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丽香虽然惊疑不定,但却也能看得出月织与白府的侍女格外不同,眼眸低敛,随即换上笑脸道:“这位姑娘既是五皇子的人,不知五皇子叫长宁去所为何事啊?”
月织一连两日已经跟在长宁身后,见识了盛丽香这变脸表演的本事,此时微微皱眉道:“所为何事,似乎也不关盛夫人的事吧?”
盛丽香脸色一僵,却生生忍住,指了指跪在一边被长宁拧断了手臂的小厮道:
“这位姑娘,我们白府这儿出了些事儿,长宁这粗鄙不堪,恐怕是不能去面见五皇子了,还请姑娘代为回禀一声可好?”
月织瞥了一眼跪在盛丽香脚边的小厮,知道盛丽香这是想把自己打发走,可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必须保证白长宁平平安安的抵达驿馆。
因此月织当即冷下了脸来道:“方才分明是这小厮挡了道,还出言辱骂白三小姐,如今却在这里搬弄口舌,名震洵城的白家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长宁在一旁沉默着,静静看着月织替自己出头,反正昨日这丫头看戏也看够了,她平生可从没有让人白看戏的道理。
盛丽香没想到月织竟然比起长宁的牙尖嘴利是不遑多让,一时间脸上的笑容险些绷不住。
月织则是扭头看向了长宁,恭敬道:“三小姐,五皇子殿下还等着呢,快走吧。”
长宁听罢,瞥了一眼盛丽香,淡淡一笑道:“姨娘也听见了,既如此,这搬弄口舌的奴才就交给姨娘家法处置了,姨娘可不能手下留情啊。”
不能把白长宁这小贱人家法处置了,已经把盛丽香气得够呛,这小贱人还一口一个姨娘,更是险些让盛丽香一口气上不来。
月织却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后还补了一句:“三小姐说的话,盛夫人若是不放在心上,那我只有请五皇子殿下派人处理了这奴才。”
听到月织的话,被拧断了胳膊的小厮此时已经吓破了胆。
原本他就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为了栽赃嫁祸三小姐,即便夫人最后要罚,定然也不会重罚。
可这五皇子的人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家法落在身上,即便他命大能活下来,只怕后半辈子也废了。
小厮当即用没断的手紧紧抱住盛丽香的大腿,哭喊起来:“夫人夫人!不要啊,救救奴才,奴才是都听了您的话啊!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盛丽香一张脸相当难看,阴狠的看向白长宁,长宁则是视若未见,勾了勾唇道:“姨娘的人听了姨娘的话做了错事,姨娘惩罚起来可不能心软哦。”
盛丽香冷着脸摆了摆手,当即便另有两名小厮上前来,把那哭喊不休的小厮脱了下去。
五皇子的人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即便没有盛丽香再发话,他们也不敢手下留情,家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长宁则是不再搅混水,带着月织轻快的出了府。
盛丽香在原地站了许久,耳畔那小厮的嘶喊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
身边的侍女见状,上前道:“夫人,现下该怎么办?”
盛丽香眼神中满是阴冷,白长宁这个小贱人竟然能得五皇子得庇护,昨日当街冲撞,五皇子怎么就没弄死她呢?
不过即便有五皇子庇护,那又怎么样?五皇子总不能把手伸进白家来吧!
盛丽香抬眼,一拂袖道:“去禀告老爷,该怎么说你知道!”
跟在盛丽香身边得侍女,立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一出府,长宁就忍不住笑了笑,扭头对月织道:“怎么,今日不接着看戏了?”
“不是三小姐您不让我接着看的吗?而且因他们耽误了主子的时间,实在不值得。”月织一本正经的说道。
长宁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月织就是复阳驰的死忠粉。
只要不涉及复阳驰的一切,她就都可以事不关己,即便是复阳驰派她来保护自己。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不怎么好啊,还是赶紧替复阳驰压制毒发,今日就把人打发了的好!长宁微微皱眉想着。
长宁抵达驿馆时,只见的不少人进进出出,可所有人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了谁似的。
看到这一幕,月织心下一顿,快步越过长宁往里走去,才刚刚走到主屋门口就看到两名侍卫焦急的守在门外。
其中一名正是昨日才见过的,跟在复阳驰身边的风夕。
白长宁有些纳闷,落后月织一步走到门口,就听到月织道:“可是主子毒发了?”
“都已经毒发有一阵子了!”风夕脸色不怎么好看,往后便看到长宁,当即不客气的道:“白小姐,你不是说能替殿下压制毒发吗?现下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风夕说完,在他身旁的另一名侍卫则是谨慎的打量起了长宁,月织当即扭头看向长宁。
长宁轻笑了一下:“你们这都一副不信任我的模样,我何必自讨没趣,不如就让五皇子殿下熬着,反正只是毒发痛苦而已,也死不了人。”
此话一出,风夕月织三人脸色顿时就变了,风夕更是直接拔出短剑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但长宁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三个人,求她办事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既然看不起她,又何必在这儿相互膈应呢?
不想风夕还未出手,主屋里就传出了复阳驰压抑的声音:“风夕!请白小姐进来!”
风夕满心不快,却还是听话的收起了短剑,替长宁打开了屋门。
一进屋,长宁就看到复阳驰半卧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周身气场低冷,脸上的玉面金边面具已经取下。
狰狞的伤疤如附骨之蛆一般,让原本光滑的肌肤变得丑陋不堪,而另一边的容貌却是俊秀非凡,这般一对照宛如神仙和恶魔的集合体。
长宁瞥了两眼复阳驰的容颜,若是没有那狰狞的伤,这张脸应该也是出尘绝艳的,如天仙一般的。
但现下该思考的问题可不是这个,现下的复阳驰满头大汗,双腿不住的痉挛,显然时痛苦至极。
饶是如此痛苦,复阳驰却也没有哼一声。
风夕他们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一颗心当即揪了起来,长宁也不再废话,从随身携带来的小包袱里拿出了早已备好的药。
驿馆里早已备好了银针等物,长宁十分迅速将银针都尽数浸泡到药物之中。
随后,长宁看了看半卧着的复阳驰,走到床边,伸手就向复阳驰的裤腰摸去,一旁的风夕大惊失色。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