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充满着一股焦灼的气息,掩盖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小樱无力地睁开眼睛,却表现出极度不愿意再看待这个世界的样子。似乎总有那么一些东西,让自己无力去抗争,必须屈就于现实。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李新。
“你醒了啊?”
小樱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透过玻璃窗,阳光在努力地普照着大地。温暖却没有生机。
“没事,醒了就好。”杨棨边说边捋了捋小樱耳鬓边的发丝。
小樱努力挣了挣,杨棨给她加了一个靠枕,扶着小樱坐起来。这时才看见,小樱苍白的唇角微微扬起。
“谢谢”
“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一个人在外读书,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了。”
小樱点了点头,不过幅度很小,看上去那个应允很轻很轻。
小棨倒了一杯温水,“不给你说教了,喝些热的。”
小樱接过杯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泪水从眼眶渗出来。
小棨慌了手脚,连忙递上纸巾:“不要哭,不哭”
可是眼前的这个“孩子”,很不听话,就这么放肆地哭泣着。旁边的那个男生就那样不知所措,又满心焦急,却始终没有勇气询问原因,也许自己知道原因却不愿意承认。
人有时候也许就是这样,以为欺骗了别人也就可以欺骗了自己,可是叫作心的地方却永远不会让自己获得真正的安宁,换得的不过是自欺欺人后的不安与可悲。
杨棨走出病房,打了一个电话,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笑中带有着一丝丝的倦意。看得出,人是会累的。
周国平说:“无幻想的爱情太平庸,基于幻想的爱情太脆弱。”
没有几分钟,李新气喘吁吁地到了。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又缓缓朝着小樱走过去。杨棨默默地退了出去。自己的这份爱情太脆弱了,或许根本没有未来,能够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就是放弃与退出吧。
小樱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小新。很平静,周围的一切也都很平静。偶尔会有几声秋风扫落叶的嘶嘶声从耳畔滑过。时间定格在这里,似乎世界都是静止的。这时候,总会有人打破这种静止的沉默。
“你来啦。”
李新笑着,不过是浅浅的一弯笑容:“嗯。”
“谢谢你能来,我好很多了。”
“是吗,那就继续好好休息。”声音很温柔。
小樱抿着嘴唇,蹙着眉头,把头扭过去另一边。
李新低着头,走出病房,找到杨棨。
“你电话里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看不出来,小樱是因为你才去参加运动会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另外,告诉你,小樱根本没接受我的表白。她是自由的。”
“什么叫她是自由的?”
“算了,我希望你对她稍微公平一点,对她好一点。”
“我知道,我也会这么做的。”
杨棨把外套甩到肩膀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