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尘醒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在获得泯尘的许可后,谣儿一直住在了飞云殿,每日或打坐练功,或侍奉在泯尘的身边。而泯尘依旧只传授谣儿心法口诀,对于剑法道术这些始终没有给予指点。谣儿虽然纳闷,但终究还是忍住没有问。
泯尘每日除了指点谣儿几句外,便是入定修炼。偌大的飞云殿常常是一片静寂无声。对于好动的谣儿而言,这才是真正的遗憾。有时她便在想,若是修行到了泯尘那般境界都是这样的话,那么修行又有什么意思呢?
泯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飞云殿一趟,只是两人议事的时候总会让谣儿离开。对于他们商议的事,谣儿也充满了好奇,但看泯尘的样子,却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
转眼三月便过去了。这日谣儿又去找珠儿玩,却看见珠儿在静守的教导下,已将一整套蜀山剑法舞得有模有样了。谣儿看着,既替她高兴,同时又羡慕不已。同时心里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大。为什么师傅就不教自己剑法道术呢?难道真如萧亦凡所说,是自己资质不够,学不得泯尘的精髓。想到萧亦凡,谣儿又不禁担忧起来,他与他的紫嫣师妹已离开了三个月,却一点音讯也没有。只是她不会千里传音,无法联系上他。
辞别了珠儿,谣儿又转回了飞云殿。刚到飞云殿,便遇上正要离去的掌门真人,谣儿连忙施礼。泯元却是微笑着上下打量了谣儿一番,只把谣儿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末了,只听泯元道:“不错,短短数月已经能把体内真气控制自如,于你修行大有助益。”谣儿这才反应过来,泯元是为了看她的修行道行。
等到泯元离去,谣儿这才回头进了飞云殿。此时泯尘正手中捧着一把银光纵横的仙剑端详着。一见谣儿进来,便微笑着将那柄仙剑递给了谣儿。“这是前段时间为师替你物色的长剑,极称你的体质。”谣儿一直在为上次失去佩剑而遗憾,这时见着泯尘手中的剑,开心的接过。入手处,只觉着一股淡淡的冰凉气息透入心间。“谢谢师傅!”谣儿打量着仙剑,嘴里还不称谢。泯尘微微点头,续道:“你已经将与生俱来的真气融会贯通,从现在起,为师便要正式传授你蜀山剑法道术。”
这一下,谣儿比得到仙剑还要开心。盼望多久的事情,终于就要成真了。
从此御剑逍遥,纵横无间。
“蜀山以道为尊,剑器辅之!蜀山剑法注重的是自身道行,而非外在形迹一招一式。”泯尘伸手一招,谣儿手中的仙剑似有感应,顿时飞了过去。泯尘接住了仙剑,缓缓走到了大殿正中处。“谣儿,看清了!”话音刚落,说中的仙剑已然舞动起来。她的动作很慢,慢到每一招每一式谣儿都可以反复斟酌几遍。谣儿在旁看着,心有疑惑。
及至泯尘将一整套剑法舞完,方才问道“这剑法乃是蜀山弟子入门的基本,你可记住了吗?”谣儿连连点头。泯尘右手前倾摊开,仙剑顺势向着谣儿飞了过去。谣儿顺手接住,也学着泯尘的刚才的样子舞了起来。泯尘默立一旁,不然指点纠正着谣儿的动作。许是天资聪慧,入门剑法不过片刻谣儿便已全部学会。
泯尘赞许的点头,而谣儿心里却满是疑惑。“师傅,这剑法这么慢,若是对上敌人,会有用吗?”泯尘笑道:“剑招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谣儿会意,复又舞动起来。这一次加快了节奏,整套舞起来一气呵成,在谣儿看来,比之刚开始那般缓行渐进却是舒服多了。
“剑招易学,剑意难解!”泯尘看谣儿舞罢,意味深长的说道。“为师能教你的,都是死的。那些更加有用的东西,例如临场应变,对敌经验。都是要你自己以后慢慢的积累和吸取的。”谣儿点头,一一记着。
自此开始,泯尘倾力教授谣儿。从剑法到道术,从招式到心得,无不竭尽全力。谣儿也不敢怠慢,无不用心刻苦钻研。
时光易逝,岁月荏苒。三个月来,谣儿一直在飞云殿中潜心钻研。道海无涯,勤勉为舟。谣儿年纪幼小,但好胜心却极强。每每泯尘教她一样术法,她都要下十二分精力学会方才善罢甘休。而越往后面学习,却越觉得自己会的不过是沧海一栗。然后,便又缠着泯尘教她。如此循环往复,三个月间一直沉醉于修行之上,不曾踏出这飞云殿一步。
只是此时,她终究没分清自己所需所求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