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吧!!”忙了半天,马赫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表情看上去冷淡无神,但是可以看得出他还是蛮关心自己的。
不过,丑小鸭突然得到王子的恩宠,难免有些不习惯。
钱小苏指着受伤的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啦!!我不碍事的,还是把那些做完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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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转身朝自己的工作区小步踱去,本以为那家伙会放心不下追赶过来,但是待到她出了房门,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马赫又重新忙碌自己的事情,好像是方才的这些都没有发生似的。
心里不由地萌生一丝丝不痛快,但是钱小苏回忆起那些温馨的画面,心里面又暖和了起来。
下了班,已是十点多钟,本来就给隔壁公司的姐夫打电话说下班搭她的顺风车回去,谁知等了许久姐夫迟迟未及。
眼看又到了五月二十日,一居三室两厅的大洋房里,一个身穿家居服的女士,双手握紧拳头,绷着一张脸慢条斯理的踱来踱去。
这都快八点了老公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他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520多么一个特殊的日子,想当年那个叫伟祥的二本毕业生就是在这一天,当着紫氏集团上千位职工的面对她求婚的;也是在来年的这一天从紫氏总裁接过她的芊芊玉手,深情款款的踏着红地毯走入礼堂的。
这么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伟祥总不可能忘了吧!
前些年,紫苏也就是这位局促不安的太太,每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总会高兴地打电话提醒伟祥,生怕他因为工作繁忙一时大意给忘了。
可每次一拨通电话,伟祥总是说忙然后借机挂了电话,这足足让紫苏难过一整天,而等到老公回来却发现了意外的惊喜。
温馨的小屋里顿时聚满了惊叫声、责骂声、哭泣声……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紫苏若有所思地托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满心期待着。
“喂,老婆,打电话来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真的很忙……”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依旧那么的富有磁性,只是话里带了些烦躁气息。还没等紫苏发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地忙音。
又是伟祥惯用的招数?难不成又有什么惊喜给她?
紫苏看着挂断的电话,不安地喘了口粗气,脑袋不停地想入非非。
不一会儿,她的脸上又写满了失落,老公最近一直都很忙,有时候要忙到夜里才回来,况且两个人私生活方面早就失去了协调。
天呐!算起来,伟祥大约有三个多月没有碰她了,两个人虽睡一张床上、窝在同一个被窝里,身体挨着身体,却没有发生更进一步的举动。
想当年,刚结婚的那阵子,他是多么的狂野、性情是多么的高展,就像一只饿狼,时时刻刻都想把她含在嘴里。
如今,这是怎么了?难道伟祥厌倦了自己的身体?
都说有七年之痒、八年之痛,这才生活了两年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隔阂呢?
在紫苏看来,这只不过是夫妻之间闹闹小别扭,不碍事的,再说又有哪一对夫妻成天油腻腻的啊?
这看似不长的两年时间里,紫苏已经为伟祥添了一个宝贝儿子,他们伟家算是功德圆满了。
这不,看着那小家伙一天天的长大,紫苏别提多开心了,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半步,要不是为了纪念这520,她才舍不得把宝贝儿子送到爸妈家呢!
八点半了,就算挑份大礼,走路也该到家了,伟祥到底去哪了呢?
紫苏有些局促不安,满脸的不愉快,双手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入手掌心了,伟祥啊伟祥你可知道为了纪念这一天她做了多少准备啊?
一大早就起来打扫,从外屋抹到里屋再到厨房,差点没把整个家给掀了。又是买菜、订蛋糕、选红酒、蜡烛,还有送东东去爸妈家,每一分钟她恨不得捏成两半来用。
就在紫苏快要火山爆发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那个沉稳、帅气的中年男子托着公文包面无表情地进来了。
紫苏压抑住悲愤的心情,匆匆忙忙地朝伟祥跑过去,惦起脚尖给了他一个浅吻,他呆滞在玄关处没有任何举动,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像是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又是帮他拿包、又是帮他换鞋,就连他身上的西服也是她帮他脱的。
伟祥看了她一眼,内心有些小波浪翻涌着,本想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温暖一下下,但又狠心地克制住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冷地说道:“今天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先说明,工作上的事不要求我,我不会答应让你堂弟进紫氏集团的。”
若不是上次紫苏的姑妈拜托她把堂弟弄进紫氏集团,她跟伟祥也不会闹得那么僵,姑妈只不过想借着堂弟的势力,掌握紫氏的股份,可是,伟祥费尽心思得来的江山,怎么可能分给他们呢?
有时候,紫苏真的觉得伟祥特别死心眼,一件小事能耿耿于怀好一阵子,这不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除了工作,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值得铭记于心的吗?
比如结婚纪念日,紫苏有些不高兴,邋遢着一张脸,摆出阔太太惯有的架子,很不痛快地说道:“伟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5月20号啊!”明明知道却硬是要撕破脸才肯承认,以前的伟祥可不是这样的,一定会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叫她闭上眼睛,然后给她一个别具一格的惊喜。
“那……”紫苏嘴巴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脸若无其事的伟祥抢了镜头。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纪念的,还不如多些心思用在事业上。”伟祥看都没看她一眼,垂头散气地徘徊到沙发上,一股脑儿地坐了下去,掏出一支雪茄抽了起来。
紫苏顿时傻了眼,半天没说一句话,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吗?
事业、事业,他怎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爱情在他的心中已经淡然无存了吗?
如果是这样,当初她才不会要死不活地跟他腻在一起,为了他,她曾害得她的父亲心脏病爆发,差点丧失了性命;她曾只身一人飞去申城,跟着他每天三顿馒头、一瓢咸菜。而她从未说过一句怨言,要不是提前有了东东,老爸死活也不肯承认那个三无的半吊子的。
“哦!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紫苏多想跟他撒撒脾气,只是她太累了,已经懒得跟他动嘴皮子了,她相信有些东西他会懂得。
吸了一口烟气,酝酿了大约一分钟,大大小小地眼圈从伟祥的鼻孔里过滤了出来。他突然用力地掐掉了烟头,盯着紫苏有些沧桑的后背,无比淡定地说道:“你不要成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有时间你也找些事做做,要知道现在钱难挣、屎难吃,不要光顾着看到贼吃肉,而看不到贼挨打。”
听到这句话,紫苏差一点没背过气,他真的是那个温柔体贴、人人羡慕的男人吗?怎么感觉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满脑子尽是些俗气的想法,难不成他真的忘记曾经说过的话?
2年前,紫苏也是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品牌设计师,她非常热爱她的工作,当初有了东东肚子挺得老大,她都坚持每天去上班。
后来,要不是伟祥以及那个苛刻的婆婆的百般劝阻,她怎么着也不会辞掉那份工作的,要不知道设计总监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想坐就坐的。
二十五岁生日那一年,她老爸把精心培育的紫氏集团硬是塞给了她,只是对房地产事业毫无兴趣的她,紫氏集团对她来说简直一点价值都没有。
要不是她成天缠着老爸,她紫建军怎么着也不会将那么大的公司交给伟祥的。如今,他上任还不到一年,居然好意思嫌她没工作、没挣钱,她吃的每一口饭、花的每一分钱还不是他们紫氏的,跟他又沾上什么关系,他真以为郝氏是他的了?
紫苏二话没说,捂着嘴巴朝里屋跑去,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男人就是一个货色,得不到的时候惜如珍宝,得到的时候就视如粪土,紫苏在伟祥的心里正渐渐往粪土的方向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