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遇见李莎(三)
第二十章 遇见李莎(三)

灯开了,秦农只觉得那红光照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就想挪步往外走。他看一下那个红衣女的,发现她今天却没穿红衣服,只是穿着黑色的平常衣服。她这时似乎也认出了秦农,竟然抿嘴一笑,却不说话。另一个女的问:“小伙子和谁玩?”秦农一怔,语音似乎都不自在的说:“玩什么?”那女的一笑说:“随便你啊,你想玩什么?我们给你全套服务。”秦农嗫喏局促,直说:“我——我——”终于说,“全套服务是什么?”那女的一笑,口若悬河的说:“全套服务400块,一次两个小时,可以做口活,做ai,接吻,谈心,胸推,聊天。要是你想玩通宵,反正天晚了我们也不回去,你加一百块明天早晨可以带你去洗澡。”说完就拉他坐下。

秦农完全没听明白,做爱、接吻、谈心倒是听见了,什么“口活、胸推“之类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心里不停地打鼓,全凭她摆布,她拉他坐下,他就屁股沾一点沙发边坐下。

突然又站起,说:“我不玩,我还在上学。”漂亮女人没有笑,给她谈价钱的那个却呵呵而笑:“学生怕什么,来的学生多了。你要是没钱,可以少一点,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秦农脸红得跟关公一样,只是他皮肤稍黑,不是特别明显,但是腿肚子只抖,哆哆嗦嗦迈步就走,一抬头看见那个漂亮女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脚步又停下来。他不敢看她脸,转头向墙上,却见墙上挂着几幅不穿衣服的仕女图,觉得还是不能看,又转头向别处,偏偏化妆镜里还是照出那些图片。他愈加尴尬,完全不知道眼睛该放在何处,干脆低下头往出就走。

那女的骂一声:“真是的,害老娘费口舌。”秦农几乎满头大汗,拉开门几乎是跳了出来,冷风一吹,热脸上一阵冰凉。他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走,却听漂亮女的在后面说:“你住店里吧,我回去住。”说着拉门出来,对着秦农背影喊:“哎!”秦农转过头,见她走上来说:“你送我回家吧。”

秦农怀疑自己的耳朵,说:“什么?”她面无表情说:“送我回去啊,我一个人怎么走?”秦农一呆,连忙哦了一声。见她已经转身走开,追上去说:“打车吧,街上冷。”她笑了一下,说:“冷吗?那就喝酒去。”秦农又是一怔,说:“我,我不会喝酒。再说,再说这会了在哪喝去?”

她很干脆,说:“去不去?”秦农又赶忙说去。秦农不知道这会该到哪里去喝酒,她做主说酒吧大部分关门了,去没关门的KTV。秦农没去过KTV,只听说是唱歌的地方,怎么能喝酒?但他这时全无自主,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早把文福忘在了脑后。

街上车少人少,两人在寒风中等车。秦农瑟瑟而抖,不知是冷,还是激动。她却若无其事,问秦农:“你还在上学?怎么晚上乱跑?”秦农极不好意思的一笑,却说不出话来。她倒宽容,一笑说:“我上学那会也到处乱跑,学习就不咋的,你也一样吧。”秦农嗯的一声,又说:“还好。”不知道是说她还好,还是说自己学习还好。她看了秦农一眼,鼻子里哼了一下,一个貌似讥刺或者蔑视的浅笑,秦农却只看见她笑,觉得这笑真好看,完全没领悟她笑外之意。她又说了一句:“我叫李莎——”就来了一辆车,她挥手就往跟前走,车停下就上去,秦农还没来得及听完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自己名字,只能跟上车。她说了地方,司机就开车了。

秦农坐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怪怪的脂粉味,脑里有点迷糊,无话可说。她也不再理秦农,按下车窗,取出一支烟就抽。却见她点着烟,吸了一口,风从窗户进来,吹得火星闪闪。她把燃着的烟递给秦农,秦农本不抽烟,但竟没拒绝,伸手拿上。她又取出一支自己抽。秦农烟抽得跟做贼一样,很不习惯,完全不是正真的抽烟。她已经抽完扔了烟头,他的还在手里冒烟。到了地方才扔掉,又连忙掏钱付车费。

KTV里鬼哭狼嚎,灯光黑暗,秦农连门户都找不到。她倒很熟悉这地方,带着他到了包间。开口就点东西,全是酒,红酒白酒啤酒都有,最后要了一包烟一个果盘。服务生说总共286,秦农不知道规矩,坐着不动,她捏一下他的腿说:“付钱啊。”秦农才哦的一声,连忙掏钱,幸亏他把这月生活费全带在身上,还有以前的节省,付账不成问题。但心里暗暗叫险,想怎么这么贵,我一月生活费才四百块,幸亏够了。脸上却若无其事。

她往软沙发里一躺,也不管秦农,拿起麦克风吹口气喊几声,说还好。秦农在她左边拐角的沙发上坐下,她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酒水上来,服务生开好音响出去。她将打火机往啤酒瓶口一别,开了酒,倒了两杯。对秦农说:“坐那么远,要死啊。坐过来。”秦农只好坐过去到她的沙发上,但还是有一段距离。她白了秦农一眼,自己坐过来,贴着他。秦农心直跳。她把酒杯往他手里一送,说喝吧,仰头酒喝完一大杯。秦农只好皱着眉头喝了,他以前就觉得啤酒跟洗完碗的脏水一个味道,从来不喝,这时忍住了才没喷出来。

她把音乐放上,竟然都是英文歌,声音不大不小,秦农也听不懂。她也不唱歌,又倒上酒,说:“怎么喝呢?摇骰子,还是玩牌?”秦农不敢说不喝,就说:“玩牌吧,但我不会玩。”她笑了一下,点一支烟,说:“比大小不会吗,谁大谁输,红心A最大。”说着拿起扑克,秦农想哪有谁大谁输的。却听她又说:“输了的喝一杯酒,再亲对方一下。”秦农一听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吓了一跳,红了脸,手足无措。

她也不管秦农同不同意,自己先抽了一张牌,说该你了。秦农只好抽了一张,秦农是黑桃K,她把牌摔开,却是红桃9。她脸不变色,说:“你输了。”秦农端起酒喝了。就又去抽牌,她伸手一挡,说还有呢?秦农红着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就只喝酒吧!”她哈哈一笑,缓和了一下气氛,说:“不行,不然没意思。好吧,这下就算了,从下面开始,不许赖皮。”说完又一个妩媚的笑。并拿起一片桔子喂到他嘴里,秦农张口吃了,也没尝出来酸甜,心直跳,想不亲你怎么会是赖皮呢?只好默认,下一把却是她输了,她很干脆,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贴上来在秦农左颊亲了一下。秦农哪见过这阵势,想往后躲,却终究没躲,他的激动显得那么手足无措,惹得她直笑。秦农两手直搓裤子,慌到了极点。然而后来几次都是李莎输,她毫不欠账的喝了酒并亲了他。秦农渐渐飘飘忽忽,似乎感到一丝愉快,也不再那么紧张。

但是接下来秦农就输了,她笑着逼他亲她,秦农缩缩闪闪,终于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那吻淡得像清朝官场上送客时嘴边在茶碗上轻轻一抹做个示意一样。他的这种显得毫无经验的冲动,太稚嫩,所以也太真诚,不像她那种只是为了玩而玩的毫不顾忌的亲,毕竟他从来没亲过女孩子呢。

李莎似乎感觉到了这一吻的真诚,眼神里闪过一点奇异的光芒,但随即恢复平静,扔了烟说继续喝,秦农无言可答,只好随她。啤酒喝完了喝红酒,秦农没喝过红酒,也不知道这酒好与坏,只是觉得不好喝,但是还是不停地喝,李莎输了之后,竟然像醉了一样倒过来,顺手搂住他的头,在他唇上深深一吻,秦农慌忙不已,举起双手像投降一样不知放在那里。全身发热,像发高烧的病人。先前无论输赢,都是亲面颊,秦农还老土的亲额头,现在她满嘴的酒气,激烈得像火,混着那温软的嘴唇,简直就是勾魂使者。

秦农一阵迷糊,但极珍视这吻,不想随便就在酒后献出来,用力推开她。她一只手仍然搂着他脖子,像蛇一样就缠上来,还说:“你知道我身上什么地方最滑?”秦农似乎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深意,顺口就说:“不知道。”她嘿嘿一笑说:“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拉秦农的手往她身上去,秦农意识还算清楚,虽然有酒精助威,还是吓得魂飞天外,慌忙挣脱,又举起双手像投降一样。她却直往上贴,秦农忙说喝酒,继续喝酒。这时他反倒先喊起喝酒来,男人的反复无常由此可见一斑。但这个方法还算管用,李莎听见说喝酒,有高呼“喝、喝、喝”,总算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秦农长吁了一口气,她放开秦农说:“呵呵哈哈,对,喝酒,继续喝!”秦农心还在跳,看着她喝了一大口,又劝她:“慢点喝,不喝也行。”那只一句话惹“火”上身,她竟然将酒喝在嘴里,噙着就吻上来往秦农嘴里吐,秦农直接跳了起来。完全拿她没辙,再加上自己头也晕乎乎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却又一把拉住秦农,要继续喝,说:“要喝就喝个尽兴。”秦农脑子一热,怯意早被酒意冲到九霄云外,两个人似乎已不认识白酒还是红酒,倒起来就喝,不管是秦农输了还是赢了,都是她亲秦农,秦农初时不停地躲,后来也迷迷糊糊,几乎是任她嘴唇蹂躏自己。直到她说不喝了,想睡觉了,倒在他身上就睡,秦农也早已忘了东南西北,眼睛直往一起合。头往后一倒,斜躺在沙发上,很快就呼呼睡去,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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