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凡见谣儿沉默不语,打趣道:“怎么,难不成你这小小年纪也开始思春了?”谣儿猛然抬头,看着萧亦凡急道:“哪有,哪有!”那似是欲盖弥彰的说法,却让萧亦凡吃惊不已:“看来你这丫头还真的思春了!”花谣儿瞬间无语。
萧亦凡见她无话,好奇心大盛,不禁问道:“说来听听呀,他是谁,长得好看吗?哦,不对,在我面前应该没人还敢说自己帅才对。哈哈……”一时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只是苦恼了谣儿尴尬失措。
她虽然从戟神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但是对于自己前世与那人的关系依旧只能通过一些零星幻梦进行猜测。至少,在谣儿的心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不容侵犯的存在。所以面对着萧亦凡的问题,她终究是无法说出“凝夜”二字。“都说了没有的事,你还要问,你这个师兄就只知道欺负师弟师妹们吗?”谣儿佯怒的看着萧亦凡,斥道。那样儿,只把萧亦凡逗得乐了起来。
笑了会儿,萧亦凡忽然停了下来。郑重的看着谣儿:“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师妹是不是太笨了点,便是我那师侄,对就是那珠儿现在的剑法也比你强吧。”花谣儿是泯尘唯一嫡传弟子,是故大家对于她的期许自然要比他人更高。谣儿听来,难免有些尴尬:“师傅还没有传授我剑法这些!”话音刚落,萧亦凡早已瞪大了眼睛看着谣儿,对此自然是相当不解。然后笑道:“肯定是师叔嫌你资质太低,学不得她的真传。”
“……”谣儿无语的看着萧亦凡,心里嘀咕着:“看我早晚超过你……”却听萧亦凡道:“不如师兄传授你一套剑法吧, 虽然比不得师叔所学之精湛,但我敢保证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这套剑法。”谣儿一听,不禁疑惑起来。萧亦凡早已从大石上跳了下来,右手挥动,火绡剑顿时化作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旋转几圈又落回了萧亦凡的手中。
触手刹那,但见萧亦凡的身影亦随之变得飘忽起来。火红的仙剑如从沉睡中醒来的猛兽,怒吼。他的身影极快,如鬼魅暗影。也有极缓之处,一如天际浮云,悠闲散漫。萧亦凡的舞着手中的仙剑,时不时不忘回头向着谣儿一阵得意。谣儿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他流畅的剑法中。
当快时,自是热血沸腾。而当缓处,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散发着无尽的萧索。
谣儿尚不知蜀山剑法,但她基本上也是每天都有去看弟子们的晨练。而这套剑法,正如萧亦凡所说,至少她还是第一次看。
苍穹间,夜幕下。唯有这一点火红的光华将白衣男子紧紧的围绕。萧亦凡收手瞬间,所有的光芒尽掩。夜,有回复了本来的沉寂。
他回身,坐到了谣儿的旁边。“看清楚了没?”他问着。谣儿点头,却又好奇的问道:“萧师兄,我来蜀山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套剑法。莫非是掌门师伯藏私,就只教了你一人吗?”萧亦凡眉头一皱:“你这小丫头胆子倒不小,竟敢对我蜀山掌门说长道短。”谣儿也是一时嘴快,吐了吐舌头,以此盖过。萧亦凡笑道:“这套剑法乃我最近才演练完成的,当然你以前是没见过的。”谣儿张大嘴巴,诧异的看着萧亦凡竟然说不出话来。萧亦凡看在眼里,微微笑道:“莫非对于我能自创剑法你觉得很不可思议?”谣儿微微点头,萧亦凡一阵无语。
是夜归来,已不知何时。疲惫的谣儿回到飞云殿,又到泯尘的床前看了看。泯尘依旧处于昏沉的状态,只是苍白的脸色已开始有了血色。一切,都在好转。想到那日泯尘为了自己拼尽全力,谣儿的心便愧疚不已。谣儿走到床前,没有坐在床头,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细细凝视着沉睡的人,泪眼朦胧中,那人的眼眸轻轻一动。
谣儿以为只是错觉。
等到谣儿擦干眼泪再去看的时候,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如往常,分明没有半分异样。看得累了,谣儿竟然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是天明。谣儿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床头睡了一夜,刚要动身,方才察觉自己的身上已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猛然抬头,床上,没有了沉睡的师傅。有一瞬间呆滞,继而是狂喜。她站了起来,将棉被放回了床上。便匆匆的找泯尘去了。从里到外,直到殿门处,才看见泯尘单薄的背影。那个沉睡多日的人,此刻正眺望这远方,似有所思。
谣儿想要开口叫她,却又害怕打扰了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却是不可抑制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