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还在继续，四周光秃秃的。太阳出来了，大雾也散开了。一切都是一片安静祥和。

卿晟身边的婪衣在哼着皇上从未听过的曲子。

卿晟骑在马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前方，满是说不尽的欣喜。

皇上则被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微低头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虽然是晴天，虽然大雾散去，但是一看到身边的一片光秃，皇上的心里就一阵阵添堵。

“熙泽！”皇上正想地入神，谁知婪衣突然回头喊了一声。

皇上猛地抬起了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才开口道：“啊。什么事？”

婪衣灿烂地笑了起来，歪头说道：“看你想的出神，在想什么？”皇上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婪衣耸了耸肩，回头继续哼着那不知名的曲子。

卿晟看了旁边哼着歌的人儿，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那人儿把食指放在了嘴边外头看着卿晟，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个么……咱也不知道叫什么……是以前的族人经常哼唱的，后来就慢慢跟着学会了。”

“你见过花么。”卿晟突然记起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花草树木的世界之中，便问起了关于花的事情。

谁知婪衣一下子活跃了起来，眼里满是喜悦：“咱见过！咱见过！很美哦！五颜六色！只是见的不是时候……”

婪衣在前一秒在充满了喜悦的眼瞳，在下一秒，便充满了失落。

卿晟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婪衣，婪衣却躲开了目光，直视着远处的山，幽幽开口：

“咱是上古神兽啊……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

“没有永恒……”

也许，有。可是咱，没有遇见过。

如果，有，咱的家人们，就不会消失匿迹，只剩下……咱一个……

孤苦伶仃……

“谁说没有！”皇上一直在听着两人的谈话，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婪衣被这几个字惊住了似的，让马停了下来，自己回头看去：“你说什么？”

皇上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卿晟也让马停了下来，回头不解的看着皇上。

坚持了一会，皇上缓缓开口道：“是时间。”

“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也可以让人沉迷一切。但是我们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束缚，因为它是永恒的不停转。不是么？”

皇上语出惊人，婪衣微微一笑：“真的可以忘掉么？……”

“啊。”皇上赞许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