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感觉到浑身很痛,身子一直往下坠。脚下是无底深渊,眼前全是浑浊,看不清,摸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好看的面孔,剑眉星目,明眸皓齿,有着女人的清秀。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看不透的复杂,乐清与他对视,明明是这样美好的面孔。却让她心生寒意,她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在持续下降。
耳边响起刺耳的惨叫声,“乐清,乐清!醒醒,醒醒。”
“乐清,乐清,醒一醒。”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林穆然哭的妆都花了,手足无措的拍打着乐清的脸颊。
今天,是乐清和慕尚的大婚之礼,她作为乐清最好的朋友,受邀参加这场婚礼。也是这场世纪婚礼的唯一伴娘。
却不曾想,在婚礼开始的前一个小时。撞破慕尚与其他女人厮混。乐清顾及慕尚的面子,未横冲直撞冲出去。可是,她却咽不下这口气。
在所有人眼里,慕尚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好丈夫首选。家族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在言家的家族里,他仿佛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言老爷子一生只有慕尚一个儿子。却有三任妻子,最后一位妻子,莫如烟,小了言老爷子言夔整整三十岁。
莫如烟,作为继母,也不过只大了慕尚十八岁。当慕尚的姐姐都绰绰有余,正是因为如此。慕尚面上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实际上,骨子里叛逆的不得了。
表面上讨言老爷子欢喜,私底下一直拒绝言老爷子给他安排的一切婚事。并且,还能不动声色的。
慕尚曾放言,他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在某些方面,这是活生生在打言夔的脸。
林穆然曾庆幸,乐清能够觅的良人。可惜,现在,她心里只为乐清感到悲戚。慕尚伪装的模样,骗了所有人。
林穆然摸着乐清的手,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开始消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浑身颤抖。
慕尚身后,一个女人惊恐的盯着地上的乐清。
“阿阕,她要死了。”
慕尚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这抹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拿出手帕,垫在安然的手上。随后握住她的手,眉头微皱,声音柔和。
“别害怕,死不了的。”
在这之前,林穆然断然不会相信。慕尚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
她猛的抬起头,望着慕尚。“慕尚,她身上你的妻子,她真的要死了。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林穆然恶狠狠的瞪着安然,安然退后一步,唯唯诺诺。
“是,是她自己失足掉下来的。”
“慕尚,你妻子快死了,你却在这里花前月下,维护这个小三!”
面对林穆然的指责,慕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若有若无。“她像小白兔一样温柔,如果见你这样指责一个无辜的女子,她是会难过的。”
慕尚的声音清冽,一身白色的西装,身材颀长挺拔。
“言家的医生马上就来了,她可一定要醒过来。不然,婚礼就取消了。”
慕尚丢下这句话,拉住安然的手径直的走出楼厅。他握住安然的手,始终隔了一张手帕。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手帕掉落。
“乐清,乐清,醒一醒。醒一醒啊!”
林穆然发布出绝望的呼喊,声音响彻整个阁楼。
乐清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还有一双手,紧紧的厄住她的喉咙,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肺里涌进新鲜的空气。她如获重生,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浓重的白。
随即,乐清听见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清脆刺耳,“少奶奶醒了,少奶奶醒了!”
浓重的白色让乐清的双眸有些不适,她又闭上眼,耳边传来了有人抽泣的声音。
“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失足摔倒呢?”
声音温和动人,乐清回过头,慕尚的面孔撞进她的眼眸里。清澈的双眸倒映着慕尚好看的面庞。丹凤眼,白皙的皮肤,与他面上不符的是,他得眉宇间带着撩人的英气与霸道。任凭谁看了,都会震惊。
慕尚在乐清醒过来以后给乐清的第一印象就是霸道和腹黑。而慕尚的所作所为,却一点都不像面上那样。哭哭啼啼,声音里是温柔,白瞎了这张面孔,平添了几分娘气。
“哪来的娘娘腔?”
乐清开口,声音沙哑,眉头紧皱。她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反感。特别是他得眼泪,在乐清眼里,不值一文。
慕尚抬起头,眼泪刚好从眼角滑落。面上全是震惊,眼里划过一丝怒气。乐清,怎么与他之前感觉的不太一样了?
正在两人对视之际,卧室的门被打开。涌进了四五个人,让原本安静的卧室,一下热闹了起来。
“乐清,你总算醒了。慕尚可差点哭晕过去哟。”
有女人娇俏着开口,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与讥讽。乐清抬起头望着女人,她口中的慕尚?是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吗?
“你是?”
女人见乐清全然不顾她的嘲讽,声音立刻提高了几个度。“我是你大姑姐,言诺柔啊。”
“不认识。”
干净利落,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乐清半躺着,闭目养神,没有一点顾及在场守着她的这些人的感受。
言夔面色微变,望了一眼身旁的莫如烟。莫如烟随即换上一张慈祥的面孔,她伸出手摸摸乐清的手腕,冰凉刺骨。
“这丫头,怎么那么冷?怪不得脸色看起来这样不好。”
乐清睁开眼,冰冷的眸子里折射出凌厉的光芒。看的在场人有些心惊,所有人,无不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乐清。
这还是她们眼里,那个唯唯诺诺受了欺负连哭都不敢的乐清吗?
言夔见乐清如此反常,轻轻咳嗽了一声。“慕尚,好好守着你老婆。别在哭哭啼啼的了,国外的脑科专家,明天就到了。然后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让她到处走动了。”
慕尚听罢,收起脸上的悲戚。拂去眼角的泪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莫如烟扶着言夔离开,只剩下与乐清搭话的言诺柔,上下打量着乐清。
“难道摔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