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单宛菡托起被子并将被子给甩开,悠悠的叫着。
刚睁开眼就见着身上的被子,不仅心里一笑:这家伙还有点良心。
见刘鸿煊还在睡觉,心道:反正自己醒了,再给你盖上被子吧!
单宛菡拉起被子给刘鸿煊盖好,殊不知刘鸿煊早就醒了,刘鸿煊躺床上依旧闭着眼睛,但也时不时的偷偷看单宛菡。
单宛菡慢慢走到梳妆台,生怕惊醒刘鸿煊,拿起梳子便梳起头发了。
刘鸿煊在床上躺了老半天,见那单宛菡还在磨磨蹭蹭的梳头,难道她不会梳?不可能?
的确,单宛菡不会梳头,离家出走梳的都是男子的发型,在单府里,都是新儿给单宛菡梳的女子发型。
扯了老半天,单宛菡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她便丧气的把梳子丢在桌子上。突然一只手从单宛菡的背后伸了出来并拿走梳子,单宛菡便转过身来,便对上了刘鸿煊的双目,只是刘鸿煊的眼睛上有很多的血丝,还顶着个黑眼圈。单宛菡担心起来,难道是因为昨夜他因为中镖而伤口疼痛导致失眠?
单宛菡怀着满脑子的问题,注视着刘鸿煊。
刘鸿煊显然不知道单宛菡的担心,心里只认为单宛菡被自己的帅帅的外表所迷惑。
他拿着梳子,问道:“你不会梳头?”
“呃……我不会梳,那又怎么样?别把这看作奇迹,我本身就是个奇迹!”单宛菡看起来非常有理似的。
刘鸿煊沉默了一会儿,便撂起单宛菡的发丝便梳了起来。单宛菡照着镜子,不是看自己,而是看他,只是奇怪刘鸿煊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吃错药了?
单宛菡觉得尴尬,但是如果刘鸿煊不给自己梳头的话,单宛菡就没办法出门了,总不能自己乱扎个马尾辫出去,他真这么好心给自己梳头?单宛菡满脑子的疑问。
“呃……你昨天没睡好?”单宛菡鼓起勇气问。
“……”
“是没睡好。睡觉感觉好冷,喂!是不是我昨天的被子掉地上,被你拿去盖了?”刘鸿煊随口说道。
单宛菡闻言,有点儿失落,原来他并不是把被子给自己盖,而是他的被子自个掉地上,阴差阳错的盖在自己身上。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好心。
“那地上是我的地盘,你身上的被子掉地上,当然被子归我了,谁规定那被子是你的,准确的说,是我们俩的吧!”单宛菡白了他一眼。
只是她不知道,刘鸿煊心里窃笑。
终于单宛菡的头发给梳好了,单宛菡摸着头发,首先就摸到了灵云簪子,有点惊讶,这个簪子,明明送给了单如冰的,怎么又拿回来了?那次回家,单老爷把簪子交给了自己,自己因为被迫回家有点恼怒,一气之下就答应送给单如冰了,单如冰那几天高兴的不得了,在府上炫耀着,单蝶希更是气的直跺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家里人也没办法,这俩丫头娇生惯养的,管也难管。
刘鸿煊见单宛菡摸到灵云簪子的表情,就说道:“岳父大人昨日把灵云簪子送到我府上,说是叫你好生保管,千万别乱扔。”
单宛菡道:“别叫岳父叫得那么亲热,我听了会忍不住想揍你!你不是喜欢宁儿么,怎么?喜新厌旧了?”
刘鸿煊像是被她说到痛处了,手里握着的梳子便掉在地上,单宛菡看着很吃惊,虽然自己对柳宁有很大的成见,但是,她其实也不是算太坏,可能是因为吃醋,才对自己无理的,不得不说,她其实很幸福。
的确,单宛菡后悔说那句话了。
刘鸿煊却自言自语说道:“居然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单宛菡见他神情有点不对劲,看他似乎心里很难受,便叹了一口气。
变脸,谁不会?人的真实埋在心底,苦的,只有心。越是想原谅,就越难受,越是难受,心就越痛。
那日柳宁的谎言,深深的刺痛了刘鸿煊的心。
刘鸿煊手握成拳头,已逼出了红青的肉印,本来眼睛就有血丝,这下血丝更加浓烈,似乎在宣誓着那些愤怒,对,他的眼睛里只有愤怒。他挥着长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单宛菡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走远了。
苦笑,谎言,不知所云的出现,现实却又把谎言给暴露。那日大街的欺骗,只是因为单宛菡的离开,是单宛菡的错吗?
一路上,刘鸿煊面无表情的行走,但是他的步伐终究显现出了他此时的矛盾思想。步伐时快时慢,好似心情时而愤怒,时而悲伤。
时间接近中午,单宛菡从外面回房,因为茶也敬了,也收到了老爷和夫人的红包,由于房间里的血迹瞒不了大家,单宛菡就在敬茶之际告诉了老爷和夫人,刘鸿煊受伤那件事。
当时,那些人的确是很担心刘鸿煊,接着请了大夫,才知道伤口也不是特别严重,家人也放心了不少,但单宛菡在那大厅里,见那刘鸿煊脸上面无表情,便有点儿疑惑。见刘鸿煊慢步走出大厅,看样子好像是要出门,单宛菡不便阻挠,见家人似乎对自己很冷淡,简直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居然什么事都没说,也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叫着:“宛菡,你也累了,回房间休息去吧。”单宛菡听了那句话,应了声,便独自去新房。
在新房里,单宛菡坐在房间里刺绣,风把窗子给吹开了,单宛菡便走过去关窗子,正要把窗子给合上,便听到了俩丫鬟的对话。
“知道吗?我们家少爷身上受伤了!”一个嘶哑的女声。
“啊呀!原来他真的受伤了!好让人心疼啊!”另一个女声在问。
“可不是呢,这回老爷夫人给惹火了,这少爷怎么会受伤呢?”那嘶哑的声音变小说道。
“少爷新婚不久,怎么会受伤呢?”那个女丫鬟接着问。
“你笨啊!肯定是少夫人刺的。”那个嘶哑的声音接着说,“肯定是那样的,老爷夫人八成就那样怀疑,不然为什么要等少夫人出大厅了,便拿起茶杯摔在地上呢?”
“别说了,这是少夫人房间身边,小心被人听到!”
“嗯嗯。”
单宛菡听着很是生气,便打开窗子偷偷张望,的确,是有俩丫头在那里,俩人均穿粉色衣裳,头发只插着桃花簪子,装扮简单,看起来清新秀丽,没想到那说出句句伤人,俩人拿着扫帚,往大院的方向走去。
单宛菡心中恼火,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事情都想赖在我身上,你那伤又不是我刺的,是你自己找的!为什么还要别人来误会我,简直是侮辱我的尊严,我是有尊严的,刘鸿煊!
单宛菡这次是真生气了,她最受不了的是闲言碎语,受不了被别人排挤,讽刺,嘲笑。最受不了的是别人在她背后说坏话,被别人桶一刀都不知道。
她感觉到了危险,这些闲言碎语很危险,若她们说的是真话的话,老爷夫人也都生气了的话,那情况可真的不妙,上次在单府里,自己就表明心迹说要悔婚,若刘老爷一直记着的话,就一定不会忘记的,再加上自己莫名的失踪,单府的人对自己了无音信,自己又回到单府,但是单老爷却说了一个谎言“看望老太君”谎言终究是谎言,不可能人人都会相信,再遇到刘鸿煊被刺伤,那他们就会认为最高兴的是新娘,是单宛菡自己。
那犯罪嫌疑人就是单宛菡了。
此时的单宛菡脑子里只会这样想,因为没什么比这个更好解释那种排挤,和老爷夫人对单宛菡的冷淡的原因了。
单宛菡含着泪,接着刺绣,刺完那段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