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阳驰惊讶不已,一旁的风夕也是一脸震惊。
即便是被复阳驰死死扼住脖颈,呼吸困难,长宁眼中却是一片沉稳的望着复阳驰。
她在赌!
她赌这个曾经的战神绝对不甘心于自己残废的现状,既然不甘心,那就绝对不会杀她!
果然,不过片刻,复阳驰就松开了手,长宁跌坐在地,剧烈地咳喘起来。
还不等她回过神,就听到复阳驰凉凉开口:“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孤说明白!”
长宁微微抬头,就看到一旁的风夕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而复阳驰的眼中则是一片冰冷。
仿佛在告诉她,只要说错一个字,那等着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仅仅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她害怕!长宁静了静心神,从地上站起身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五皇子殿下你体内有一蛊一毒,可对?不过,那蛊应该是有人种来压制毒发,虽不知何人所为,但这种程度的以毒攻毒实在有些愚蠢。”
长宁话音刚落,一旁的风夕便格外不满,当即想要说什么,却被复阳驰一个眼神硬生生憋回去了。
复阳驰眼睛微眯,看着长宁:“继续。”
“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什么,但我却知道五皇子殿下如今腿脚不便,面容有损,就是拜其所赐,而且我有把握可以将其解除,让你不再受蛊毒发作之苦,如何?”
长宁的声音满满的自信,回想前世,她鬼手神医的名号扬名世界,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总能救队友于危难。
如今虽然没了前世那般精妙的现代科技,但多年研修的医术和卧底经历,现下这种程度还难不倒长宁。
复阳驰考量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方才这女人自信满满的语调他自然是听出来了,听闻有人可以解除自己所中的毒,复阳驰一时间有些惆怅。
他为了这体内的毒寻医问道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大夫说有救。
好不容易求到当世神医,却也说只能种下一蛊,用以延缓毒发,让他在生死簿上再多挣扎几年。
随着身体状况的日益衰弱,复阳驰对一切都已经渐渐心死。
可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怎能不心惊。
一旁的风夕在听完长宁的话后,这一次再忍不住了。
当即跳起来道:“你简直信口雌黄!当世神医都无可奈何,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要是你真能妙手回春,怎么不先治治你那一脸吓人的疹子!”
风夕的话让长宁微微低头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疹子,心里轻哧了一声。
而风夕以为长宁是被说中了,当即扭头对复阳驰道:“殿下,这个女人定然是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信口胡诌的,断不能……”
“我脸上的疹子如何,我留着自是有用,明日,五皇子殿下想来就该到了毒发的时候,我可以替你将蛊毒一并压制,不至过于痛苦,信与不信都在你们。”
长宁打断风夕的话,抬起头眼中是踌躇满志。
风夕被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扭头望向复阳驰,寄望于自己主子如何选择。
复阳驰摩梭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静默了片刻后道:“若是你不能替孤压制毒发,那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可想好了!”
“五皇子殿下与其想着要我的命,不如想想我若是压制了毒发,您该怎么酬谢我。”长宁淡淡扬起唇角笑道。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以解除所中之毒的希望!
复阳驰没想到长宁竟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这个女人还是头一个敢对自己讨价还价的,当真有趣!
“风夕,让月织送白小姐回去,明日务必护送白小姐平安过来。”复阳驰略显疲惫的靠到了轮椅背上。
风夕瞪大了双眼,本想开口再辩驳一二,可在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时,却是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回去。
最终风夕亲自带着长宁出了主屋,将一名腰间佩戴着长剑的侍女唤来送长宁回白府后,自己立即匆匆忙忙的回了主屋。
“殿下,您当真就信了那个黄毛丫头的话了吗?万一她是听说了什么,预谋不轨怎么办?”风夕焦急的站在复阳驰身边说道。
复阳驰眼眸中一片冰冷,微微低垂淡漠道:“她再如何,局面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
一席话,风夕就明白自家主子在说什么了,顿时有些低落,即便那个白长宁治不好,局面的确不可能比现在的更糟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这般轻言放弃啊!风夕咬了咬牙,想要再劝慰一番。
但复阳驰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抬眼道:“风夕,去查查这个白长宁,尤其是她胸口的那块玉佩,孤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听及复阳驰提到白长宁的那块玉佩,风夕眨了眨眼,想起什么:“殿下,那块玉佩莫不是……?”
“去查!”复阳驰淡淡扔出两个字,风夕当即领命。
五皇子殿下一席话让近身的侍卫立即开始调查有关白长宁的一切,而另一边的白府……
“白长宁?!你……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白雨娆看到长宁回府,大吃一惊。
白长宁这个废物,当街惹恼了五皇子殿下,本以为今夜就能听到她被处决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安然无恙的从驿馆回来了!
五皇子殿下难道……不治她的罪吗?
长宁瞥了一眼白雨娆,勾了勾嘴角:“二姐这么惊讶……就这么盼着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