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白色让乐清的双眸有些不适,她又闭上眼,耳边传来了有人抽泣的声音。
“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失足摔倒呢?”
声音温和动人,乐清回过头,慕尚的面孔撞进她的眼眸里。清澈的双眸倒映着慕尚好看的面庞。丹凤眼,白皙的皮肤,与他面上不符的是,他得眉宇间带着撩人的英气与霸道。任凭谁看了,都会震惊。
慕尚在乐清醒过来以后给乐清的第一印象就是霸道和腹黑。而慕尚的所作所为,却一点都不像面上那样。哭哭啼啼,声音里是温柔,白瞎了这张面孔,平添了几分娘气。
“哪来的娘娘腔?”
乐清开口,声音沙哑,眉头紧皱。她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反感。特别是他得眼泪,在乐清眼里,不值一文。
慕尚抬起头,眼泪刚好从眼角滑落。面上全是震惊,眼里划过一丝怒气。乐清,怎么与他之前感觉的不太一样了?
正在两人对视之际,卧室的门被打开。涌进了四五个人,让原本安静的卧室,一下热闹了起来。
“乐清,你总算醒了。慕尚可差点哭晕过去哟。”
有女人娇俏着开口,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与讥讽。乐清抬起头望着女人,她口中的慕尚?是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吗?
“你是?”
女人见乐清全然不顾她的嘲讽,声音立刻提高了几个度。“我是你大姑姐,言诺柔啊。”
“不认识。”
干净利落,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乐清半躺着,闭目养神,没有一点顾及在场守着她的这些人的感受。
言夔面色微变,望了一眼身旁的莫如烟。莫如烟随即换上一张慈祥的面孔,她伸出手摸摸乐清的手腕,冰凉刺骨。
“这丫头,怎么那么冷?怪不得脸色看起来这样不好。”
乐清睁开眼,冰冷的眸子里折射出凌厉的光芒。看的在场人有些心惊,所有人,无不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乐清。
这还是她们眼里,那个唯唯诺诺受了欺负连哭都不敢的乐清吗?
言夔见乐清如此反常,轻轻咳嗽了一声。“慕尚,好好守着你老婆。别在哭哭啼啼的了,国外的脑科专家,明天就到了。然后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让她到处走动了。”
慕尚听罢,收起脸上的悲戚。拂去眼角的泪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莫如烟扶着言夔离开,只剩下与乐清搭话的言诺柔,上下打量着乐清。
“难道摔傻了?”
乐清未回答,只用一个眼神,便让言诺柔心惊不已。吃瘪的言诺柔回过头,望着慕尚。
“别装了,猫哭耗子,爸都走了,何必呢?”
慕尚笑笑,丝毫未顾及乐清在场。他伸手捋了捋头发,回应着言诺柔的挑衅。
“做戏得做全套嘛,不然爸刚给我得财产,可能又要收回了。”
言诺柔的目光变得毒辣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慕尚,随即伸出手指指着乐清。“那你可得小心你的聚宝盆,说不定这次没摔傻,下次就摔傻了。”
乐清重新睁开双眸,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大姑姐。怎么她觉得,自己像是言诺柔的仇人一样,还是那种杀父之仇。
“这是威胁?”
未等慕尚开口,乐清先发制人,她起身,半截身子靠在枕头上。后脑勺处的疼痛让她拧起秀眉,抿着唇,苍白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个卧室,除了古色的摆设之外,全是浓重的白色。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乐清最不喜欢的颜色。
言诺柔回眸瞥了乐清一眼,脸上扬起一抹讥讽。她伸出修长的手指,长长的指甲挑起乐清的下巴。乐清与言诺柔对视,眼里的厌恶一览无遗。
“你这样子,看来我这弟弟利用你来争家产,似乎是对的选择。”
乐清极其讨厌言诺柔这般傲娇的模样。不对等的视角,无论谁都会觉得恶心。
“你……”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乐清是我得妻子,我这一生,便只有这一个妻子。断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利用她来争夺财产!”
慕尚打断言诺柔的猜测,义正言辞。眉眼里带着点点光亮,这般认真,让乐清差点以为,她乐清,真是慕尚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可是,乐清不信,不信慕尚是这样的好人。
“你们的财产争夺,与我何干?”声音清冽,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言诺柔和慕尚不约而同的望向乐清,眼里是疑惑。
乐清按下言诺柔的手,笑语盈盈。
“不好意思,可能是摔坏透了。可能是死过一次重生了,你们说的什么,我都一概不知。所以,你们口中所谓的什么财产争夺,我也不想参与。”
“我有些累了,礼貌点想让你们出去。你看,如何?”
慕尚想象过无数乐清醒过来的场景。他也想好了无数种对策,凭借他得三寸不烂之舌,他自然可以把小白兔乐清哄的团团转。全然忘记他和安然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
慕尚听罢,望向言诺柔。“姐,乐清都开口了,你还要继续待着吗?”
言诺柔一脸茫然,直到被慕尚送出门,她才后知后觉。
“砰”一声,大门在言诺柔面前关上。言诺柔恍然大悟,“卧槽!”
慕尚将言诺柔送走,回过头看着乐清,笑的一脸明朗。“吵着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赶紧睡觉,我守着。”
乐清无视慕尚的笑容,盯着他,目光如炬。“我现在不认识你。”
“你是真的失忆了?”
乐清沉默片刻,应该是,但是,她怎么跟死过一次一样。浑身上下都觉得,自己好像看透了生死一般。
“可能。”
乐清简单的两个字说完,慕尚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样,他就省事多了。
“怎么,难道我伤了头,跟你有关?”乐清双眸微眯,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慕尚收起脸上的笑意,赶紧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是你至亲至爱的丈夫,怎么可能害你。”
乐清从这些“奇怪”的人口中,将事情的经过猜的七七八八。