不二。谣儿虽然心头急切,但也不再多言。又想到三月忙于苦修,连珠儿也没见过,遂打定主意,前去看她一番。
谣儿当下拜别师傅,出了飞云殿便向弟子房走去。一路匆匆赶来,却发现珠儿并未待在房中。莫非是在后山练功?谣儿这样想着,出了房间便要往后山赶去。才到飞羽殿便看见迎面走来,正自一头苦恼,竟然低着头直接从谣儿身边走过也未曾发现。
“姐!”谣儿一头雾水,连忙唤住了珠儿。珠儿此时方才惊觉,抬头看着谣儿,开心的笑了一笑,继而又是愁眉苦脸起来。谣儿不禁问道:“姐姐你怎么了,见到我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珠儿连连摇头:“没有啊。”谣儿不依不饶道:“那怎么连我从身边走过你也没发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珠儿犹豫了下,说道:“静守师傅病了,我……”还未等珠儿说完,谣儿却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让我的珠儿姐姐失去分寸,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是很厉害吗,自己调息下就好了。”珠儿道:“话是如此,可是这次静守师傅都一个月没见复原,所以我想……”说到此处,又是一阵迟疑。“我查阅了藏书阁中的药书,才知道静守师傅的症状是因为修行中阴阳失调,叉了气。”谣儿心道:“从一来到蜀山,好像珠儿姐姐对那个静守都很关心,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一段我不知道的事吗?”但又想到从自己董事以来,生命中便有了这个女子的陪伴,由此,对于她对静守的另眼相待就显得更加疑惑不解。
“小姐,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能陪我去么?”珠儿忽然开口问道。口气中甚是怯弱,生怕谣儿不答应。谣儿看着珠儿,心想既然师傅让自己休息几天后在继续教授。遂道:“好啊,姐要去什么地方谣儿一定陪着。”珠儿感激的笑了笑道:“极北之地有千年玄冰所化的玉器,用它可以化解师傅身上的盛阳之气。我想小姐陪我去一趟。”
“极北之地距此有万里之遥,相传是个那里常年被黑夜笼罩。更有上古异兽盘踞,很是危险。”没等谣儿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女声。二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女弟子站在不远处,幽幽的看着二人。谣儿记得那人正是上次在广场上跟自己搭讪的女子,却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却是珠儿唤道:“孜然师姐!”
孜然笑了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又落在了谣儿身上:“谣儿师妹,真是难得一见啊。”谣儿不好意思的笑道:“孜然师姐就会取笑师妹。”孜然只是笑着,也不答话。缓缓的走到了二女身旁站定。“如果二位师妹真要去极北之地,我可以引路。”二女都是一阵欣喜,若如孜然所言,那么人多自有好处。
当下三人也不再禀报师长,出了山门便御剑而起。绕过蜀山顶峰往北方快速飞行。此时距离上次出蜀山已经过了三个多月,谣儿想到当日差点被上仙要了性命,心中依旧害怕不已。害怕再次遇到那人,遂不停的催促其他二女加快飞行。
群山快速的消失在身后,继而穿行在无际的黄沙上空。一路无事,谣儿的担忧渐渐的平静下来。黄沙过后,又是起伏的山峦。但与初始时的巍峨相比,现在的山峰显得非常平缓而紧密。绿色植被覆盖其上,便是一片绿色的波浪。三人不约而同的放缓了速度,开始观赏着下方的景致来。又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越过那看似无尽的绿海。绿海的尽头,几家人户错落在不大的山谷间,几名年幼的孩子,正在屋前的小河边玩耍,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孜然见时辰已然不早,心想这一路以来也少见人家,怕前路也是如此。遂叫住了二人道:“不如我们就在下边的小村庄投宿一宿吧。”谣儿连连点头应了下来。而珠儿心间虽然着急,但也不好违逆二人的意思,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下三人在小河的上游飞了下来。一路御剑疾飞,三人的发丝衣衫早已一片凌乱,相互整了整了形容,便沿着小河往下游村庄走去。小河两岸布满荆棘,根本就没有路。一切都说明了该地人迹罕至。孜然年龄较大,下山游历的经验也比其他两人丰富。是故走在最前面,手握长剑,左劈右划,开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来。
一路走来,颇耗费了些许时间,这才走进村落。其时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着袅袅青烟,连开始在河边嘻哈玩闹的孩童也没了踪影,显然是时间已不早了。三人一路说笑,走到了离村口最近的一家。再由孜然前去借宿。便在此时,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孜然连着向屋主人说了几遍借宿的事,对方的老大爷也只是茫然的看着这三位外来人士。然后一开口。这下又轮着三女茫然起来。
那位老大爷说的什么,三人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语言不通!!!
三女互相看着对方,一阵无语后却是大笑起来。这一笑,却引来了临近的几家村人,围观着三人,竟如看稀奇一般,口中说着三人听不懂的话,不时还有几声笑声。谣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锭走了上来递向老大爷,又是指天,又是指房子这些。做了好些动作,那位老大爷方才明白过来,让出条道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三女大喜,纷纷走进了屋子。谣儿想着将金锭递给老人。那老人却是一个劲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等到夜幕降临,三人再老者招待下吃了些青菜粗粥。再晚些时候,老人又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来,示意三人在那不大的木床过夜。谣儿看着那位忙前忙后的老者,心头一阵温暖,想到了年龄也大父亲,一阵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心想,等到解决了珠儿的事便回曲风城看上一回。
夜色深沉,谣儿却并无睡意,便想着出去走走。但由于睡在中间,一动便将其他二女惊动了。原来三人都没有睡意,便一起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