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钟声临近了,早上,最后一节物理课,不,在初中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并没有进行像其他老师般狂野的复习,这节课
我们很安静。我们都知道我们即将面临什么,不是中考,是分离;多么可怕的字眼。
不知是谁带头,全班开始唱起了《友谊地久天长》,“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如此煽情的歌曲,女生们大都泪
流满面。
万琪早上并没有来上课,昨天晚上下大雨,她依旧迟迟归来,不出所料的淋成落汤鸡;接着便感冒了。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
心中不免悲伤起来。再次转头,发现白贤雨赫然坐在我旁边,,还来不及惊讶,他便将他手边的笔记本推到我旁边,洁白的扉页上
写着“七七,下午的典礼,你准备好了么?”
我嘴角微微上扬,在旁边写下“我准备什么?要弹琴的可是你诶”,写完,推向了他。他执笔,我端详着他,他安静的时候真的
会迷倒大片大片的女生,所有人在他身旁都只能是陪衬,毫无比较性可言____—我居然又在犯花痴..
没多久,那本笔记本又出现在了我的右手边,
“好吧,那么。下午的典礼,请为我加油,为我们加油!”他写道
“我们”这两个字深深刻在我心里,别人都很少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和本人,出了万琪和芬芬,我从来不以‘白贤风白贤雨的朋友’
自居,而他竟然用“我们”来形容我和他,心里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最后这一节课。便在我和他的笔缝间流过。
不知怎么,一种莫名的悲伤在我心里荡漾开来,令我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多年后,我总在想,为什么人会生活的那么为难,总是让能过去的停留在记忆深处。谁不都是谁的过客,谁都不能拥有谁,谁都不是
谁的谁。后来我终于明白,因为人是一种感情生物,在大脑深处,他们从不强迫别人、却一直在逼迫自己,越是想让自己忘记,就越
清晰的反映在大脑深处,后来的我,便是如此。
午间,我一直在回想这几个月来和白贤风,白贤雨相处的日子,
白贤雨——安静,文雅,不爱和陌生人进行交谈,他认为那样没必要,但只要把你当成盆友,那就另当别论啦。
白贤风——可爱的小孩,阳光的笑容温暖而迷人,爱捣蛋更爱开玩笑,但只要你细心去发现,他是个孤单的人。
我只是在简单的回忆,却不曾想到,在不遥远的将来,他们在我的生命中,那么深刻的存在。
“噔~噔~...”操场后的钟声浑厚的传来,所有的初三同学都紧致有序的一一在文化宫落座。
毕业典礼开始了,我的初中生活,要结束了?
我依偎在万琪的怀里,芬芬在台上主持着,我只感觉头晕目眩;是的,我贫血,拥挤在几百人落座的密闭空间里,进行‘氧气争夺战’
我必败无疑。万琪本来是不允许我来的,过去像诸如此类的活动,我从来都不露面。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毕竟是毕业典礼,所以我来
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只为一个少年而来,想看他在弹奏我的曲子时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他是怎样行云流水
般演奏完我的作品,然后接受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尽管那掌声不是因为我。
节目一波波地开始又结束,万琪拿出她震动的手机查看短信,然后_______-风一般的推开我,向文化宫大门跑去。回头时看见我
像焉了的茄子,边跑还边抛了个愧疚的媚眼。要不是我当时瘫软无力,我想我一定会以十秒钟的时间,一百八十分贝的声音问候她
的祖宗十八代。
我强撑着支起身子,一双手突然出现,将我拉了起来,我顺势落入他怀中。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贤风。(其实我并不能马上凭长相
就认出他,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和白贤雨有大不同。)我用力推开他,脆弱又沙哑地喊道:“你干什么!!”他只是笑,
强制性的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说:“我知道你不舒服,是万琪让我来看护你的,大不了这次不要你以身相许喽。”我气得跳脚,
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看着他痛苦却又不得不保持笑容的狰狞面孔,不禁笑了出来。
指针不停的在转动,直到芬芬的声音响起,“下面有请钢琴王子白贤雨带来钢琴曲《预见》作为压轴表演。”我全身被抽走的力气
才回来一丁点。这时的白贤雨打着蝴蝶结,优雅的琴声从他指缝中传出。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才松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身,
花光所有力气鼓掌。他看见我了,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微微举高右手,本来想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而却右手停在半空中,我眼前
一黑——又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我又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白贤风走过来,关上窗户,说:“刚刚你晕倒了,你知道吧?”我点点头。
“女生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晕,害我和我哥奋力把你拖到了这里。”听白贤风那么一说,我抓起身旁的小枕头向他扔去。
在打闹间,芬芬和白贤雨推门而入,芬芬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说:“七妞,这是白贤雨白先森亲手做的皮蛋粥呦,你快
趁热吃吧,我妈催我了,我先闪啦。”说完,就不见人影了。白贤雨走到白贤风面前,说:“小风,你先回去,告诉爸妈,我晚点再
回去。”白贤风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也迅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白贤雨端着皮蛋粥走到我面前坐下,我很惊异他居然会做这个东西。虽然此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尽管这只是一碗皮蛋粥。
但我始终没有表达出我的疑问。
“饿吗?来,我喂你吧。”说完,他便一口口地向我嘴里灌。我只是机械性的张嘴。看得出来,他很少,甚至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
我心里更加温暖。
那一年。我15,他16,那一个夜晚,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天阴沉沉的,但却成为照亮我整个青春的明灯。记忆力的那个少年游走
在我记忆的大海中。像网文里说的,我不得不承认,他在我心里真的很深刻,深入骨髓,即使时间过了那么久,即使后来我们再也没
见过。
亲们,今天凉凉有木有很给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